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鐘陶以前不要臉的特點,他***會鑽進周良安他們家,然後賴在他們家等著周良安回來。
可是在見識過周良安幾次手段過後,他要是在周良安家裡耍無賴,估計會被周良安打死。
那次在老生產基地被周良安一巴掌抽在臉上的感覺還沒有消失。
更何況這一次他是真的有求於周良安,所以隻能放低身段,誠心實意,哪怕是一丁點的流氓心思都不能存,不然最後耽擱的時間,吃虧的始終是他鐘陶,這一點,他心裡還是有數的。
眼巴巴的看著周良安和李文潔坐進了小轎車。
鐘陶隻敢騎著摩托車在周良安屁股後邊追,希望通過他這樣的實際行動,能夠感化這個表弟,給他一次提出訴求的機會。
前陣子,小姨跟小姨父在周良安家要死要活。
最後不是一樣被周良安收拾的服服帖帖的嗎?鐘陶他媽已經上門去問過了,現在這兩口子隻要一提到粥涼了就全身打擺子,不敢惹,不敢鬨,當是以後都沒了這份親戚。
像狗皮膏藥一樣的吳春風都認了慫,沒辦法,爆脾氣的吳春豔要時刻謹防著自己那張破嘴,被周良安給他撕爛,所以家裡現在遇到這麼大的麻煩,吳春豔也不敢上門去了,隻敢讓他兒子出手,希望周良安念在表兄弟的情分上,能拉表哥一把。
想著母親的交代,想著父親的期望,鐘陶的油門轟得更猛了一些……
隻不過鐘陶騎著摩托車,耳邊除了呼嘯的風聲之外,突然響起了警報聲。
後麵有人在拿著擴聲器在喊,“前方摩托車二三八洞九,靠邊停車。”
“前方摩托車二三八洞九靠邊停車,聽不聽得到,再不停車,我們就要執行強製措施了。”
鐘陶一心一意的追著周良安的桑塔納,聽到這個車牌號碼的時候,突然又覺得耳熟,心頭一震,臥曰,不是在叫我嗎?
鐘陶趕緊將摩托車靠邊停下來,一輛警車攔在他的麵前,幾個穿製服的從車上下來。
“熄火,行駛證,駕駛證……”
鐘陶看到這些人的時候瑟瑟發抖,身上還有15塊錢,也不知道夠不夠。
他的行駛證和駕駛證被收過去,檢查了一遍之後,有人開口問,“你跟著那輛桑塔納乾什麼?想乾啥?”
鐘陶嚇了大跳,被幾個人審視的目光給逼的全身發抖,“沒有沒有,你們莫多想,開車的那個是我的表弟周良安,我是他表哥鐘陶,我的媽和他的媽是親姐妹,我找他有點事情。”
“你找他有點事情,剛才在他們家的院子,不直接去他的家,你跟蹤他的車乾什麼?”
鐘陶覺得這幾位警官大人簡直就是斷案如神,才說了兩句,就找到了他話語當中的漏洞。
鐘陶生怕自己今天晚上被抓進去,到時進去被關上一晚上,明天出來的時候還不知道能不能走路呢,“大鍋,莫多想,是表兄弟,隻是我們兩家的關係不好,所以我求他幫忙,他不搭理我,我就隻能在後麵跟著他。”
“大鍋,相信我,我表弟現在厲害的很,他做大生意的。”
其中一名警官聽了之後,笑了笑,“他有多厲害,我比你清楚,怎麼,這位表哥是要找你表弟借錢嗎?”
“不是不是,我要去當兵,但是現在馬上體檢都開始了,我還沒接到通知,應該什麼地方被卡住了……”
當這名警官聽到鐘陶的解釋之後,命令手下把行駛證和駕駛證還給了鐘陶,於是鐘濤騎著摩托車接著追……菊花一緊一鬆的很不自在,因為剛才那輛警車還跟著他屁股後邊。
……
從市區到老生產基地之間的路並不遠,沒一會兒工夫就把車停在了李文潔家樓下。
周良安往沙發上一坐,李文潔趕緊去洗手間當中,把那個大水罐這下麵的爐子給點著,可是火柴潤的劃不燃,李文潔就在裡麵喊了周良安半天,周良安也沒反應。
李文潔出去的時候,看見周良按坐在沙發上發呆,過後拉著他的手,“去廁所幫我把爐子點著吧,要不然一會沒熱水洗澡!”
“哦!”
周良安趕緊去點火,李文潔在旁邊問,“是不是擔心你表哥找你有什麼事情啊?實在不行的話,去問問吧,再怎麼說也是親戚。”
周良安愣了一下,“我擔心他?你可能對我有點誤會!”
李文潔看到周良安賤兮兮的笑容時,就知道自己想多了,周良安應該不是同情他表哥,而是肚子裡又憋著什麼壞呢!
事實上在自己家門口看了鐘陶的那一刻,周良安就已經猜到了他來的目的,應該是為了兵役的事情。
國家在服兵役這塊一直都有政策,但凡是國營單位的子弟服兵役之後,享受安置待遇,也就是說去部隊裡混個幾年後,就能回到父母的單位成為一名正式的工人。
鐘陶錯過了招工,考不上技校,她再想回到老生產基地,就隻剩一條路可以走,當兵,三年過後就算是把這個鐵飯碗端在手裡了。
周良安在心裡算了算時間,報名的時間應該過了吧,接下來應該就是體檢。
他這位表哥應該是體檢都沒得到通知,慌了。
吳春豔這個當二姨的性格怪,那張嘴就像茅坑裡的石頭一樣,又臭又硬,幾次三番的在周良安這個地方碰了釘子之後,要不是生死關頭的大事,一定不會再出現在這兩人麵前。
現在鐘陶出現了,周良安知道他當時上電視說的那些話後遺症應該顯現了出來,如果沒猜錯,鐘陶恐怕當兵這條路也斷了。
周良安心裡正在琢磨這件事情的時候,電話響了起來。
“喂,哪個?”
“良安哥,是我,黃凱……”
周良安崛起的這一段過程當中,黃凱也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在90年代警察職能沒有細化的時候,從交通到治安他們穿的可是一身皮。
沒想到自己剛剛才回來,黃凱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周良安笑著說,“今天晚上沒空理你,明天再約!”
“良安哥,明天你恐怕也沒時間,綿城市的副市長已經追到三壩來了,就為了見你一麵……”
臥草,這不是跟著我追了一路了?
“對了,良安哥,你表哥剛才在你後麵跟了一路……”
這個結果倒是周良安沒想到的,不過周良安更關心的是,“你他媽怎麼知道我表哥在我後麵跟著一路呀?”
“啊?我在你表哥後邊跟了一路,嘿,嘿,嘿。”
周良安的小腦袋瓜子一轉,“臥曰,你們這一個個的是不把我當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