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麼於德順今天沒有選擇提及兩個孩子的婚事。吳春華全程都是比較緊張的,他一直在想如果於德順在這個當口提及周良安和於文靜的婚事,他該怎麼辦?
答應?李文潔該怎麼辦?
不答應?於文靜和她的家人臉麵怎麼辦?
離開於文靜家的時候,吳春華居然有一種鬆了口氣的感覺,兒子當個混帳東西,當母親的也跟著一起受罪。
偏偏這個時候周良安把臉湊到母親的麵前笑眯眯的問,“媽,今天晚上吃什麼?”
吳春華溫柔的揚起巴掌,“巴掌吃不吃?”
周良安縮著脖子,,知道母親為什麼生氣,,雖然吳春華溫柔,但是也是有火氣的。
他馬上又換一個對象去討好,“外婆,你也不好好管管吳老三,,一天就知道欺負你的寶貝外孫。”
“啊?”外婆皺著眉頭又開始裝聽不見。
周良安翻了個白眼,“算了,這個家裡已經容不下我了,我要出去要飯!”
周良安離開家門的時候,居然都沒有一個人阻止他。
幸虧母女兩人都知道周良安這個活寶在外麵混得風生水起,根本不存在什麼出去要飯這一說。
外婆知道周良安在李文傑和餘文靜之間還沒有作出選擇,即便是她對於文靜愛到骨子裡,也沒有提及他們兩個之間的婚事。這是老人家最精明的地方,說到底,周良安是他的寶貝外孫,他不願意讓外孫陷入兩難的境地。
這也是吳春華生氣的地方,不管選擇誰,恐怕都會有短暫的難過,但是隻要過一陣子,大家都會自然的將過去那段時間給忘記。可是看看周良安現在這些操作。吳春華越來越相信,周良安這是準備全都要了。
過個逼年所有的煩心事都來了。
周良安從來不覺得有錢能夠解決煩惱,上輩子的經常一覺睡醒,不知道睡在哪個女人的床上,讓她決定如果可以再來一次,一定不能有這麼多錢。
看看自己現在的身家,周良安也忍不住罵一句,“瑪比的,老天爺這是不讓我如願?有本事你他媽讓我當首富呀,草!”
“良安,你在罵罵咧咧的乾什麼呢?”
周良安突然又聽到一個無精打采的聲音,抬頭看,憨批濤居然回來了。
周良安說,“我被我媽趕出來了。”
楊濤說,“怎麼可能呢?阿姨隻是跟你開玩笑!,我去敲門吧,我還說今天晚上去你家吃飯。”
“你是沒媽?還是沒家?”
楊濤被周良安罵了一句,本來還想回頂一句,可是看到周良安垂頭喪氣的樣子,他馬上說,“年前的時候我媽過來幫我冰箱裡塞了很多的菜,去我家,今晚我做飯。”
其實楊濤自己的心情也不夠晴朗,但是和周良安一比他的那些事情,好像也不值得一提。
楊濤說做飯是真的做飯,這個家夥也許是遺傳了他母親的手藝,做的飯菜,還是有那麼一點賣相的。
周良安嘗試過切香腸,但是擺盤的時候總是亂七八糟的,讓人看著沒食欲,可是看看楊濤擺盤,擺的像朵花似的,中間居然還放了一隻切成兩半的鹹鴨蛋。
周良安一上桌子就先把鹹鴨蛋給吃了,“瑪的,吃飯就吃飯,非整這些花裡胡哨的東西。”
楊濤嘴裡鼓著氣,把家裡的白酒拿出來給周良安倒了一杯,“良安,是誰惹你了?”
周良安啜了一口白酒,“我二姨放我鴿子。”
“大過年的,二姨跟小姨居然一次都沒來看外婆。”
“他們不孝順就算了,還他媽給我媽介紹對象。”
周良安眼巴巴的看著楊濤,“你來給我評評理,要是誰給你媽介紹對象,你會不會生氣。”
楊濤被噎了一下子,目瞪口呆,“我跟你情況不一樣,我爸……我爸還活著呢!”
不過楊濤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又看著周良安那憤怒的眼神,他趕緊說,“老生產基地找老伴兒過日子,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你不會接受不了吧?”
周良安哼了一聲,“如果真是衝著我媽來的,沒關係,我希望她晚年幸福。”
“可是這一家子不要臉的東西是被我二姨串掇來的,你也不想想,我爸都死了8年了,如果真的有人看上我媽的話,8年前他們在乾什麼?七年前又在乾什麼?”
周良安冷冷一笑,“你說這幫王八蛋不是衝著我的錢來的,你信麼?”
如果是半年前的楊濤,聽到周良安這話的時候肯定會說,“良安,你不應該把人想的這麼壞。”
可是現在楊濤卻說,“老狗曰的,肯定不安好心。”
這特麼才是一個上過當的樣子,周良安拍了拍楊濤的肩膀,“你呢?今天不是走你丈母娘去了嗎?為什麼心情也不好?”
楊濤的臉上閃過一絲慌張的神色,,既然被周亮案拆穿了,就由不得他不承認,“你……你怎麼知道的?”
沙發上放著的東西已經不見了,很明顯去送了人,今天又是年初三,這個時間選擇串門,都是奔著自己丈母娘家去的。
楊濤將杯子裡的酒喝了大半,皺著眉頭將那股狠辣勁兒給咽下去,“其實也沒什麼,我去了孫小冉家,他父母今天中午也很熱情的接待了我,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孫小冉在生氣。”
“良安,你知道為什麼嗎?”
周良安說,“我知道呀!”
“為什麼?”
“因為你是個憨批!”
楊濤的嘴一歪,他完全覺得周良安隻是找個理由罵他而已,周良安肯定也不知道孫小冉到底為什麼在生氣。
楊濤和周良安對視一眼,兩個鬱悶的人喝著鬱悶的酒。
唯一不同的是楊濤會喜歡將弄不明白的事在心裡反複琢磨,就算鬱悶,也隻能將這情緒深深的吞下去。
周良安不一樣,他要發泄,看著楊濤說,“給段太波打個電話,讓他把物資處那個叫李滿春的給我叫上。”
“我們去找黃蝶!”
楊濤屁股一緊,“我不去跳舞,真不去!”
一個小時後,楊濤坐在飛虹夜總會,黃蝶在給他倒酒,“楊總,這麼久不來看我?”
這就是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