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周良安剛剛才到辦公室。
南華電器的兩位核心人物,徐長遠和蘇荷跟在老板的身後,周良安一大清早起來就通過電話跟倪峰解釋了很長的時間。
“不是我!”
“我不知道!”
“怎麼可能會這樣呢?”
“倪董,咱們倆可是戰略合作夥伴的關係,我怎麼可能出去黑你?”
“要是把華虹的品牌形象給搞臭了,對南華來說,也不是什麼好事嘛!”
徐長遠也在旁邊看著老板睜著眼睛說瞎話的樣子,心裡也好笑。
南華電器最近受到了來自各大品牌方代表的投訴,他們認為,南華電器與華虹勾結,借助品牌日活動,大搞價格戰,破壞市場結構,破壞市場規則,毫無信譽可言。
對了對了,他們還說,“周良安不要臉!”
老板是怎麼回應的呢?
“彆問我!”
“你們應該去問倪董!”
“我也很冤枉。”
“倪董救救我……”
這麼一來,老板也就順理成章的把所有壓力全部都推到了華虹廠的身上。
彆看一大清早的倪峰就打電話來興師問罪,實際上這樣的場麵,華虹廠又不是沒有經受過。周良安和徐長遠都知道這絕對不是華虹廠的第一次,也不可能是最後一次。
看上去的興師問罪,隻不過是不痛不癢的和老板之間的交鋒,兩人唇槍舌劍,相互埋怨,相互訴苦,隻不過是為了多占對方一點便宜。
到了他們這個層麵上的人,既有企業家的擔當,也會具備生意人的機關算儘,哪怕是雞毛蒜皮的一丁點利潤,也不會放過的。
老倪在電話當中說,“南華電器借助低價促銷的行為,牢固的占據市場,確保自己在市場當中的領導地位……”
“周總,羊肉你吃了,總不可能連點兒羊騷味都不沾吧!”
周良安裝傻,“倪董,這你就不知道了吧,燉羊肉的時候在裡麵加洋蔥,那是真的一點都不騷。”
“周總,這不是羊肉的事,問題已經發生了,你我應該共同承擔一些後果,總不能把所有的壓力都讓我們華宏廠全部都抗下來吧?”倪峰歎道:“華虹是國營單位,要裡子,也要麵子的!”
周良安說,“對啊!南華電器就是華虹的手腳,不斷的將財富搬到你們廠子裡,這不就是裡子嗎?麵子就更簡單了,南華電器如今的名聲這麼響亮,都心甘情願的給華虹當爪牙,這就是麵子呀!”
“倪董,你可一定要保護好你的爪牙,我還準備以後跟著倪董發大財呢!”
這邏輯怎麼聽都沒毛病,倪峰恨的有些牙癢癢,掛了電話就罵,“周良安這個猴崽子,便宜全都想占,一點麻煩都不想沾。”
周良安也沒客氣,電話旁邊一扔,“即當婊子,又立牌坊,想的挺美……”
蘇荷輕輕皺了皺眉頭,這大概就是因為華虹是省內的巨頭,而倪峰在家電行業當中的地位舉足輕重。
所以當他聽到周良安評價倪峰的時候,第一反應是有些抵觸的,可是緊接著蘇荷的心態又發生了微妙的變化,“可是給我發工資的是周良安。”
這麼一想,心裡就平衡多了。
“老板,從品牌方代表那邊反饋回來的信息看來,華虹方麵也並沒有心甘情願的替我們分擔壓力,市麵上有消息說,因為我們南華電器想要在最短的時間確立銷售渠道領導的勢態,所以搞出了一係列的霸道條款。”
“華虹在這方麵也是受害者。”
“華虹為了生存下去,不得不屈服於南華電器。”
“現在有些品牌方已經紛紛站隊華虹,對我們南華電器的意見特彆大。”
“甚至有人在華南省的紙媒上指名道姓地批評我們南華電器這是壟斷行為。”
周良安聽到這話的時候,笑了笑,“你不覺得他們這是在變相替我們打廣告嗎?”
蘇荷愣了一下,還可以這樣理解嗎?不過想想也對,一群看熱鬨的都在痛斥南華電器不遵守遊戲規則,但是另外一部分人卻看到了當中最實惠的一部分,那就是南華電器直營門店的價格的確很便宜。
“不過我們也不能任由人家敗壞我們的名聲,我們要反擊!”
嗯?
徐長遠和蘇荷都在想一個問題,搞事情的的確是我們,人家罵我們幾句,我們不是應該受著才對嗎?
這隻是正常人的思維,像周良安這種非正常人類才不會坐以待斃呢!不管你們罵沒罵,都當你們罵了。不管你們罵沒罵,老子都要罵回去,還要威脅他們。
“嫂子,接下來你要去辦一件事情。”
“聯係華南都市報,華南晚報,華南商報,婦女報……”
“讓他們多寫幾篇文章來批評南華電器的銷售方式,著重強調幾個字眼,低價,降價,促銷,不惜賠本。”
“批評的方向呢,就是擾亂市場的正常運作,甘當價格戰的攪屎棍子。”
蘇荷哭笑不得地說,“老板,哪有咱們自己發文章罵自己的道理,搬起石頭來砸自己的腳有什麼好處?”
徐長遠說,“荷姐,還不明白嗎?老板這是把臉麵給丟了,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把錢給掙夠,這也會使得南華電器在最短的時間內又會收獲一堆,吐血降價的名聲。”
“雖然在電器銷售的圈子裡名聲會變得很臭,但是卻收獲了實際的利益。”
周良安笑了笑,“長遠說的對,也不全對!”
“這一套操作還有後續,前兩天發文自己罵自己,後兩天發文嚴正警告,請個人,或者是集體,本著公平公正,講事實的原則,不造謠,不傳謠。”
“任何有損於南華電器利益的行為,我司都將保留追究法律責任的權利。”
嘶……
兩人倒抽一口涼氣。
前有倪峰當婊子立牌坊,後有你周良安裝神弄鬼……
這一老一小,太騷了!
“謝龍!”
謝龍正好端著茶水進來,“老板!”
“興誠律所的人到了嗎?”
“到了,他們律所的人已經在會客室,我現在去把人給請過來嗎?”
得到周良安的許可之後謝龍將興城律所的實習小妹往老板的辦公室當中帶,謝龍早上就已經打量過了這個姑娘,二十來歲,很乾練,也很嚴肅,看起來非常職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