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姓謝的大黑牙,怎麼處理?”
黃凱臨走之前問了問周良安的意見。
“於文靜的父親在三元煤礦出的事,可是三元煤礦拒絕賠償,最近因為於文靜找了一個有錢有勢的對象,他的這個對象呢,長得是高大威猛英明神武,又是白手起家,隻在短短的時間之內,就為自己撈到了第一桶金,而且正在以非常誇張的速度進行擴張,相信再過不久,這個人就會成為全省乃至全國出名的人物”
黃凱聽到這話的時候還在扣腦殼,“於文靜什麼時候找到一個這麼有本事的對象?是誰?”
不過黃凱也隻是在心裡嘀咕了一句,聽著周良案繼續往下說。
“關鍵是於文靜這個對象呢又很心疼她,三元煤礦的老板不知道於文靜這個對象是什麼來頭?更不知道他不好惹,所以當他得知於文靜的對象要替於文靜的父親做主向三元煤礦討回公道時,三元煤礦的老板就找了他手底下的馬仔去威脅恐嚇,意圖綁架謀殺”
臥草
黃凱的心裡一跳一跳的,周良安還真特麼的狠。
“良安哥,那今天抓了三個人,暫時就不放了。”
黃凱說,“我現在回去跟他們打聲招呼,今天晚上無論如何也要從他們嘴裡拿到想要的供詞。”
胡亂地吃了幾口東西,黃凱正準備回對麵去加個班,走之前問,“良安哥,不知道你剛才說的那個於文靜的對象是誰?”
噗
平頭的鼻孔當中噴了一條金針菇出來,看到老板殺人的目光時,拿著衛生紙,趕緊將金針菇從鼻孔當中扯出來,那種酸爽,懂的都懂。
周良安瞪了平頭一眼之後,這才看著黃凱說,“於文靜的對象叫周良安,你認不認識?”
黃凱的臉都憋紅了,朝周良安連著說了幾個對不起,這才屁顛顛的回局子裡。
“瑪的,我剛才把自己誇的還不夠明顯嗎?”
周良安自言自語地說了一句後,徐長遠和王小虎等人都笑了起來。
“老板,為什麼我們不直接拿彭坤下手?”
“下什麼手?”周良安看著不解的徐長遠,問,“抓過來打一頓,給他兩刀?沒用的,長遠,你在這裡多呆一段時間就知道了,我們是商人,商人求財,考慮的問題應該是怎麼把自己的荷包裡都裝滿了鈔票,而不是想著整天打打殺殺。”
“彆人的刀子沒架到我們脖子上的一天,我們都要笑臉相迎,想方設法的把對方包裡的錢掙到我們的兜裡來,這才是一個商人應該要做的事情。”
“可是如果彆人刀真的要朝我們脖子上架的話,在這之前,就應該將這個麻煩給徹底解決掉。”
徐長遠同意周良安的看法,可問題是這個麻煩怎麼解決呢?
看到徐長遠不解的樣子,周良安笑了笑,“誰家的狗要是得了狂犬病,主人家該怎麼辦?得了狂犬病的狗可不管主人和敵人,逮誰咬誰啊,不管是咬彆人還是咬主人,都是主人家不想看到的事情,能怎麼辦呢?”
徐長遠這下子算是明白了,為什麼在出事的第一時間,周良安不是來到三岔路,而是和王小虎帶著人先去了一趟東壩老癮茶鋪子,原來周良安是去告訴項海峰,彭坤這條狗得了狂犬病。
這個時候送人的於文靜回來了,馬東錫回來了,馬東錫眼睛雖然小,不過情感表達還算完整,感激的看了周良安一眼,看來周良剛才讓他去送人,算是對著他的胃口。所以嘛,讓一個人服氣,並不一定得打打殺殺,重要的是得對他的胃口。
至少馬東錫現在對周良安已經有了好感。
“走吧,我送你回家。”
周良安也不管於文靜同不同意,當著這麼多人的麵,順勢就牽著她的手,然後漫步在大街之上。
周良安沒有給徐長遠他們安排住的地方,也沒有告訴徐長遠將來應該做什麼事,隻留下他們,依舊坐在桌子麵前吃火鍋。
平頭看了看徐長遠,又看了看馬東錫,他沒有多嘴,大哥都沒有說話,哪輪到他插嘴。
這是因為老板已經把他的行事風格,擺到桌麵上,讓他們看到人性最陰暗的一麵,雖然很無恥,但也是周良安的底線,把底線都已經放在這個地方了,願意留下的過了今夜就是自己人,不願意留下的天一亮打包走人。
周良安就是這麼一個直來直往的人,留下的以後要當兄弟,要共患難同富貴,說不定還要一起出生入死,如果經受不住考驗的話,以後的下場恐怕會很慘。
徐長遠把見到周良安的第一麵到剛才他說的那一番話,全都串起來,對周良安算是有了一個基本的認識。
胸懷大誌、深謀遠慮、手段高明還有不要臉。
徐長遠第一個端起杯子來,“我先表個態,我願意留下來,如果同樣願意跟我留下來的,我先把醜話說在前頭,吃了老板給的這碗飯,生是老板的人,死是老板的鬼,如果沒有做好準備,明天一早打包上路,小虎管路費。”
徐長遠一舉杯,其餘幾個人還有什麼好說的,他們今天可是見識到周良安的氣勢,隻用了三兩句話的功夫,就把道上的人給收拾得服服貼貼的。
周良安很好的在他們麵前詮釋了一句話,“江湖不是打打殺殺,江湖是人情世故。”
“我留下!”
“我也留下!”
“馬東錫,你說話!”
“啊?我,怎麼了?我說什麼?”
徐長遠嘿嘿一笑,“彆管他來吧,乾了這杯。”
“乾!”
眾人這一吼,把房子都差點抬了起來,對麵大樓的窗戶一下打開了,燈也亮了,有個光著上半身的男人指著火鍋店大吼,“要不要我請你們進去乾一杯!”
臥草,眾人被嚇得全身一抖,原來叔叔真的會教育人,再也不敢大聲喧嘩了。
河西,昌江河砂場!
幾條滿是鏽跡的鐵沙船擱淺在鵝卵石河灘上,巨大的機器設立在河灘邊,湍急的河流衝刷著河岸,巨大的聲響當中時不時夾雜著幾道人聲,偶爾還能看見一兩點火光。這是有人在點煙。
那是喬三帶著人在給彭坤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