獎金!
多麼遙遠的東西,會議室當中這些人早就已經麻木了,彆說是獎金,就連工資都沒發全過,6月份的工資到現在都還沒發呢!
當然,還是老一套,周良安沒打算給他們發這個月的工資,但是到下個月發工資的時候。會比原來的工資上漲百分之五十。
就問你們信不信吧!不信的話,可以自動離職,拿兩個月的補償金。
也不知道是誰偷偷放出去的消息,先鋒電子廠的老板其實和秀海服裝廠的老板是同一個人,這下子還有誰離職呢?先鋒電子廠開啟了秀海服裝廠同樣的模式,加班加點地趕產品。
董天偉在銀行順利地兌到了錢,這麼多年的辛苦就換來這30萬,雖然後續有可能會拿到20萬,但是加在一起的50萬也並不能彌補他心中的痛。
原本想著成交了之後,中午可以約周良安吃個飯,可是周良安居然都抽不出時間來見他一麵,董天偉明白,周良安不是沒時間,而是打心眼裡看不起他。
“走吧!”
董天偉從牙齒縫當中蹦出這兩個字來,董青和黃立一左一右跟在大哥的身邊。
“大哥,不分錢嗎?”董青問。
因為走了兩步之後扭頭看著董青,“弄了半天你就是對這錢上心是吧?老子辛辛苦苦奮鬥了這麼多年,就值30萬,你就要把這最後的火苗子給分了。”
董青臉上閃過一絲羞愧,不過跟貧窮比起來,臉皮什麼的都不重要,“大哥,當初說好的,廠子我們三個人一人一份,現在賣了30萬,那不得一人分一份”
“一人分一份?哈哈哈妹妹,你和妹夫兩個人還想分我20萬,意思是我一個人拿10萬?”
董天偉指著董青,“你給我趁早斷了你這些念頭,這30萬一分都不能動,周良安今天從老子這兒拿走的,過一段時間老子要讓他全都吐出來。”
董青朝黃立看了一眼,拚命朝他使眼色,想讓他也幫著說兩句,黃立剛剛動了動嘴皮子,“哥”
“你給我閉嘴,你姓黃不姓董,這裡還沒你說話的份。”
黃立一句完整話都沒說出來,就被董天偉給懟了回去,喉嚨像被人來了一拳,哽得難受
王建國並沒有急著整頓先鋒電子廠,欲速則不達,讓下麵的工人悄聲無息的進入到緊張的工作節奏當中,好過他這個副經理到下邊去轉悠。
這是他在國營單位的時候學來的經驗,越是上麵有人下來檢查,下麵的工作效率越低。
工作已經安排下去了,副廠長一級的會定時跟他彙報,他隻需要抓副廠長一級,至於下麵的人,交給副廠長他們。
王建國著急著把先鋒電子廠的具體情況跟老板彙報。
來到四海的時候,卻發現周良安這個當老板的並不在。
“老板不在嗎?”王建國看到老板的秘書在,就問了一句。
秦淼哼道:“老板?去秀海服裝廠上班了!”
王建國滿臉問號,老板統領全局的嗎?服裝廠那邊有黃達管的好好的,老板跑到那邊去乾什麼?
秦淼哼了一聲,心想,那邊可是有老板心尖尖上的肉,秦淼嘟了一下嘴,暗罵,死鬼!
稍早些時候,許波和吳春風兩口子照常上班。
來到屬於自己的工段時,不管經過誰的工位,許波都要指點兩句。
“小紅,吃早飯沒有?”
“田麗,彆光顧著聊天,認真乾活。”
“謝杏芳,你看看這個針腳,這種貨要是拿出去的話,到時又該扣你的錢了。”
許波似乎還和當初沒有離開秀海服裝廠那樣,以為自己是工段長,當然,他覺得回來當一個普通的製衣工隻是暫時的,工段長的位子遲早屬於他。
“老林,早啊”
林工段長許波笑眯眯的樣子,動了動嘴,想說他兩句,不過老林是個好脾氣,具體的情況已經反映給副廠長了,可是副廠長那邊也沒給個態度,於是老林也就隻能默默忍受許波太把自己當回事的事實。
“老林,我先到副廠長辦公室去了!”
許波朝老林打了個招呼,就朝副廠長的辦公室當中走。
昨天碰到副廠長和周良安一起吃飯,許波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他準備和副廠長麵談一下,如果要把周良安招進廠子裡的話。恐怕還得從長計議。
許波離開的時候,還朝吳春風眨了眨眼睛。
吳春風回到工位,放了東西也沒顧得上乾活,就來到了於文靜的工位前,“文靜,這麼早!”
於文靜抬頭看了吳春風一眼,隻是微微的點了點頭,又埋著頭繼續工作了。
吳春風壓低聲音說,“昨天走的太匆忙,我都忘記跟你說了,我那個外甥,不是什麼好東西!”
於文靜的手抖了一下,心想,良安把她這個小姨看的還真明白,知道她一定會說自己壞話的,昨天沒說,今天都補上了,下一句,他是不是該說良安其實有彆的對象了?
於文靜也沒接話,吳春風就說,“周良安這個人心術不正,在維修廠的時候,就在外麵亂來,最後被老生產基地給開除了。他現在是走投無路,你不知道吧,他還有彆的對象呢,跟你在一起那是腳踏兩條船,你可一定要相信春風姐啊!”
於文靜搖頭歎了一口氣,幸虧提前知道吳春風居心不良,要是不知道她是什麼人,就聽信了她的話,誤會了良安,那該多對不起他。
想到這裡,於文靜嘴角一勾,居然就這麼笑了起來。
吳春風不知道她在笑什麼,聽到這樣的話,就算不發火,也應該難受,於文靜為什麼要笑呢?
“文靜,你到底聽我說沒有?周良安他不是個東西,他腳踏兩條船,他在玩弄你的感情”
“文靜,你倒是看看我,你有沒有在聽我說什麼?周良安他是人渣,他有對象還來勾搭你”
“他現在連工作都沒了。”
“你不聽姐的,以後可有你哭的”
“文靜”
吳春風不管說什麼,於文靜都沒有太大的反應,隻是帶著微笑乾活而已,吳春風身心恍惚的回到自己工位上,皺著眉頭喃喃自語的問,“這丫頭中邪了?難道是我說的還不夠清楚?還是她根本就不在乎!”
“狗曰的周良安,你到底給她灌了什麼迷魂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