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疑問,陰幽虻在這個時候,給陳堅使眼色,意思是要陳堅趕緊走。
畢竟,在來的路上,陰幽虻就已經提醒過陳堅了。
無論如何,盤槐的母親都是大王的妃子,此時已經天黑,在這裡多待,顯然是不合適的。
即便陰幽虻不給陳堅使眼色,陳堅也會主動提出離開的。
陳堅在這個時候,站起身來,說道:“王妃,時間不早了,我們該走了!”
盤槐母妃什麼都沒說,點了點頭,站起身來,送陳堅和陰幽虻出門。
走到小院門口的時候,陳堅和陰幽虻站定腳步,說出一些讓盤槐母妃留步的話。
盤槐母妃看著陳堅,說道:“以後有閒暇了,來我這小院,我泡茶招待你。”
聽到盤槐母妃這話,陳堅立刻說道:“多謝王妃,以後有閒暇了,我一定過來,隻是勞煩王妃了。”
盤槐母妃笑著點了點頭,目送陳堅和陰幽虻離開之後,關上了小院的門。
陰幽虻解開了韁繩,和陳堅一起騎馬離開這裡。
盤槐母妃最後的話,其實已經說的很明顯了,今天天色太晚,不適合長談,希望陳堅有空的時候,過來她這裡長談。
這話裡麵的關鍵詞就是泡茶,泡茶就是喝茶,喝茶是需要靜下心來慢慢喝的,自然也是需要時間的。
陳堅這次來盤槐母妃的小院,雖然沒說幾句話,可卻是透露出了很關鍵的信息,就是他知道盤槐是一肚子怨氣的。
這說明陳堅跟盤槐的關係匪淺。
而陳堅又說出了盤槐的一肚子怨氣已經消失,且武技精進,這顯然是盤槐的現狀。
盤槐母妃想要陳堅再來她的小院,就是想詳細的知道盤槐的近況。
母子連心,無論盤槐身在何處,盤槐母妃肯定是掛念著他這個兒子的。
陳堅自然聽出了盤槐母妃的意思,給了她一個肯定的回答。
陰幽虻當然也聽的出盤槐母妃話裡的意思,可他卻是什麼都沒說,很快就帶著陳堅去了他說的那家酒館。
“二哥,不得不說,王城是真繁華。”陳堅在坐下之後,說道:“在邑城的時候,這個時間,大多數人家已經漆黑了。”
陳堅說的是事情,他在盤槐的邑城待了幾天,夜色降臨,邑城裡的子民在吃過晚飯之後,大多數很快就會熄燈休息,自然就是漆黑一片。
而王城裡麵,家家戶戶在這個時候都亮著燈。
雖然不是陳堅生活的時代的電燈,而是油燈,可家家戶戶都透出光亮。
一時之間,倒是給了陳堅一種熟悉的感覺。
“那是自然,王城是我巫朝的中心,豈能不繁榮?”陰幽虻笑著說了這句話之後,酒館的老板過來詢問陰幽虻要吃些什麼。
陰幽虻一直說個不停,顯然是一直在點菜。
陳堅在這個時候說道:“二哥,就你我二人,不必點太多吃食,會浪費的。”
“就這些吧!”陰幽虻這才停了下來。
不過,即便如此,陰幽虻也點了很多了。
時間不長,酒菜就送了上來,與邑城的吃食相比,王城這隨便一家路邊的小酒館,都可以比的上盤槐的城主府裡的吃食了,足見王城之富裕和繁華。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陰幽虻說道:“兄弟,有些話,我不知道當說不當說。”
“二哥,有什麼話你就說。”陳堅笑著說道。
“我們臨走之前,王妃說的那番話,意思到底是什麼,咱們都懂。”陰幽虻說道:“二哥不是說阻止你去,二哥也知道,王妃肯定是掛念應天候的,既然你從應天候的封地邑城來,知道應天候的近況,王妃會讓你過去,詢問一下應天候的近況,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陳堅點了點頭,說道:“我如果去的話,會挑白天過去,也不會一個人去,具體看情況再說吧!不過,再次去王妃那邊,跟王妃說一下盤槐近況的事情,怕是不可避免的!”
陰幽虻點了點頭,說道:“我想跟你說的是,跟王妃再次見麵,對她說過盤槐近況以後,你最好是不要再跟王妃見麵。”
頓了一頓,陰幽虻又繼續說道:“王妃始終是盤槐的母妃,而盤槐哪怕是封為應天候,有了自己的封地,人已經不在王城,可他始終是大王的兒子,身為王子這件事,始終是事實,如果你與王妃來往過密,不說一些不堪的流言蜚語,也會被人認為是你是盤槐的人!”
陳堅默默點了點頭,說道:“二哥說的是,如果我以後成為陰幽家的門客,再被人認為是盤槐的人,對陰幽家也不是一件好事。”
陰幽虻擺了擺手,說道:“我並不是這個意思,即便你成為了陰幽家的門客,而又被人認為是盤槐的人,對陰幽家或許會有點影響,可卻是直接可以忽略的,因為我陰幽家並沒有直接與盤槐有所往來,而你以門客的身份,也不是與盤槐直接往來,而是與盤槐母妃有所往來,這對陰幽家來說,談不上什麼影響。”
陰幽虻說到這裡,跟陳堅碰了一下酒碗,喝了一碗酒,繼續說道:“真正被影響到的,隻會是你,應天候不在王城,有自己的封地,而你被認為是他的人之後,你表現出越強大的實力,在王城每往前走一步,困難和麻煩都會加倍而來,等到一定程度,怕是你會舉步維艱。”
陰幽虻說到這裡,不再多說什麼了。
陳堅明白,他也隻能說到這裡了,再說下去,就不合適他這樣的身份說出來了。
不過,陳堅是羽族身份,又是剛來王城,陰幽虻沒說出來的話,陳堅是不用顧忌的。
當然,前提是陳堅知道陰幽虻想要說什麼。
以陳堅的智商,以及經曆而言,陰幽虻接下來要說什麼,陳堅自然是心知肚明的。
“二哥,其他王子還在王城。”陳堅笑了笑,說道:“我要是被人認為是盤槐的人,表現出來的實力越強,也就意味著我會遇到來自於其他王子的壓力,這一點,我還是心知肚明的。”
陰幽虻看到陳堅立刻領悟了自己的意思,笑著點了點頭。
“二哥,我還是那句話。”陳堅笑了笑,說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王妃在王城的生活,清苦一些沒什麼,隻要不被欺負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