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如此憤怒的陳堅，對方沉默了下來。

陳堅久久沒有得到對方的回答，深吸一口氣，平複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沉聲問道：“還記得我們之前聊過的話題嗎？人之所以為人的話題！”

“記得！”對方聽到陳堅這話，聲音再次響起，而後說道：“你現在舊話重提，是在提醒我，你會選擇餓死，渴死！”

“你明白就好。”陳堅淡淡的說道。

“值得嗎？”對方反問道。

“值得！”陳堅立刻說道。

對方歎了口氣，說道：“你應該很清楚，你其實沒的選擇！”

“你也應該知道，拿我親人威脅我，在這種時候，已經是起不到作用的了。”陳堅毫不遲疑的說道。

“我說過，我對你沒有惡意。”對方立刻說道：“你既然來到了這裡，我需要的就是你為我工作而已，絕對不會用你的親人的安全來威脅你！”

聽到對方這麼說，陳堅冷哼了一聲。

“我要告訴你的是，雷蒙德的情況是不可逆轉的。”對方沉默了好一會之後，才開口說道：“我大概能了解你的想法，你現在應該猜到了一些什麼，比如，你的治療是在壓製雷蒙德發作的時間，導致雷蒙德從發作，到神誌不清的這個階段在延長，以及，我需要的就是這個階段的延長，對不對？”

“對，我就是這樣想的。”陳堅沉聲說道。

“你想的沒錯，我的確是需要延長這個階段，延長這個階段對我來說，意義很重大。”對方說道：“可是，你還有一個想法，必然是錯誤的，那就是你徹底治愈雷蒙德，讓他神誌不清的情況不再出現，並不能終止這一過程，而是會加速雷蒙德的死亡，不信的話，你可以問一下伊賀淩子！”

很顯然，對方沉默了很久，才說出這話，是經過深思熟慮的，是對陳堅目前的想法進行了判斷之後，才說出的這些話。

陳堅聽到對方這番話之後，轉而看向了身後的伊賀淩子。

伊賀淩子默默點了點頭，說道：“我參與的兩次失敗的試驗，其中有一次是這個情況，不過，我隻知道，他在發作之後，隻出現了兩次神誌不清的情況，然後，他神誌不清的情況就徹底消失不見了，但是，他身體的變化數值仍舊呈現增長狀態，至於最終的結局，我也不知道。”

很顯然，伊賀淩子雖然參與了兩次失敗的試驗，可實際上，伊賀淩子掌握的信息雖然比陳堅多了一些，可卻也沒能多多少。

伊賀淩子的話剛說完，對方的電子合成音就再次響起了，說道：“我可以給你們兩個同時解惑。”

頓了一頓，對方繼續說道：“那次失敗的試驗，是以西醫的方式，也就是以某種藥物，對試驗品的神誌不清的情況，進行了徹底的壓製，而結果是顯而易見的，並不能阻止試驗品的身體變化情況，還會加速這一過程，最終的結果是試驗品死亡！”

聽到對方這番話，陳堅和伊賀淩子對望一眼，都沉默了下來。

對方繼續說道：“你的想法是對的，可卻並不全麵，神誌不清是試驗品身體變化的一種表現，也是我的試驗發揮作用的一種象征，但是，試驗一旦開始，這種變化是不可逆轉的，而經過大量的數據分析，我得出了一個結論，那就是壓製神誌不清發作的時間，換個角度看，其實就是延長從發作，到徹底神誌不清的這個階段的時間跨度，隻有這樣，試驗才會成功！”

陳堅和伊賀淩子仍舊沉默著。

對方又說道：“徹底壓製試驗品神誌不清的情況，會導致變化的過程加速，這一點已經被證實了，另外，減少徹底壓製的藥量，也可以做到你給雷蒙德治療的效果，就是壓製試驗品神誌不清的增長時間，可惜的是，試驗仍舊失敗！由此，我得出一個暫時性的結論，以西醫的方式，暫時行不通！”

暫時性的結論？

陳堅淡淡的說道：“西醫壓製方式的研究，還在進行當中吧？”

“當然！”對方立刻說道：“我不會放過任何一條路，哪怕暫時走不通，隻是，目前來看，你給雷蒙德進行的治療，是最有效的，對我的研究最有幫助的！”

“如果你不給雷蒙德進行治療，讓雷蒙德的變化，自然發展下去，雷蒙德最終會神誌不清，但是並不會死亡！”對方沉聲說道：“而這個變化的過程，一旦進行乾預，最終的結局就不僅僅是神誌不清，會導致死亡！”

聽到對方這話，陳堅皺起了眉頭，問道：“你的意思是說，我給雷蒙德進行治療，已經乾預了這個變化的過程，所以，雷蒙德會死？”

“會！”對方沉聲說道：“除非這個試驗按照我設想的去發展，你也可以理解為，隻有這個試驗成功，雷蒙德才不會死！該告訴你的，我都告訴你了，你也不必選擇餓死，渴死自己，你選擇徹底壓製雷蒙德神誌不清的情況也好，選擇就此罷手也好，我都沒有任何意見！”

選擇徹底壓製雷蒙德神誌不清的情況，會加速雷蒙德身體變化的過程，最終結果會是導致雷蒙德死亡。

選擇就此罷手，雷蒙德從發作到神誌不清的這個階段，並不能延長，這個試驗肯定會失敗，而失敗的結果，仍舊是雷蒙德會死亡。

這兩個選擇，不論陳堅選哪一個，最終的結果都是一樣的，就是試驗失敗，雷蒙德死亡。

“這兩個選擇，都是死亡選擇，或者說選擇死亡，讓雷蒙德去死。”陳堅沒好氣的說道。

“第三個選擇，不用我說，你知道。”對方在這個時候說道。

第三個選擇，自然是讓這個試驗順利進行下去，也就是陳堅繼續給雷蒙德進行這樣的治療，配合對方的工作。

“打開你的液晶電視！”對方在這個時候說道：“讓你看一些東西！”

聽到對方這話，伊賀淩子先一步過去，操作控製麵板，打開了陳堅房間裡的液晶電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