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陶想連哄帶騙地把人給弄回家,最好能生米煮成熟飯。
可問題是,張秀芹又不傻。
“招什麼工招工?鐘陶,人家都說了,現在不招工了,要招都是從技校當中招,現在待業青年,如果不去技校上學的話,根本進不了單位,要麼就去當兵,你如果再這麼混下去,連工作都沒有”張秀芹終於說出自己的不滿。
“哎你說這些乾什麼?走吧,去我們家,我下個星期天還準備帶你去參加我外婆的壽宴呢!”
“我不去,我倆八字都沒一撇,你怎麼總想著帶我見你的家人,我不見!”
鐘陶張秀芹的態度這麼強橫,當即說,“怎麼就八字沒一撇,咱們倆處對象都是公開的事情,家裡的人都知道,而且很多人都在說我們倆馬上就要準備選日子辦婚事了,你現在要反悔?”
鐘陶狠狠地拉站張秀芹的手,氣的張秀芹直跺腳,拚了老命才把手給甩開,“你能不能不要纏著我了,你能不能像個男人一樣。一天到晚四處跟人家說,你在跟我處對象,你能養得活我嗎?你連工作都沒有。”
“可是我有我爸媽!”
張秀芹一聽這話差點氣的吐血,破口就罵,“你爸媽要死了怎麼辦?”
鐘陶不可思議的看著張秀芹,“你敢這麼說我爸媽?你我他們他們要是死了的話,也會給我留遺產了,至少房子還是我的!”
真是什麼樣的兒子就有什麼樣的爹媽呀,不知道鐘正勇和吳春豔看到他兒子這個樣子,會不會活生生被氣死?
就在兩人拉拉扯扯的時候,袁梅咳了兩聲,站到了他們的身邊,“秀芹,走吧,我還到處找你呢,晚上不是一塊吃飯嗎?”
張秀芹趕緊把自己的手從鐘陶的雙手當中抽出來,然後來到袁梅的身邊,攬著她的臂彎,然後說,“你回去吧,彆再纏著我了。”
鐘陶僵在原地,眼巴巴的看著自己的對象和這個突然殺出來的女人上了班車,氣的隻想將自己身邊的摩托車給掀翻在地。
鐘陶想追上車,可是車上有很多學生,要是當著這麼多學生的麵被趕下來,太沒麵子,所以就隻得在下麵眼巴巴的看著這輛班車開走。
鐘陶垂頭喪氣的跨在摩托車上,踩著腳蹬子誇誇地蹬了兩下,沒點著火,在踩了兩腳還是沒反應,最後把腳架給架起來,用儘全身力氣蹬了幾下,還是沒點著火。
旁邊一個穿軍綠色衣裳的老大爺,手裡拿著煙杆若有所思的說,“小夥子,你這個摩托車怕是沒得油了哦!”
鐘陶恍然大悟,今天沒從爹媽那兒要來錢,忘記加油了,看著這個鐵疙瘩,一想到要推那麼遠回家,鐘陶就覺得自己悲催的厲害,對象不理我,摩托車也沒油了,天底下最可憐的寶寶就是他了。
“那是你對象?”
袁梅坐在坐位上問張秀芹。
張秀芹趕緊搖頭,“家裡托人介紹了,也不知道介紹個什麼人,這麼大的人呢,一天遊手好閒的,又沒有工作,四處跟人說在跟我處對象,氣都氣死了。”
袁梅微微一笑,她知道張秀芹可能也是覺得對方家的條件還湊合,所以想試著跟他處一處,隻不過沒想到這個男的這麼不爭氣,知道他將來連工作可能都找不到的時候,泄氣了,要不然的話,剛才也不會當著那麼多人的麵拉拉扯扯。
“咱們是單位上的正式女工,找對象這種事情對我們來說不難,可是要找個好男人,卻也不容易,你啊,得多見一些條件好的男人,都是跟他們處一處,如果不把他們拉出來比較一下的話,怎麼知道哪個好呢?”
張秀芹和袁梅從小就認識,兩家關係也不錯,隻不過後來招工的時候,兩人分到了不同的單位,隔三叉岔五的見一麵,關係還算不錯。
不過,這關係也沒好到要一起吃飯的地步。張秀芹說她要找個地方下車。
可是袁梅攔住了她,說,“讓你一起去吃飯,還騙你是怎麼著?”
張秀芹剛剛起身,又坐了下來,滿嘴說著不好意思,不過還是想跟著一起去。
旁邊三個小學生一直站在那裡看著她倆。
中間一個囂張一些男生歪眉斜眼的對袁梅說,“你們坐了我們的位子,能不能讓一下?”
袁梅麵不改色的看著小學生說,“尊老愛幼是我們國家的傳統美德,讓我們坐一坐怎麼了?”
“你們不老!”
“可是我們跟你們比起來就算是老的呀,***,要學會照顧女生,不然長大的話找不著對象!”袁梅冷笑地說道。
小學生說,“我爸是工具廠的廠長曾海泉!”
“啊?來來來,***,你們快來坐,怎麼能讓你們站著呢?”
袁梅變臉的速度堪稱教科書級彆,前一秒還囂張得厲害,後一刻差點沒下跪求饒!她怎麼就忘了自己上的是工具廠的學生車呢?
兩個女人被小學生吊打了也覺得挺丟人的,坐了兩個站之後在轉盤下了轉乘公交車進城。
周良安坐在雲江酒樓門口那輛桑塔納的引擎蓋子上抽煙。
楊濤就站在他旁邊,居然和周良安差不多高,先是把手背著,左腳朝前支著,稍息狀,後來又把腳收回來,把手也放下,又放在他挺著肚腩上,手足無措的樣子,看得周良安直搖頭。
“你現在隻不過在等人家吃飯,怎麼感覺你像在產房外等她生孩子一樣?你是怕她生出來的孩子長得不像你嗎?”
“周良安你的嘴裡怎麼就說不出來人話呢?”楊濤氣得罵了一句。
“切!”
周良安心想,你要是真的跟袁梅這種女人在一起,以後準能住綠地集團的房子,傻逼。
周良安百無聊賴的抽煙的時候,兩個女人手挽著手,從遠處走了過來,一個神色平淡,另一個不住的在勾著自己的頭發,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時不時還低頭看一看今天的穿戴是不是整齊的。
神平淡的是袁梅,張秀芹在她的襯托下顯得異常的熱情。
“梅子,你來了,這位是”
“這是我朋友張秀芹!”
吃飯還他媽帶個托兒過來,難道是怕吃完飯之後被楊濤拖到賓館去強女乾了嗎?這個女人真不是盞省油的燈。
“梅子,秀芹,這是我的好兄弟周良安!”
張秀芹?二姨未來的兒媳婦?這特麼就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