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應東的眼裡滿是失望,“小妹,我沒想到事情過去了這麼多年,你竟然還執迷不悟。”
“姐姐當年為什麼會有如此下場?我清楚,你也清楚!”
“事情到了這種時候,你竟然還想替蘇長天贖罪?”
吳梅開口,“我不是想替蘇長天贖罪,我隻是想把小菲從這件事情裡拽出來。”
“蘇長天想報複,你也想報複。”
“但不管你們想怎麼做,小菲跟這件事無關。”
“當年一切在我,是我做錯了事,走錯了路,這才害了姐姐。”
“我願意為當年的一切承擔所有代價,如果真要懲罰,那就懲罰我一個人,我希望你跟蘇長天都能放下恩怨!”
“你是小菲的舅舅,他是小菲的父親,彆讓小菲夾在中間為難。”
“至於我?一個罪人,我無所謂,反正也沒人在乎我的死活。”
“5000萬的現金你準備好,到時候聯係上沈謹,我來通知你!”
說完這話,吳梅頭也不回的離開辦公室。
等吳梅離開,沈麗蓉從隔壁走了出來,“你真的答應她了?”
吳應東解釋,“當年的事,我隻查到跟一個殺手組織有關。”
“可是殺手組織,又是怎麼知道姐姐的出行軌跡?”
“沈謹,當年車禍之後她就離奇失蹤,隻要能找到她,或許就能解開我這些年的疑惑!”
“那個殺手組織隻是受雇於人,我想知道這件事背後是誰在掌控,是誰要置姐姐於死地!”
沈麗蓉點頭,“好,五千萬,我去籌措。”
走到門口,她又回頭,“你會答應吳梅,放過蘇長天麼?”
吳應東沒回答,“雪崩的時候,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
等身後沒了動靜,吳應東重新坐回椅子上,拉開抽屜,裡麵是一個檔案袋。
這是他重金購買回來的一份資料,資料當中隻有一張照片。
照片中的男人戴著墨鏡,拍攝地在國外,而在照片的背後,隻是寫了一個“趙”字!
吳應東點上一根煙,“姐姐,你放心,我一定會查清這件事,一定會還你一個公道!”
“我一定會帶著天州的吳家,光明正大的重回天海,認祖歸宗!”
樓下,吳梅回到車上。
阿軍問道,“小姐,談的怎麼樣?”
吳梅沒有多說,“先回家。”
等阿軍駕車駛離,又是一輛車從陰暗的角落裡跟了上來。
車上的男人先是看了看吳梅離開的方向,隨後又看一下皇華大廈。
片刻後,他也將電話撥通,“魏爺,吳梅今天來了皇華,應該是見了吳應東,隻有她一個人!”
“還要繼續跟著嗎?”
電話那頭,魏建雄搖頭,“回來吧,吳梅身邊的那個保鏢不簡單,千萬彆打草驚蛇!”
掛斷電話,魏建雄從書架上拿出一本書。
書裡麵夾著一張塵封多年的照片,照片裡是一張演出照片,照片裡的女人風華絕代,隻不過多了幾分脂粉氣。
如果蘇晴在這裡,應該一眼就能認出來,照片裡的女人正是沈謹!
另一邊,天州某處鄉間公路上。
一輛從外地駛來的大巴車出了收費站的站口之後,就停了下來。
很快,車門打開。
從車上走下來幾個鬼鬼祟祟的男人,領頭的男人正是顧燁。
一行人也沒帶行李,趁著夜色,匆匆鑽進了路邊的小樹林。
10多分鐘之後,一輛沒有開燈的商務車在路邊停穩,閃爍了幾下閃光燈後,路邊有的動靜。
顧葉又帶著人從樹林裡鑽了出來,直接拉開車門,坐上了副駕駛。
商務車一溜煙的遠去。
車上,顧燁問道:“鬱姐呢?”
司機答複,“鬱姐今晚沒事,讓我來接你們。”
“鬱姐還說,這兩天辛苦你們了,我先送你們去休息。”
顧燁問道:“我們什麼時候能回家?”
司機答複,“再忍兩天,風頭應該很快就過去了。”
與此同時,天州某處半山腰,恰好可以俯瞰整個天州的夜色。
等趙東將車停穩,唐柔跳下車,然後從後備箱拽出了一件易拉罐啤酒。
也不管趙東的意願,唐柔直接扔過去一罐,又給自己開了一罐。
趙東沒喝,隻是陪著唐柔站著。
唐柔一個人坐在地上,啤酒喝了一半,忽然開口,“剛才有一件事,我沒跟你說完。”
“因為趙建軍的這件事涉及到辦公司,我沒有直接用的天州九處,而是聯係的天京那邊。”
趙東皺眉,“白冰?”
他是無論如何也不願意相信,白家的人也會卷入其中。
唐柔搖頭,“我師姐婚期在即,這件事我沒有驚動他,而是找了一個師弟。”
趙東這才恍然,“你在天京九處的師弟?”
不知道為什麼,趙東隱隱猜到了唐柔如此狀態的原因。
果然,唐柔點頭,眼眶已經微紅,甚至就連拳頭都緊緊攥在了一處,“沒錯,我拜托這位師弟,偷偷幫我查一下這件事。”
“最開始我也沒有料到會有這麼嚴重的後果,否則我一定不會把他牽連進來。”
趙東隱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你師弟出事?”
唐柔深吸一口氣,“就在你去天都之後,我師弟那邊突然找到我,說是查到了一些東西。”
“隻不過這件事關係很大,他必須要親自轉交我。”
“我們兩個約定的見麵方式,是他搭乘高鐵,來天州跟我碰頭。”
“等我去天州高鐵站接他的時候,他出了意外!”
“就在站前廣場,被一個人搶走了皮包,我師弟去追的時候,被一輛車當場撞飛!”
“當時我也在場,我們兩個隻隔了十幾米的距離。”
“可我就是幫不了他,隻能眼睜睜的看他被車撞飛!”
“等我趕過去的時候,我師弟就跟我說了一句話,東郊第三監獄。”
“後來我通過這條線索,這才查到了一個同名同姓的人。”
“當時我師弟就那麼躺在我懷裡,渾身是血。”
說到這裡,唐柔已經聲音哽咽,“趙東……”
“你說……我是不是殺人凶手?如果我不將這件事告訴我的師弟,或許就不會將他牽扯進來。”
“又或者我告訴他這件事的嚴重性,他就能有所防備。”
“我……是我害了他!”
說到最後,唐柔坐在地上哭了起來。
肩頭聳動,哭聲撕心裂肺!
最後化成一道尖銳的呐喊,在山間不斷回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