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蒙德問出的話，就是第一次見到陳堅問出的話。

而且，雷蒙德的眼神有著一絲迷茫。

在此之前，雷蒙德的精神狀態出現了問題，看向陳堅的眼神，就像是野獸看到了獵物一般。

這是完全不同的兩種精神狀態！

眼睛是心靈的窗戶，眼神的不同，自然也就代表了不同的心理活動。

狂躁，嗜血，冰冷，這些眼神混合在一起，才是野獸看向獵物的眼神，具體說起來，其實就是雷蒙德在看向陳堅的時候，瞳孔會微微收縮，這是鎖定陳堅的表現，猶如野獸鎖定獵物的那一刹那。

陳堅當時的直覺就來源於此！

可現在，這種眼神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迷茫，空洞等混合在一起的眼神。

再加上雷蒙德看到陳堅，問出了第一次見到陳堅的問題，而且，還表現出了不認識陳堅的樣子，綜合這一切來判斷，就隻有一個答案，對方刪除了雷蒙德最近的記憶！

這個答案很容易就能想到！

對方說的倒是沒錯，這樣做可以讓雷蒙德的精神恢複正常。

可是，這種做法，陳堅卻是完全不讚同的。

不過，既然對方已經拿雷蒙德當小白鼠了，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兩天的時間，眨眼即過。

陳堅目前已經徹底放平了自己的心態，在這裡的情況就是這樣，隻能是去麵對。

可對雷蒙德來說，這兩天簡直度日如年。

今天已經是第十天。

可是，到了該給雷蒙德檢查的時間，陳堅起居室的門卻是沒有打開。

直接午飯過後，陳堅起居室的門才被打開，而後對方的聲音也出現了：“百齡丸這個方子，沒有效果，你可以過去看一下情況。”

陳堅站起身來，走出了自己的起居室，來到了雷蒙德那個房間的門外。

不過，這一次與之前不同，那個存放耳塞式通訊裝置的地方，牆壁並沒有縮回去，而是直接打開了門。

陳堅站在門外的時候，就聽到了雷蒙德的陣陣咆哮。

等到門打開，雷蒙德的咆哮聲清晰可聞，這種咆哮就像是野獸的嘶吼，根本不像是人類所發出的聲音。

同時，陳堅也看到了雷蒙德。

此時的雷蒙德，上身的衣服已經被撕成了布條，而且，他還在繼續撕扯著這些布條，直到把所有的布條全都從身上扯下來，才暫停了這種瘋狂的舉動，因為他看到了陳堅。

陳堅並沒有進入雷蒙德的房間，因為此時的雷蒙德，顯然是神誌不清的。

而且，雷蒙德的雙滿充血，散發著妖異的紅色血光。

雷蒙德猙獰的衝陳堅嘶吼，同時人也抓住了隔離的柵欄，柵欄是純金屬打造的，豎著的每一根金屬棍，都要比大拇指粗，整體泛著金屬的光芒。

雖然陳堅不知道是什麼金屬材料製造而成，但是，隻看這些金屬棍的外表，就給人一種極度的安全感。

雷蒙德雙手抓住了柵欄的兩根豎著的金屬棍，一邊嘶吼，一邊用力的往兩側拉。

肉眼可見的，這兩根金屬棍在扭曲變形，朝著兩側彎曲。

看到這一幕，陳堅徹底被震驚了！

一個人的力氣，怎麼可能大到這種程度？

金屬棍還在繼續變形！

就在這個時候，雷蒙德所在的區域的牆壁，有白色氣體噴出，直接噴向了雷蒙德。

緊接著，雷蒙德房間的門關閉了。

“馬上就好！”對方的聲音響起。

大概隻有幾分鐘的時間，雷蒙德房間的門再次打開了，白色的氣體消失不見，雷蒙德也趴在了地上。

“他現在喪失了理智，你有沒有什麼辦法，讓他恢複理智？”對方在這個時候說道。

“喪失理智？”陳堅沉聲說道：“依我看，是神誌不清了吧？”

“隨便你怎麼說，在我看來，喪失理智和神誌不清是一個意思！”對方說道：“從今天開始，雷蒙德這種情況，會每天發作一次，每次發作的時間都會延長！”

“今天是第一次發作，這種情況會持續多久？”陳堅立刻問道。

“如果不加以阻止，大概會持續半個小時的時間。”對方回答道。

“隨著發作，這種情況的時間會延長，有沒有規律可循？”陳堅沉吟了一下，問道：“比如第二次發作，這種情況持續的時間會變成多久？第三次發作，是不是按照第二次發作，所增加的時間而增減？”

“每一次發作，都會以半個小時的時間遞增。”對方顯然對雷蒙德這種情況極為了解，立刻回答了陳堅的問題：“雖然差彆會有幾分鐘，但是，總體規律是以半個小時遞增！”

“也就是說，發作四十八次，雷蒙德就會變得永遠這樣？”陳堅沉聲問道。

“沒錯！”對方給了一個肯定的回答：“你也可以理解為，你有四十八天的時間！”

顯然，對方是要讓陳堅治療雷蒙德，讓他恢複神智。

此時的雷蒙德，基本上可以說，就是個瘋子！

“難怪你需要我帶植參藥液。”陳堅此時終於明白了，點了點頭，說道：“他這種情況，以我的經驗來看，有些類似失心瘋，但是，他的攻擊力，已經超出了正常人的範疇，哪怕是得了失心瘋的人，力氣要比正常人大得多，也到不了雷蒙德目前這種程度，我要你告訴我實情！”

“什麼實情？”對方出聲問道。

“在不進行治療，或者我的治療無效的前提下，雷蒙德發作四十八次之後，以及雷蒙德在每次發作期間，還會不會有變化？”陳堅看著趴在地上的雷蒙德問道。

“會！”對方沉默了好一會，才回答了這一個字。

“什麼變化？”陳堅立刻追問道。

“無可奉告，這不是你該知道的。”對方毫不遲疑的說道。

既然對方不說，再問下去也沒什麼必要，說不定還會惹火對方。

陳堅不在多問什麼，而知指了指趴在地上的雷蒙德，問道：“我現在過去安全嗎？”

“安全！”對方立刻說道：“剛才噴出的氣體是強效麻醉劑，劑量是完全足夠的！”

陳堅不在多問什麼，快步走向了趴在地上的雷蒙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