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巫士殿殿主的這個回答,陳堅沉默了下來,不再繼續多問下去,而是通過他的回答,去進行思考。
陳堅與三大殿殿主之間的對話,與其他人都完全不同。
三大殿殿主的身份地位,是這個神話時代的巫朝,真正的統治者的階層,而且還是最頂尖的存在。
而陳堅與三大殿殿主之間的關係,此時其實是有些微妙的。
原因在於這個神話時代的巫朝,是沒有五行學說的,陳堅很清楚的知道,自己說出的五行學說,必然是會引起三大殿殿主的注意的。
在這樣的情況下,三大殿殿主才願意回答陳堅一些問題。
可是,由於三大殿殿主所處的層次擺在那,他們即便是回答,往往也就不過是一兩句話,簡單的回答一些,而不像是陳堅有問題詢問陰幽虻,陰幽虻會對陳堅做出詳細解答那樣。
這就導致了一個現象存在,陳堅必須通過三大殿殿主的回答,去進行有效的分析。
不過,三大殿殿主的回答,哪怕僅僅隻是一兩句話,卻也要比陳堅詢問陰幽虻的詳細解答,所傳達出的信息要多。
這種情形就像是陳堅對三大殿殿主說出的五行學說一樣,三大殿殿主可以通過陳堅所說的五行學說的原理,進行有效的思考,從而獲得更多的對他們來說,有用的信息。
陳堅此時就是如此,通過對三大殿殿主的一些回答,進行思考過後,會得出很多有用的信息。
同時,陳堅不再繼續多問下去的原因,一是問的太過詳細,三大殿殿主可能不會回答,或者是懶得回答。
再一個原因就是,三大殿殿主在此之前,其實已經表現出過某種態度,就是他們雖然對陳堅沒有敵意,可卻也不願看到陳堅對他們撒謊。
三大殿殿主這樣的存在,修為高深,又是處在統治階層的頂端,所見所聞,遠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哪怕是陳堅在他生活的時代,所達到的層次已經非常高,能夠對他們有所了解,可卻因為對巫朝的不了解,而無法徹底的了解他們的想法。
而從三大殿殿主的角度去看陳堅,則是恰恰相反,他們對巫朝當然是無比了解的,同時又處在統治階層的最頂端,哪怕他們不曾掌握陳堅所知道的知識,可通過他們見到陳堅之後,陳堅一係列的表現來看,就知道陳堅是一個聰明人。
一個聰明人是不會問出笨問題的。
從巫醫殿殿主所說來看,巫朝的海商船隊,顯然是成立了很久,易換以真金白銀為主,是從最近幾年開始的,足以說明巫朝的海商船隊,已經成立了很長時間了。
而在此之前,巫朝的海山船隊,並不是以真金白銀為主的,那個階段應該是處在海商易換的初級階段。
在那個階段,也必然從極西之地帶回了很多很多的貨物。
或者說,在那個階段是以貨物為主的。
而最近幾年,則是以真金白銀為主,說明極西之地已經沒什麼能夠吸引到海商船隊的貨物了。
因此,以真金白銀為主。
而真金白銀,按照陳堅的理解來說,也就是放在陳堅生活的時代來看,仍舊是硬通貨!
隻不過,在陳堅生活的時代,這種硬通貨被掩蓋在了貨幣之下。
可是,本質卻是沒有任何改變的,貨幣仍舊是與真金白銀掛鉤的。
而此時的巫朝,貨幣則是金幣,銅錢,其中以金幣最為珍貴,銅錢也分大小。
如此梳理下來,就不難發現,巫朝的海商船隊,以真金白銀為主,易換之後帶回巫朝的本質,或者說真相是什麼了。
其實很簡單,就是巫朝發達,而極西之地落後。
因為極西之地的落後,導致巫朝不需要極西之地的貨物,而海商船隊冒著巨大的風險,總要有利潤。
最終的結果就是,海商船隊去極西之地進行易換,慢慢發展成了以真金白銀為主。
另外,如果陳堅所料不錯,巫朝的海商船隊,運送到極西之地的貨物,在巫朝應該並不是什麼太過於值錢的東西了。
這就像是陳堅生活的時代,比比皆是。
總而言之,此時的巫朝海商船隊,去極西之地進行易換,應該是一種傾銷的方式。
陳堅想到這裡之後,不由自主的搖了搖頭。
巫士殿殿主問道:“想到什麼了?”
“我們巫朝的海商船隊,怕是做不久了。”陳堅笑了笑說道:“慢慢會減少去極西之地的次數了,甚至,以後都有可能不再去了。”
聽到陳堅這話,站在他後麵的巫醫殿殿主,臉上露出了震驚的神色。
巫士殿殿主麵向陳堅,哪怕是他心裡很是震驚,卻也不會露出震驚的神色,而是笑嘻嘻的問道:“為何會這麼說?”
“很簡單,海商船隊去極西之地,運回來的以真金白銀為主,也意味著極西之地相比巫朝,是很落後的。”陳堅說道:“海商船隊看不到我們巫朝沒有的貨物,才會以真金白銀為主,這黃金也好,白銀也好,又不是憑空出現的,總得給他們一些時間籌備!另外,他們的真金白銀也沒多少的時候,巫朝的海商船隊,也就沒什麼必要冒這麼大的風險了,完全可以讓極西之地航海而來,而巫朝卻不必再去,巫朝的發達,肯定會吸引他們的目光的,不管冒多大的風險,他們都會來的。”
巫醫殿殿主聽到陳堅這番話,臉上露出了複雜的神色。
原因無他,同樣的言論,三大殿殿主其實都聽過,說出這番言論的不是彆人,正是巫朝的大王。
巫朝大王會對巫醫殿殿主說這番話的原因很簡答,就是因為三大殿殿主,會從海商船隊運送回來的貨物當中分一杯羹。
不過,當運送回來的貨物越來越少,三大殿殿主每次都挑選不到他們想要的東西的時候,對海商船隊也沒什麼太大的興趣了。
隻是,巫朝大王對三大殿殿主說這番話,卻把問題解釋的很透徹,與陳堅所說幾乎是一模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