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疑問,陰幽刑此時所說,也完全是事情。
他不過是出身於陰幽世家的旁係而已,而生活在王城的是陰幽世家本家,並不是他這種出身於家族旁係的人的生活之地。
陰幽刑也不過是在年輕的時候,隨自己這一旁係家族的族長,去過王城的陰幽家族本家,也是在那一次,陰幽刑去過了王城。
除此之外,陰幽刑再也沒有去過王城。
因此,對於王城的情況,陰幽刑其實已經不能用知之甚少來形容,而是應該用完全不知道來形容了。
陰幽刑所知道的,也不過是王城概況。
所謂的概況,指的是王城的框架類型的信息,比如王城的世家家族,王城的各種等級之類。
這些信息都是公開透明的,並不是秘密,而是所有人都知道的。
當然,除了陳堅。
至於城主盤槐,是大王的兒子,他在王城的時候,生活什麼樣子,到底受氣沒受氣,這一類的信息,對於在王城裡生活的人而言,恐怕不是什麼秘密,可對於陰幽刑來說,卻是不可獲知的消息了。
另外,城主盤槐此時所說的這番話,無不透露出了怨氣兩個字。
這是王子對大王的元氣,對其他王子或者公主的怨氣,對王城的怨氣!
由此來看,這種怨氣是帝王家的事情,是不能非議的!
彆說陰幽刑並不知情,即便是知情,陰幽刑也絕對不會跟盤槐進行這樣的話題交談。
不過,陳堅此時卻是從另外一個層麵,去思考眼前的情況。
城主盤槐能做出這樣的舉動,也就是對陰幽刑表達出,推薦陳堅去王城陰幽家本家,讓他摻合一腳,同時又說出這些話來看,他似乎很迫切的想要跟陰幽家建立聯係,這種迫切似乎有些不對勁。
畢竟,陰幽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巫朝自古以來,不允許王子與世家有所往來。
這種規定會存在,無疑就是為了防備巫朝的王子,會跟世家有所勾結,以壯大自己的實力,從而會出現爭奪皇位的事情。
這是一種從根本上杜絕兄弟相殘,爭奪皇位的事情的辦法。
當然,這種規定存在是一回事,到底能不能杜絕這類事情的出現,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有句話說的好,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而且,陳堅也絕對不相信,僅僅因為有這麼一條規定在,就能杜絕這類事情出現。
規矩擺在明麵上,暗地裡的往來,誰都看不到。
“我跟巫說這些,並沒有其他意思!”盤槐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平靜了下來,不再顯得那麼怨氣十足,很平靜的說道:“隻是讓巫了解,我在王城的時候,生活是什麼樣的情況!”
聽到城主盤槐這話,陰幽刑點了點頭,什麼都沒說,因為城主盤槐的話,顯然還沒說完。
果不其然,隻聽城主盤槐繼續說道:“可是,巫也應該知道,我身為大王的兒子,身為一個王子,都處處受氣,我那母妃,不過是個宮女出身,背後無有家族勢力支持,她比我的情況,更加不如!”
陰幽刑默默點了點頭,仍舊什麼都沒說。
陳堅雖然也是什麼都沒說,可卻是能夠想象的到,盤槐說的一定是實情。
“巫!”城主盤槐一臉誠懇的樣子,看著陰幽刑,說道:“我離開王城,來到這座邊陲邑城駐守邊關,既是我的意思,也是我母妃的意思,她也不想我在王城內處處受氣,倒不如讓我離開王城,生活的更舒心一些。”
“其實,城主來到這座邊陲邑城,大王也不算虧待了王子。”陰幽刑這番話說的很是彆扭,前麵稱呼盤槐為城主,後麵則是稱呼盤槐為王子。
不過,陰幽刑這樣說也是很正常的。
因為陰幽刑前麵是以盤槐現在的身份,也就是城主的身份來稱呼,後麵則是說的在此之前,也就是盤槐沒有來到這座邑城之時,他那個時候是王子,他的父親讓他來到了這座邑城。
至於陰幽刑所說的大王不算虧待了王子,意思自然是盤槐那個當大王的父親,沒虧待了兒子的意思。
城主盤槐不屑的笑了笑,問道:“巫可是指的應天候這個封賞?”
“不錯!”陰幽刑正色說道:“我巫朝分公,候,伯,子,男五等爵位,侯爵已然位列第二,且五等爵位均世襲罔替,這座邑城已然是城主大人的私人封地,我等也該稱呼城主大人為侯爺才對,隻是,城主大人不允許我們這樣稱呼而已!”
頓了一頓,陰幽刑又說道:“城主大人,要知道,我巫朝王子雖可封爵,卻也沒有直接封到二等爵位的先例!想要封為二等侯爵,可是需要莫大的功勳的!”
“我這應天候,的確是二等爵位!”盤槐不屑的說道:“可是,你見過哪個二等爵位的封地,有我這座邑城如此之小,且還是處於邊關?”
盤桓的這番反問,又一次讓陰幽刑沉默了。
不僅僅是因為這是帝王家事,更因為盤槐說的也是實情。
二等爵位的應天候,封地起碼得是都城,才能對得起這二等爵位!
這小小一座邑城,且是邊陲邑城,鎮守邊關的地方,實在是對不起二等爵位的應天候的封號。
“既然話說到這裡了。”盤槐看著陰幽刑,說道:“我也不妨告訴巫,我這應天候的封賞,卻也是有場交易在裡麵的!”
聽到盤槐說出這話,陰幽刑大驚,立刻起身,就要阻止盤槐繼續說下去。
這可是絕對的秘密,是絕對不能聽的。
陰幽刑對此是心知肚明的。
可是,陰幽刑的動作仍舊慢了,盤槐先陰幽刑一步站了起來,並且按住了陰幽刑的胳膊,將他按坐在了椅子上,說道:“巫不必緊張,這件事,我是必須要對巫說的,我已然打定了主意,巫就不必再多說什麼。”
聽到盤槐這話,陰幽刑默默在心裡歎了口氣,點了點頭,說道:“既然如此,城主大人就說與我聽吧!”
陳堅沉默的看著眼前這一幕,對盤槐有了更多的了解,這家夥不簡單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