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在電話裡,兩個人你來我往地過了幾招。
誰也沒占了上風,最多算是打了個平手。
可是卻因為劉瑾剛才的最後一句提醒,讓鄺偉霆瞬間落了下風!
一個對公司內部情況了如指掌的女人,所做的一切,真的隻是為了求財嗎?
這也讓鄺偉霆對劉瑾的來曆,好奇到了極點!
天都的這一場亂局,看似他才是最大的贏家,也出儘了風頭。
畢竟當著趙東的麵前,親手斬殺謝江,不到半個小時的功夫,他鄺偉霆的名聲就已經響徹公司內外!
可實際上呢?
金融公司這段時間吸納的所有資本,全都進了劉瑾的口袋!
幾個高管離奇死亡,死亡的原因被推到了謝江身上。
而隨著謝江的死,這筆賬也徹底變成了無頭懸案,再也沒有辦法繼續追查!
最關鍵的,劉瑾這個處在風暴正中心的人物,卻借助鄺家的影響力,不聲不響地安然退出!
不用得罪趙東,不用得罪天都的任何大人物,成為了整件事的最大贏家!
也正是基於這一點,鄺偉霆對劉瑾,欣賞到了極點,也忌憚到了極點!
這樣的一個女人,如果隻是為了錢財還好?
萬一呢?
萬一她這麼做還有其他目的,又該如何?
鄺偉霆這一次來天都,說白了隻是為了賺取資曆。
他無意跟趙東敵對,隻不過他必須要踩著趙東的肩膀,才能迅速地登上高位!
至於謝江?
不過是這場遊戲中犧牲的一個可憐蟲罷了!
但是說白了,這些都隻是他們之間的內鬥!
鄺偉霆原本還想著,通過李主管留下的那把武器順藤摸瓜,查出劉瑾這些人的來曆,最好將劉瑾的把柄攥在手裡!
可是沒想到,對方竟然也留了一手!
賬本!
劉瑾之前鼓搗出來的那個金融公司,謝江不過隻是替罪羊而已。
實際上得利的,幾乎將五公司的大部分中層全都落了進去!
現在褚魏還沒走,如果這個賬本憑空出現,五公司必然麵臨一場血洗,到時候李楊畢竟首當其衝!
還有,如果這個賬本在劉瑾的手裡,五公司豈不是成了劉瑾手裡的一把刀?
想到這裡,鄺偉霆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
思前想後,他慎重地撥通了一個電話!
另一邊。
李楊有些疲憊地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今天上午,天都公墓的那件事,他提前嗅到了風聲不對,找了個借口先一步離開。
結果剛剛走到半路,就聽見那邊傳來的勁爆消息!
謝江被人當麵射殺,而且還是當著趙東的麵!
趙東盛怒之下,差點當場把鄺偉霆留了下來!
最後還是那個蘇菲拚命攔著,褚魏這才及時趕到,避免了一場風波!
李楊知道事情的後續之後,真真正正的嚇出了一身冷汗!
如果真讓鄺偉霆在天都有個好歹,彆人或許還能僥幸,他可就徹底完了!
而且直到現在,李楊已經有些擔驚受怕。
鄺偉霆可以拿謝江當籌碼,難道趙東就不可以拿他當做籌碼嗎?
結果不等李楊屁股坐穩,手上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看著電話上的那個名字,李楊眼皮跳了跳。
平複了一口氣,李楊這才接通,故作鎮定地問了一句,“什麼事?”
鄺偉霆明知故問,“李叔兒,怎麼這麼半天才接電話呀?是怕我給你惹麻煩嘛?”
李楊吐了口悶氣,“我這邊有點忙,你要是沒事的話……”
不給李楊回絕的機會,鄺偉霆直接開口,“李叔兒,還真有點事要麻煩你!”
“我聽說公墓那邊所有東西都已經拿回來了,除了那把槍之外,應該還有一個彈頭……”
雖說所有人都知道,謝江的死,必然跟鄺偉霆有關係!
可這些隻是猜測,這中間隔了一個李主管,現在李主管已經死了,一切死無對證!
李楊對這件事真相如何,沒有興趣,也不想知道。
可鄺偉霆跟他說這種話,不就等於親口承認謝江這件事是他做的嗎?
事已至此,推脫無用,李楊乾脆捂著額頭,斬釘截鐵地打斷,“我幫你銷毀!”
鄺偉霆改口,“不,李叔,我的人會過去取。”
李楊嚇出了一身冷汗,“你想乾嘛?”
鄺偉霆隨口解釋,“沒什麼,隻是想收藏一個紀念品!”
李楊還在叮囑,“偉霆,我不管你想做什麼,千萬不要去挑釁趙東!”
聽出了李楊現在已經成了驚弓之鳥,鄺偉霆略作安撫,“放心好了,李叔兒,等褚總忙完,我就離開天都,絕不給您惹麻煩!”
掛斷李楊的電話,鄺偉霆將韓秘書粗暴拉了過來!
不多時,一個電話將旖旎氣氛打破,“鄺少,東西已經拿到了,接下來怎麼做?”
鄺偉霆吩咐,“其他東西原地銷毀,那個彈頭,你拿去幫我化驗一下!”
韓玲披上一件衣服,主動給鄺偉霆倒了一杯酒。
就在剛剛,鄺偉霆的舉止不似之前那般溫柔,而是突兀變得有些瘋狂。
韓玲上前問道,“鄺少,你是在擔心趙東嗎?”
鄺偉霆擺手,“說不上來的感覺,有些心煩,我總覺得自己被人當成了棋子。”
韓玲嚇了一跳,“還有人敢將您當成棋子?”
正說話的功夫,手上的電話響了起來。
韓玲識趣推開,鄺偉霆這才接起電話。
對方一臉凝重的說道:“鄺少,我找專家對彈頭進行了化驗,在上麵發現了化學物質的殘留。”
鄺偉霆語氣低沉,“彆說廢話!”
對方解釋,“彈頭上除了謝江的血跡之外,還有一種化學物質殘留!”
“這個化學物質國內很罕見,隻有國外能夠拿到。”
鄺偉霆已經隱約猜到了什麼,“效用呢?”
對麵解釋,“神經毒素,能在極短的時間內融入血液,迅速麻痹神經。”
“主觀效果,可以讓心臟在短時間內停止跳動,隻不過風險極高!”
“就算後續有辦法恢複,也有極大的副作用!”
鄺偉霆不聽其他,隻是冷笑,“說白了,就是假死?”
手下硬著頭皮,“隻是……有這種可能!”
鄺偉霆眯了眯眼睛,“把報告給我送過來,記住了,這件事不要告訴任何人!”
掛斷手下的電話,鄺偉霆的眼神逐漸變得陰沉,“越來越有意思了,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劉瑾,你到底想做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