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月沒有多餘的時間用來鞏固和寢室姐妹之間的感情,不但沒時間,也沒有錢。
當下,王月最想做的事情:學習!
可是也不能一門心思地完全紮進學習當中,她還需要:掙錢!
犧牲一部分學習的時間來掙錢,學會獨立,這是必要的。
犧牲一部分學習的時間來搞關係,那不叫犧牲,叫浪費。
寢室的同學們分享著彼此從老家帶來的特產,有的同學家鄉比較遠,所以沒回去,不過他們依舊非常大方自然的從這些離家近的室友手中拿過那些小零食吃的不亦樂乎。
而王月回到寢室當中的時候,完完全全就像一個透明的,有人是真的沒有注意到她,有人是注意到了她,選擇了無視。
但是也有人注意到了她,並且熱情地招呼了起來,比如:安可可。
“月兒,你回來了,快來快來,我給你留了幾塊千層酥,這可是在聞酥園買的,我排了好長時間隊呢,平常都吃不到,生意太好了,你快來嘗嘗。”
安可可剛才捂得嚴嚴實實的小口袋,這個時候碰到了王月的麵前,笑眯眯的樣子讓王月找不到任何拒絕的理由。
可是王月在猶豫片刻後,還是說,“我剛剛才吃了一大碗麵,都快撐死了,真吃不下,你給她們吃吧!”
安可可一把將千層酥塞進王月的手裡,“我本來就是給你留的,你什麼時候餓了什麼時候吃!”
王月的心顫了一下,金貴的東西應該給金貴的人,王月當不起金貴的人。
主要還是欠了人情要還,王月不想欠人情!
“啊!張教授的大課要開始了,我先走了,不跟你們說了!”
安可可著急忙慌地出了門,王月就把千層酥的袋子給封了口然後放回了安可可的床上。
越是珍貴的東西,王月就越不敢擁有,因為讓她還的時候,她恐怕還不了,如果因此而自責一輩子,那不是活得很累?
在王越的腦海當中突然浮現出了4個人。
他們分彆是:父、母、兄,還有……
母親對她有生育之恩,雖然生下她,最終離開了她,但也是因為那個酒鬼的家暴導致。王月恨過母親,後來長期處在那個壓抑的環境當中時,她更恨。可是隨著年齡的增長,她不恨了,沒有一個女人能夠容忍男人無休止的家暴。王月甚至在想,如果有一天自己能力夠了,應該要去尋找親生母親。如果她老了不能動彈,甚至自己不能拒絕儘孝。
父親對她有養育之恩,雖然她從來沒吃飽,從來沒穿暖,經常挨打,姑娘家的,臉上經常會有傷。王月也恨他,不管她逃得再遠。如果有一天,王明山指著她的鼻子底氣十足地說,“我是你爹,你再不想承認我是你爹,你也是我養大的。”如果是這樣的話,王月好像也無從辯駁。
至於大哥,那是一個拚儘了一切想要保護她的人。王月要用這條命去還。所以王月在暢想自己的未來,構造自己未來的生活架構時,王小虎一直是不可或缺的一環。
王月轉而又想到那個在路邊的身影,還有他結實的身板和堅毅的麵容,明明是一個沒有什麼本事的人,可是做起事來就那麼拚命,看見什麼機會都可以把它當做救命稻草,死死的攥在手裡,也不知道這是好還是不好……
他的人品,王月現在已經沒有資格去評價。他的人情,也是王月最不想欠的,如果欠下了,拿什麼去還?至少在沒有真正見到這個世界的全貌時,王月還需要一顆向往自由的心。
王月趕緊搖了搖頭,不能再想了……今天又是奮鬥的一天,今天也要努力,加油。
寢室的大姐這個時候拍了拍的手臂,“千層酥真的很難買,你應該嘗一嘗!”
王月笑著說,“可是我剛才真的吃了三兩麵,太撐了。”
王月收拾收拾去圖書館了,他如果留在寢室當中的時間太長的話,會影響這些寢室當中的同學在背後說他的壞話的時間,早點離開這個地方,也可以讓他們儘快的進入七嘴八舌議論的環節。
做人要有成人之美的品德。
比起王月的思慮周全,安可可就沒有時間去想那麼多的東西,她被保護在象牙塔之中,對外麵的世界充滿了各式各樣的好奇,他對這個世界的認知,大多數來自於父母,從旁講解。
就如同許多年之後電影開始之前總會加上一句,“建議未滿16歲的未成年人在父母引導下觀看此片”。
這讓安可可在上了大學之後,頓時像一塊海綿一樣,不斷的吸收著社會知識。
安可可跑得風快,來到今天公開課的大教室,比以往早了許多,但是同樣擠得滿滿當當,誰讓張教授也那麼受歡迎呢?聰明的安可可在入學不久之後,就從各年級學長學姐的手裡搞到了最受歡迎公開課教授名單,並且將他們的課程做出表來。
有人認為她這是愛學習的表現,是不對的,這隻不過是他從小到大總結出優秀的學習方法過後形成的一種慣性,不一定要學,但準備工作一定不能少。
隻是最近她多了一個不得不上的理由。
安可可重慶大教室的時候直接來到了前台,一雙手掌罩在自己的眉毛前,像擁有千裡眼的特異功能,這麼漂亮又可愛的女生自然會引起大教室裡所有同學一片驚呼。
有人甚至不惜站起來,朝安可可大喊,“我這裡有位子,坐我旁邊。”
頓時引起一陣哄笑。
安可可也沒有理他們的笑聲,繼續在人群當中尋找,能找到那個人的可能性很小,但是她還是得看看。
就在安可可快要放棄的時候,突然看見了人群當中有一個很慫的人,始終低著頭,縮著身子,越看越像,安可可的嘴角不自覺的上揚,邁著她俏皮的腳步,順著階梯教室的樓梯,噠噠噠地跑了上去。
這條階梯原來是通往快樂的呀!
安可可越跑越快,平頭的頭卻越來越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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