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這些羽民長久以來的願望，甚至可以說是幾千年來，一代傳遞給一代的願望，陳堅這番話是很殘酷的。

可是，陳堅卻是不得不告訴他們這個現實。

現實往往是殘酷的。

這話並不隻是說說。

羽民首領看著陳堅，豎起了第二根手指。

很顯然，對於陳堅所說的兩點中的第一點，他是可以理解的，因為陳堅與維克多莉婭他們的關係，是相當錯綜複雜的，陳堅沒有掌握回去的辦法，在他看來是很正常的事情，自然也就能夠理解。

可是，羽民首領不能理解的是第二點。

因為按照陳堅所說來看，其實也很好理解，地球世界經過幾千年的發展和變化，無論現在到底是什麼樣子，總之對於他們羽民來說，似乎不是很好！

這是真正殘酷的地方。

因為地球世界，現在已經沒有了羽民國，也沒有了羽民。

陳堅知道他們的身份，是從《山海經》這本古籍當中看到，而這本古籍所描述的世界，是一個光怪陸離的世界，有著各種各樣從沒見過的生物，也有著各種各樣的神話傳說，甚至不乏神仙的存在。

可現在的地球世界，卻是一個科學的世界，是一個科技的世界，這些古籍當中記載的生物，神話傳說中的神仙，全都已經不見了。

麵對羽民首領詢問的眼神，陳堅也隻能嘗試對他詳細解釋。

與其說是解釋，倒不如說是描述，因為陳堅此時所做的，其實是在對他們描述地球世界，現在是什麼樣子。

生活在這個世界的羽民，並不曾真正見過地球世界是什麼樣子，因為他們的祖先是在幾千年前，被雅利安人給帶到這裡來的。

此時生活在這個世界的羽民，是幾千年前的羽民國的羽民的後代，而雅利安人的後代，就是維克多莉婭他們。

因此，陳堅哪怕是再怎麼描述，這些羽民其實也是無法想象，地球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世界。

其實，不僅僅是地球，即便是這個世界，這些羽民也不見得見過全貌。

甚至，他們既有可能從沒有離開過這片密林！

陳堅和維克多莉婭一起來到這裡的時候，曾親眼看到過，一個羽民試圖飛出去，可卻是被一種有質無形的東西給阻住了。

陳堅大概講述了一下地球的情況，可羽民首領，以及這些羽民，顯然是不能理解的。

陳堅也隻能是換一種方式，問道：“在你們代代相傳的信息當中，是否有一些神話傳說之類？”

聽到陳堅這話，羽民首領與這些羽民全都對望一眼，同時搖了搖頭。

陳堅看到這一幕，稍微思考了一下，就明白了過來。

他們搖頭並不是給自己的回答，而是他們並不明白陳堅的問題，到底具體指的是什麼。

也就是說，他們不明白，所謂的神話傳說到底是什麼。

因為此時的情況其實已經很明顯，就是他們的祖先，幾千年前生活在地球上，那個時候是一個光怪陸離的時代，不僅僅是有著各種各樣，現代已經不存在的生物，更是有著神話傳說中的神仙。

可最關鍵的問題在於，神話傳說，是站在現代這個時代的角度去看待的。

在這些羽民祖先生活在地球上的時候，那是一個光怪陸離的時代，各種各樣的生物既然都有，那也就意味著神仙也真實存在過。

也就是說，現代意義上的神話傳說，在他們祖先生活的那個時代，根本就不是神話傳說，而是真實存在的。

因此，陳堅此時所說的神話傳說，他們根本就無法理解。

因為從他們祖先那一輩，幾千年前開始，一直傳承到他們，所有的信息，對於他們來說都是故鄉，也就是古代地球世界，真實存在的情況，是他們祖先在地球上生活的時候，地球當時的現狀，又哪裡來的神話傳說？

神話傳說，對於他們的祖先而言，就是真實存在的。

對於他們來說，自然也是如此。

而且，他們也必然對此深信不疑，因為他們本就是半人半鳥的生物，自身情況就已經很奇特，再奇特的事情，對於他們來說都不奇特。

更何況，所謂奇特，也不過是陳堅站在現代科技世界，站在自己的角度去考慮的。

幾千年前的古代先民，既然能有《山海經》這樣的著作流傳下來，就說明幾千年前的古代先民，對於各種各樣的生物，對於神仙，一點都不感覺到奇怪。

陳堅立刻換了一種說法，問道：“從你們祖先傳下來的消息，可有神仙的存在？”

陳堅這個問題，這些羽民立刻聽懂了。

羽民首領立刻點了點頭，表示幾千年來，從他們祖先那傳下來的消息，地球上的確是有神仙的存在的。

羽民首領點頭表示肯定的回答之後，又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而後又指了指陳堅的腦袋，而後又指了指陳堅的嘴巴。

羽民首領的這番舉動，顯然是意有所指的。

可是，陳堅一時之間卻是不好理解，不明白他到底想表達什麼意思。

羽民首領看到陳堅沒明白自己所表達的意思，再次指了指陳堅的嘴巴，又指了指自己的耳朵，而後做了一個點頭的動作。

陳堅這下明白了，問道：“你是在表達，我說的話，你能聽懂的意思嗎？”

羽民首領立刻點了點頭，而後又指了指自己的嘴巴，發出了嘰嘰喳喳的聲音，又指了指陳堅的耳朵。

陳堅這下疑惑了，說道：“你說的，我聽不懂！”

不過，陳堅卻也知道，羽民首領一定不是表達這個意思，因為他聽不懂羽民的話，已經是擺在眼前的事實。

“你是想說，你們說的，我應該是可以聽懂才對？”陳堅問道。

羽民首領聽到陳堅這話，緩緩搖了搖頭，而後又點了點頭。

搖頭，無疑是否定的意思，也就是羽民首領，知道陳堅是聽不懂他們的話。

點頭，無疑是肯定的意思，也就是羽民首領，在表達一個意思，陳堅應該是能聽懂他們的意思。

可是，這明明是兩種相反的情況！

羽民首領，到底想表達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