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潔昨天晚上就知道周良安來了,電視沒有什麼看的,唯獨綿城二台的廣告會讓他多停留幾秒鐘,然後又像犯了錯一樣的,趕緊換到彆的頻道。
最終也隻得無奈的關上電視,坐到餐桌麵前,看一些法律相關的書籍,鞏固一下這段時間學到的東西,為考試做準備。
直到周良安和於文靜擁抱的那一刻前,李文潔其實都不太相信,周良安和於文靜發展到了那一步。
李文潔想想都覺得自己可笑
如果真的隻是因為自己被周良安給騙了,他隻會覺得自己蠢,可問題在於,她能感覺到周良安對她的感情是真的,那麼周良安對於文靜的感情也是真的,一個人為什麼可以同時喜歡兩個人呢?
當有了這樣煩惱的時候,李文潔想把麵前的這些書籍都給扔掉,可是當她舉起來的時候,又強忍著憤怒將這些書重新放在桌子上。
開始這一場學習,也許是因為周良安。但是有始有終的學習隻能是為了自己。
開始無論如何都沉不下心來學習,不過再看幾頁之後,慢慢的又看進去了,因為她很想在這些法律書籍當中找到一條關於欺騙感情相關的法律,最好能把周良安給弄死!
那個時候突然聽到門口的響動,李文潔知道他來了,她在等他敲門,整整一夜都沒睡,直到早上開門的時候才發現周良安睡在了對麵孫阿姨的家門口。
李文潔沒有心疼他,也沒有厭惡他,輕手輕腳的開門,輕手輕腳的關門。
這是李文潔“第一天”到維修廠報到,這比以往都早。
維修廠的工人是勤奮的,所以他們來的一般都比其他單位的工人早,聊天的,泡茶的,還有拿著機械維修手冊學習的。
當所有人看到李文潔走進大門的時候,先是一愣,然後抱以友好的笑容。
李文潔心中溫暖,不是因為自己受歡迎,而是因為周良安和楊濤在離開這個單位之前所做的好事,以至於李文潔重新被發配回這個單位的時候,顯得不那麼狼狽。
晚上在外麵修車的生意一直有專門的人在負責,雖然楊濤手裡現在在主要掌管財務這一項工作,但是偶爾也會跟人打聽一下維修廠這邊在外麵接活的情況。
生意比以前慘淡了許多,但是偶爾也能出去找找外快,這樣的日子比以前還是要好不少的。
大家都知道李文潔在跟周良安處對象,大家也聽說了,周良安是秀海服裝廠老板的事情。
那麼李達由於私人的原因,對秀海服裝廠打擊報複,並且將與周良安有關係的李文潔從機關工會趕回了維修廠,回到了她原來辦公室的崗位上。
“憑什麼她回來的時候大家這麼友善,我卻成了彆人眼中的笑話?”袁梅遠遠的看了李文潔一眼,眼裡是不甘,心中是酸楚,狠狠的咬著自己的嘴唇,氣得全身發抖。
要知道一車間辦公室裡那個負責資料的崗位原本是袁梅的才對,袁梅被趕進了車間裡乾活。現在,李文潔又再次回到了那個位置上。袁梅的理論就是,那位置可以不是我的,但是也不該是彆人的,既然我袁梅都沒資格坐,你李文潔又有什麼資格坐呢?
這種霸道的邏輯,袁梅也就隻能在心裡想想而已,她改變不了自己的命運。
怪誰呢?
“怪楊濤,如果不是認識楊濤的話,自己怎麼會跟他關係不清不楚,如果不是他送了一部手機,我怎麼會接到那麼奇怪的電話?如果沒這些破事,至少現在還在機關宣傳辦!”
“怪周良安,他一個破修車的,為什麼能賺大錢,他都賺了大錢了,憑什麼跟楊濤這種廢物當兄弟。他如果不是楊濤的兄弟,我連跟楊濤走在一起都覺得惡心。”
袁梅頓時想起那天晚上還被楊濤給睡過,全身上下每一個毛孔都在反感。
如果沒有李文潔回到維修廠,袁梅還不會那麼恨,至少可以用一段時間和過去說再見。
原來回憶這種東西真的可以在彼此的心中留下印記。
隻不過有的是傷痕,有的是惡心。
李文潔並不知道自己就這麼成了袁梅的眼中釘,她回到了屬於他的辦公室,迎接他的是馬聖吉和梁宏的嘲笑。
這兩個一車間的正副主任,是為數不多的大反派之一。
按照流程還是應該要嘲諷幾句的。
“文潔怎麼又回來上班了?”
“你對象現在都是大老板,就算不上班,小日子一樣可以過的紅紅火火的,你說你還回來乾什麼?”
梁宏聽到馬聖吉的話,膽子變得大了起來,“馬主任,你忘了,咱們老生產基地和秀海服裝廠解除合同了,秀海服裝廠這種小廠,沒有了我們老生產基地這種大客戶,生存都困難。”
馬聖吉拍了拍腦門,恍然大悟的說,“你瞧瞧我怎麼把這麼重要的事情給忘了,周良安的秀海服裝廠應該要關門了吧?”
“文潔,沒關係,咱們這種單位雖然不能讓你大富大貴,不過一日三餐還是能夠保證的。”
馬聖吉看著李文潔,“不過就是不知道你跟著周良安吃慣了山珍海味,粗茶淡飯還能習慣嗎?”
李文潔也不想回應馬聖吉,本來就挺生氣,也挺窩火的,再加上馬聖吉的嘴這麼賤,李文潔也隻得說,“沒關係,我爸媽一個月還得給我寄三四千塊,雖然不多,但是也夠花了。”
馬聖吉、梁宏:
這個時候高蘭正好也來到了維修廠的大門。
當然,她也不是理直氣壯的直接走進了單位,一路過來他也在考慮,這麼近去找這個姑娘的話,會不會讓這個姑娘不好意思?如果楊濤知道的話,又會不會怪我呢?
高蘭想歸想,腳下的步子卻沒有停下來。
楊濤的性格憨直,有些話藏在心裡不願意說出來,拖拖拉拉的反而容易壞事,當媽的就是因為太了解自己的兒子,所以才想著替他走完最後一步。
高蘭並不是那種不講道理的婦女,這隻是出於一個母親對兒子的關愛。
當然也有那麼一點虛榮,畢竟兒子能找到單位上的女工當媳婦,傳出去也好聽。
高蘭一咬牙,走進了維修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