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曰的周良安,淨不乾人事!”
楊濤心裡嘀咕的罵了一句,暗想,就是在於文靜家吃頓早飯嗎?乾了這麼長時間的活還不讓人吃飯?
一步三回頭之後,聽到葉明春的招呼,楊濤這才急忙追了上去。
此時一包一包的穀子早就已經搬到於文靜他們家的院子當中,5000斤的穀子分成了七八十個麻袋,把院子都快塞滿了,周良安看了看自己的身上,覺得太乾淨,於是從麻袋上扯了幾片穀草插在自己的頭發絲兒當中,倒在這些麻袋上,可以再睡一會。
沒過多長時間,天邊就透出一絲光亮來,籠子裡的雞變得活躍,堂屋的門一打開,先是一盆水潑了出來。
於母往外看了一眼,剛一回頭覺得什麼不對勁,扭頭一看,院子裡怎麼多了這麼多東西,而且那一堆麻袋上麵居然還躺著一個人,走近一看,“哎媽吖良安,你怎麼睡覺了啊?快醒醒文靜,文靜,你快出來看看”
於文靜早上一般都起來的比較早,一來是要幫著家裡做一點事情,二來是除了早飯之外,還要給自己中午準備一點吃的,然後要趕在八點半前到秀海服裝廠上班,所以這個時候也就是6點半左右。
聽到母親在喊,於文靜趕緊跑出去看看發生了什麼事,看到神情疲倦卻帶著笑容的周良安,從一堆麻袋上撐起身子來的時候,於文靜的眼睛一下就紅了。
“哭什麼哭啊?我要的是熱情的擁抱,不是你感動的流馬尿”
周良安想要的效果完全沒達到,到最後還要去哄於文靜。
周良安卻是一臉要死不活的地說,“沒事,雖然我一個人,但是乾一個通宵,一畝地的稻子也不算什麼,你彆哭彆哭”
於文靜一聽周良安乾了個通宵,還是一個人,頓時哭得更厲害了。
於文靜也知道自己這樣哭著讓周良安看著心裡難受,扭頭顫聲說,“我去給你做早飯。”
於母也趕緊說,“我來幫忙燒火”
周良安扯著嗓子喊,“阿姨彆殺雞,大清早的殺什麼雞啊?”
於母愣了一下,這孩子,說什麼傻話呢?我也沒說我要殺雞啊!哦於母恍然大悟,原來周良安是提醒他殺隻雞,嘿,這孩子說話怎麼喜歡繞彎子,於是從雞籠子裡麵提了一隻老母雞,出來抹了脖子,就燒水拔毛去了。
半個小時後的飯桌上。
周良安從清湯寡水的麵條當中夾起幾個麵來,笑眯眯地說,“這雞湯啊,就不能燉的時間太長,要剛剛把這雞油燉出來,有一點點的香味,然後再用這個湯來煮麵阿姨,你看我都讓你不用殺雞了,你還整得這麼客氣,我都不好意思了。”
周良安剛才把於德順給搬了出來,全家圍在桌上吃麵條。
於德順時不時的朝外麵院子裡麵看上一眼,一畝地什麼時候能產這麼多稻子了?
“良安,你看看你,我們一家子總是麻煩你。”
“以後有什麼事,你就安排文靜幫你做,不要客氣。”
“自從她爸這腳弄成這個樣子之後,家裡感覺都快塌了一樣,要不是你”
這關頭說這樣的話,那不是惹叔叔不高興嗎?周良安笑著說,“阿姨說的什麼話,一個人也吃不了多少東西,再說了,於叔叔在家裡坐著,那不是家裡的主心骨嗎?依我看,來年你家的地也不用種了,最多就栽些菜,養養雞鴨,文靜掙的錢也夠養活你們一家子了。”
於文靜剛才是感動,現在是甜蜜,雞湯當中的幾根麵條,他始終沒怎麼吃,倒是把當中的肌肉一塊一塊的,夾到了周良安的碗裡。
雖然動作很輕,但是又怎麼可能逃得過父母的眼睛。
於德順不想知道自己的女兒有多能乾,他隻想聽周良安說,“我能養活你們。”
周良安到現在沒有表個態,看上去對自己的女兒熱情,家裡大大小小的忙,他也幫了不少,可是始終給沒女兒一個準信,於德順真怕像周良安哪天說不見就不見了。
於德順瞅了於文靜一眼,看到她一臉甜蜜的樣子,就知道這丫頭陷得深,隻怕將來傷的更深。
“良安晚上一晚都沒睡,文靜去把你房間收拾一下,一會兒就讓梁安在這兒睡一覺,中午就在這邊吃午飯了。”
於母看到周良安把碗裡的麵條已經吃完,連湯都喝的一口不剩,就催促著於文靜拉周良安進屋。
於文靜這個時候臉都憋紅了,害羞,倒也不拒絕,自己的房間周良安靜過,周良安也抱過,也親過,現在周良安要睡她的床,是不是還意味著有彆的事情要發生。
於文靜又羞又怕,遲遲沒有動靜。周良安就喜歡看她這麼窘迫的樣子,那種嬌羞的樣子就像一根羽毛似的,在做戀愛的心上輕輕地撓,越撓越癢。
“哼哼”
於德順清了清嗓子,瞪了於母一眼,“良安又不是沒有家!”
“哈哈”周良安乾笑了幾聲之後,起身伸了個懶腰,“時間不早了,文靜還要上班,我家裡今天還有事,就不留了。”
周良安也不是一個拖拖拉拉的人,起身就要走,不過在走之前周良安又把於德順抱回了房間,這才離開。
於母進來看看有什麼能幫於德順的,順便念叨兩句,“你說說你這什麼脾氣,當著良安的麵,就讓人家下不來台,我讓良安去文靜的床上休息一下怎麼了?”
“他始終是個外人!”
於德勝氣得想大叫,但是又收斂了聲音,所以那聲音聽著就像是低吼,有生氣也有不耐煩。
於母也不依,“良安怎麼就成外人了?文靜的工作是不是他找的?平常來咱們家乾活的,又是誰幫的忙?良安昨天晚上一個通宵都沒睡,把咱家那一畝多的穀子給收了,你不但不感謝人家,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你這不是把人往外趕嗎?”
“一個婆娘家家,你懂什麼懂,頭發長見識短,那女兒的閨房和她的閨床能說進就進,說睡就睡?女兒的臉還要不要?她以後還嫁不嫁人”
於母覺得於德順說的在理,可是女人從來都不是講道理的,“他們倆不是都湊成一對了嗎?還嫁誰啊?”
“湊成一對?怎麼就湊成一對了,你親口聽到周良安說他要娶文靜了。雖然現在農村裡也不講個一媒二聘的,但是有的話該說透的還是得說透吧?你知道周良安的本事有多大?他才多大年紀,以後他麵對的誘惑多的很,咱們家文靜未必能降得住他,你啊你,你是文靜她媽,凡事你能不能多替女兒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