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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鬆坐倒在地,還是一聲也不敢吭。我心裡一驚,心想這人是誰啊,竟然這麼囂張,比毛毛他們都有過之而不及啊。阿虎看出我的疑惑,悄聲對我說:“本地藝術生老大,謝南。”
我一下就明白了,怪不得趙鬆慫成這樣,七中的階級分層可真誇張啊。其實在七中,外地生遠多於本地生的數量,學生普遍都是來自周邊村鎮的孩子,外地生和本地生的比例大概在3:1的狀態。可在這個學校,本地生依舊高高在上,當然這也不難理解,本地生有得天獨厚的條件,不光彼此都是一起長大的朋友,有的人還能叫來社會上的大混子……
可還是有點太誇張了。
據我所知,二樓還有個美術室和音樂室,本地的藝術生一般都在二樓,似乎連學校都默認了這種階級的存zài,所以我從沒見過這些本地的藝術生,更彆說這個叫謝南的老大了。
謝南又一腳踹在趙鬆的肩膀上,趙鬆倒地之後,謝南身後的人一哄而上,圍著趙鬆一頓拳打腳踢。我們這邊的人一動不動,眼睜睜看著趙鬆被打,趙鬆也沒有喊我們幫忙。
打了一陣,他們才停手了,趙鬆一臉的血,趴在地上呼哧呼哧地喘著氣。
謝南蹲下身去,拍了拍他的臉說:“說說看,為什麼會打輸?”
趙鬆有氣無力地說:“打不過。”
“嗬嗬,打不過?!”謝南突然抓住趙鬆腦袋,狠狠往地板上磕了幾下,出手之狠辣和趙鬆先前打高棍兒他們時一模一樣,先後還不過二十分鐘,真是風水輪流轉,要是高棍兒他們還在這,心裡肯定會覺得很爽吧。地板上血跡斑斑,趙鬆的喘氣聲更沉,謝南繼續說:“你知道打不過,還不多安排點人埋伏,你是不是傻啊?”
趙鬆說:“是,我以後記住了。”
我心想這不是扯淡嗎,約好了人數還要安排埋伏,那趙鬆以後還怎麼混啊,而且就算真那樣乾了,人家體育生就會忍了這口氣?第二天照樣把場子給找回來。這個道理誰都懂吧,謝南還說的言之鑿鑿,好像天底下就他最聰明似的。
謝南又打了趙鬆兩個耳光:“以後學聰明點,乾不了老大就趁早滾蛋!”
趙鬆連連點頭:“是,是。”看的我都窩火了,至於慫成這樣嗎?
“玉不琢不成器,也彆怪我對你刻薄,我是怕你丟了我們藝術生的臉啊!”謝南站起來,用一副長者尊師的口吻教訓完趙鬆,也帶著人嘩啦啦離開了美術室,自始至終都沒看過我們這些人一眼,好像我們在他眼裡完全不夠格,就連挨打也隻有趙鬆夠格而已。
謝南帶人一走,趙鬆立刻坐了起來,狠狠往地上吐了一口,罵道:“媽的!”大家立刻圍了上去,有遞紙巾的,有扶他起來的,有附和著他一起罵謝南的。我忍不住說:“鬆哥,他們也就十來個人,不如現在追上去和他們拚了唄。”
周圍猛地安靜下來,大家都用很奇怪的眼神看著我,阿虎悄悄拉了拉我的胳膊。趙鬆說:“左飛,你剛來這個學校,有些事還不太懂,本地生不是咱們能惹起的。”周圍一陣附和,說沒錯沒錯,跟本地生就彆置氣了,忍忍不就過去了唄。我心想得啦,你們都不放在心上,反正挨打的又不是我,我才懶得管趙鬆的事呢。
“行啦,咱們去吃飯吧。”趙鬆樂嗬嗬地說著,他被謝南打了,情xù似乎也沒多低落,仿佛這是理所當然的事。跟毛毛打了他一耳光沒什麼區彆。如果是我,肯定就接受不了,說到底還是這些人已經跪習慣了,長久地處在這種“階級底層”的狀態下已經麻木了。
一幫人出了學校,趕往泰嶽酒樓,在旁邊小鋪買酒的時候,我沒有再征求趙鬆的意見,拿了幾瓶便宜點的二鍋頭。點菜的時候,我也沒讓趙鬆全做主,而是說:“鬆哥先點,然後大家再點哈。”暗示趙鬆你可彆都點了,可謂是耍儘了心思,最後還是花了我四百多。
這頓飯吃的還算愉快,中間說起了龐悅,大家一陣痛罵,趙鬆也當場表態,說這小子不回來就算了,要是回來‘一天三簽到’是少不了的,大家紛紛附和。我就問阿虎一天三簽到是什麼意思,阿虎說就是早飯、午飯、晚飯各打他一頓,就是簽到,每天簽三次。
我當時就樂了,沒想到來七中又學了個新詞。
酒足飯飽後,大家出了飯店,趙鬆摟著我的脖子,大言不慚地說以後會罩著我。其實我心裡已經看不起他了,但還是唯唯諾諾地說謝謝鬆哥。不過當了老大,我還是蠻高興的,起碼第一步的目標完成了,而且比黃傑還要快一些,那小子現在還是高翔的跟班呐。
星期天的晚上,大家已經都歸校了,回宿舍以後大家都還沒睡。
“飛哥!”馬傑一看見我,立刻從床上跳了下來。
“小媳婦,還沒睡啊?”我樂嗬嗬的。
“沒呢,飛哥,看你氣色不錯啊,有什麼高興的事了?”
“沒什麼事,趙鬆今天提我當老大了。”
這句話一出,宿舍裡立刻響起此起彼伏的恭喜聲,我道了謝,給大家散了煙。馬傑也很興奮地說:“飛哥,我準備換專業呢,也去學美術跟你混行不行?”
“行啊。”我正愁身邊沒個幫手,馬傑雖然不太能打,但好歹也算身經百戰了,各方麵都要比高棍兒他們強出不少。以前我自顧尚且不暇,所以就沒招呼他過來。
“成,那就這麼定啦,我這幾天就轉專業。”
第二天上午,我給高棍兒他們短信,讓他們下課後到我教室一趟。雖然在我看來,他們都是一幫廢物,但我現在也隻有這些人,還是物儘其用吧。下了課,高棍兒他們就都來了。
“飛哥。”“飛哥。”他們圍在我桌子左右。
我正要說話,上官婷突然猛推了一下桌子,特彆厭煩地起身走到一邊去了。
“飛哥,她咋回事啊,看不起我們是怎麼著?”高棍兒那嘴特碎。
“麼著?”四眼弱弱地說,這位嘴也夠碎的,不會說話還特想插嘴。
“沒事,她就那樣。”我都懶得看上官婷了,說實話真想看看上官婷有朝一日能被哪個男的降服――我也實在想知道,啥樣的男人能讓她動心啊,至少頭上得長兩個犄角的?
我繼續說:“我今天叫你們來呢,是想……”
“飛哥,規矩我懂!”高棍兒拍在桌上一張五塊錢,四眼他們也都過來放了五塊錢。
雖然是下課,但班上還是有不少人的,紛紛把目光投了過來。我看著桌上這十來張皺巴巴的五塊錢,還沒來得及說話,高棍兒又樂嗬嗬說:“怎麼樣啊飛哥,哥幾個有誠意吧?”
“有個逑啊?”了解我的都知道我很少說臟話,但這回可真是忍不住了。
高棍兒一下愣住:“您,您嫌少嗎?以前悅哥就是……”
我的神色一變,四眼已經踩了高棍兒一腳:“彆提!”看看,連四眼都比高棍兒精明。
“飛哥,我錯啦,我不提啦。”高棍兒佯裝扇了自己兩個耳光,估計還覺得自己特幽默呢。
我也懶得和他計較,說道:“把你們的錢拿回去吧,我看你們家庭條件也都一般,胖悅以前訂的那些規矩也該改改了。你們既然是跟我的,那我肯定不會虧待你們,希望你們也能以誠待我,彆在我麵前耍心眼,有什麼事可以來找我,我能幫的肯定會幫。”
眾人連聲稱是,也把自己的錢拿回去了――估計我說了一堆,對他們來說還是這個最實在。
“行了,都回去吧,中午放學在教學樓底下等我,咱們一起去吃飯。”
眾人高興的散了。
上官婷這才走了回來,不過並沒急著坐下,而是拿起一本書在周圍來回扇了起來。
“你有病啊,大冷天的你扇什麼呢?”我皺著眉問。
“你才有病呢,你叫一堆人進來乾嘛?顯你現在當老大了啊?他們和你一樣臭,把空氣都染臭了,我不扇扇還怎麼坐啊?”上官婷毫不客氣地回嘴。
我自認嘴皮子算利索了,在上官婷麵前還是甘拜下風,可我又咽不下這口氣,便站起來張開雙臂佯裝去抱上官婷,“讓你近距離體驗下什麼叫真正的臭!”
上官婷嚇得直往後縮:“你敢!”
“嘿,你認識我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還有我不敢做的事?”我又一把撲了過去。
上官婷“啊”的一聲,一下就被我給抱了個瓷實,她身上的香味兒也隱隱飄進鼻中。
我也傻了一下,還以為她會躲呢,結果她沒躲開,我趕緊把她放開了,上官婷這才往後麵退了好幾步,臉色一片慘白。“左飛,你這個臭流氓!”上官婷氣的大喊。
我才不在乎,哈哈一笑:“你彆過來啊,再過來我還抱你,你嫌我臭,我覺得你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