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
楊濤總覺得周良安這張嘴說起話來越來越沒邊了,他連婚都沒結,哪兒來的兒子?
不過王小虎和平頭已經明白老板剛才那句話的意思。找兒子行動的代號原來是這個意思,通俗,易懂,操作性也挺強的。
周良安一行人來了的消息傳到項海峰的耳朵裡,以項海峰的身份,他完全可以不用搭理周良安,可是他卻破天慌地來到二樓大廳的門口迎接。
一來是周良安現在也算半個道上的人,勢力不小,生意做得挺大,關鍵是下手挺狠。
項海峰站在門口,雙手背在身後,手裡握的發條青蛙有些燙手。
“項爺”
周良安走完最後一格樓梯,才熱情地跟如同木樁一樣的項海峰打起招呼。
項海峰哈哈一笑,“周老板大駕光臨,有失遠迎啊!”
“那你不到樓下來等我?”
項海峰的笑容有點僵硬,他身邊的人聽到周良安這麼不要臉的一句話,氣得當場就要動手。
楊濤跟在周良安的身邊差點沒被嚇死。
王小虎第一時間就擋在了周良安的麵前,不管誰第一個動手,不可能過得了他這一關。
項海峰哈哈笑,伸手攔住身後這幫躍躍欲試的手下,“周老板向來喜歡開玩笑”
“項爺,我沒跟你開玩笑!”
項海峰的臉皮子抽了一下子,這特麼就是無賴嘛,老子都給你台階下了,你特麼還這麼不識抬舉?
就在項海峰身後的人快忍不下去的時候,周良安一把薅開王小虎,來到項海峰的麵前,“項爺,不是我說你,你真該下樓去接我,我也可以給你現場教學,你看看街上那群小弟,衣衫不整,但凡有電杆,就特麼蹲幾個,知道的,當他們是看場子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要飯的再說那滿地的垃圾,還冒著酸臭,把你們家三岔路當成一套房子,外麵的大街就是外裝,這裡就是內裝,客人看到那麵亂成那個樣子了,還想進來玩嗎?”
“周良安,這裡是三岔路,你特麼要指指點點滾回昌明路去,草”
白關情緒激動地指著周良安的鼻子罵。
“閉嘴!”
項海峰扭頭吼了白關一句,“沒聽到周老板剛才說什麼?我們出來混的,也特麼要與時俱進,還不滾下去把路邊那幫丟人現眼的東西給我趕進場子裡”
白關被項海峰吼了一嗓子,頓時讓身邊兩個人下去招呼。
項海峰客氣地笑了笑,“周老板,這邊請,知道你晚上要過來,我還特地準備了一番,周老板是生意人,拿了秀海服裝廠,又有昌明路一眾商鋪的老板支持,這生意越做越大了,想來在做生意上自有一套心德,今晚還要向周良安多多取經。”
取經?取經你特麼去西天啊!我隻有一根吊不過,雨女無瓜!
周良安心裡嘀咕著,跟著項海峰一行人朝裡走的時候,四下一看,差點以為自己身在飛虹夜總會呢,從內部布局到裝修風格,明顯是照搬飛虹夜總會。
一不小心,還特麼以為開了個分店在三岔路呢。
剛在沙發上坐了下來,白關一揮手,頓時來了幾個漂亮的姑娘。
漂亮歸漂亮,不過看得出來她們並不快樂。
在飛虹夜總會當中,那些姑娘幾乎全程都在笑,隻要坐在客人的身邊,客人的酒杯裡的酒時刻都是滿杯,絕對不會允許她們的杯子空著。
可是這幾姑娘明顯是膽怯的。
這種事,周良安上輩子經常見也已經習慣了,像這種工作,一般都有個帶組,幾個帶組的上麵又有一個大哥,不聽話,少不了一頓毒打,她們幾乎就是被壓榨,被剝削的對象。
這種情況一直發展到二十年之後,可能會有所緩解,但由於是見不得光的產業,同樣是沒有人權,得不到尊重和保護。
看她們低眉順眼,害怕的樣子,周良安猜到他們應該天天都會被教訓。
“周老板大駕光臨,你們幾個今天晚上好好陪著周老板,不用上台了。”
白關冷冷地說了一句,幾個姑娘趕緊選了一個人,然後坐了下來。
很巧的是坐在周良安身邊的姑娘,這是昨天晚上在昌明路被拖走的杜娟。
平頭已經注意到這一點了,而周良安在飛虹夜總會的時候見過杜娟,所以一眼也認了出來。
“你們他媽幾個都是死人嗎?坐下也不說話,給周老板倒酒會不會?”
白關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吼了一句,幾個姑娘被嚇得趕緊起身開酒,然後把每個人的酒杯都填得滿滿的。
用昌明路的人來招呼周良安,這擺明了就是對周良安的挑釁,這個白關,很跳嘛!
周良安不耐煩的看了白關一眼,也沒多說什麼,白關還覺得挺得意,昂著下巴,著重突出一個優越感。
等幾個姑娘陪著周良安,王小虎和平頭喝了一杯酒,項海峰這才笑著問,“周老板,傾國傾城夜總會給你感覺怎麼樣?”
“項爺抄作業抄得挺不錯的!”
“啊?”項海峰人年紀大了,思維不算活躍,對抄作業這種說法並不是很了解。
周良安耐著性子解釋,“抄作業的意思就是,你們這家夜總會是照著飛虹的樣子給搬過來,幾乎一模一樣,有飛虹的型了”
“不過,沒有飛虹的神!”
白關哼了一聲,“你他媽臉皮真厚,你說我們是抄的就是抄的?我他媽還可以說你們飛虹是抄我們的呢!”
這已經是白關第三次出言不遜了。
周良安還是一臉笑容,“項爺,我之所以這麼說,也是希望傾國傾城走得更遠一些,做這一行的,千萬不要一家獨大,最好是共同發展,你好,我好,大家好,有競爭才有動力,有對比才有差距,這樣一來大家可以看到對方的不足,才能走得更遠,項爺你說對不對?”
項海峰點了點頭,“周老板說的很對,不過周老板說的雖然漂亮,但是做的事卻不怎麼地道!”
話音剛落,向海峰將那隻發條青蛙放在了桌子上,冷冷地看著周良安,“既然要共同發展,周老板又何必給我孫子送這份禮?”
周良安摳了摳頭,半天後,來了一句,“項爺,你什麼時候變成我孫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