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堅和吉娜在沉默了一會之後，由陳堅問出的第一個問題，就是關於丹尼爾的信息。

儘管在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陳堅和吉娜都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可當雷蒙德真的回答對丹尼爾一無所知的時候，陳堅和吉娜還是對望一眼，苦笑不已。

從雷蒙德的訴說來看，丹尼爾完全就是找了雷蒙德，作為他在當地的代言人性質。

不，確切的說，比代言人還要更厲害一些，因為丹尼爾從此躲到了幕後。

“有丹尼爾的照片沒有？”陳堅再次問道。

“有一張側麵的。”雷蒙德回答道：“在我的手機裡，他似乎很不喜歡拍照，我跟他認識，還沒有幫他做事之前，又一次他約我見麵，我去的早了一些，遠遠的拍了一張，可沒想到他剛好在那個時候扭頭，就變成了側麵照。”

不管正麵照，還是側麵照，隻要有照片就好辦。

以現在的科技手段來說，隻要有側麵照，完全不難追查的到。

“你接觸的那個在未來科技公司，地下一層工作過的小夥子，以及地下一層的安保人員呢？”陳堅再次問道：“有他們的資料之類的嗎？”

“沒有。”雷蒙德立刻搖了搖頭，說道：“連他們的照片都沒有，未來科技公司內部是有監控的，可監控係統是布置在地下一層的，他們離開的時候，把所有的東西都帶走了，監控記錄也全都沒有了。”

雷蒙德在之前的訴說當中，已經說的很清楚，未來科技公司，改頭換麵成為這家醫療中心之前，必然是有一個撤走的階段的。

可在這個階段的時候，地下一層的工作人員，以及那些安保人員，是悄無聲息的就開始撤走了，雷蒙德對此毫不知情，因為他平時也不能去地下一層。

直到他們把所有的東西都清空，最後走人，雷蒙德才接到了丹尼爾的通知，要把未來科技公司，改頭換麵為醫療中心。

當然，那台可以刪除人記憶的設備，還是留在了地下一層。

“你操作那台設備，刪除他們兩個記憶的時候，那台設備就已經偽裝完畢了？”陳堅再次問道。

“是的。”雷蒙德點了點頭，說道：“丹尼爾是有目的的，改為醫療中心之後，會以設備故障，需要退換貨的理由，通過檢查，把這台設備從這裡運出去！這是他的計劃，已經通知過我，目前還在等待時機而已，畢竟，醫療中心剛剛開始，那些采購的醫療設備才剛運來不久，立刻就以設備故障的理由退換貨，太明顯了一些。”

“巴特的課題研究！”陳堅在聽到雷蒙德的回答之後，跟吉娜對望一眼，同時點了點頭，相信雷蒙德的這個回答之後，再次問出了一個問題。

“這個課題研究，是丹尼爾找到的。”雷蒙德立刻說道：“由我出麵跟巴特詳談的，丹尼爾應該在讓我找上巴特之前，就對巴特有過了解，因為給巴特出的條件，並不是我想的，而是丹尼爾直接給的，這些條件，丹尼爾早就已經想好了，隻是，在跟巴特談的時候，是一步步給出的，直到巴特同意。”

很顯然，從雷蒙德所說的這些來看，丹尼爾不僅僅是調查過巴特，對於巴特的想法也拿捏的很準，不然的話，他也不會想出這些可以打動巴特的條件。

而且，丹尼爾還讓雷蒙德一步步給出這些條件，而不是一次性給出這些條件，說明丹尼爾對能夠說服巴特是很有信心，但是又要讓巴特感覺這是一次很正常的說服。

如果一次性給出很高的條件，或者說讓巴特徹底滿意的條件，就會顯得不正常，最起碼的，巴特極有可能會起疑心的。

“他為什麼投資巴特這個研究課題？”陳堅沉聲問道。

“他沒具體說，但是，他很關注，要求這個課題有任何的進展，都必須詳細彙報給他。”雷蒙德說道：“我想，可能跟之前刪除人的記憶有關，巴特這個課題，跟那台設備可以做到的事情，是完全相反的，這隻是我個人的想法。”

雷蒙德說到最後，又加了這麼一句。

到了這個時候，該問的基本上也就已經問完了。

因為陳堅和吉娜之前通過所知道的很少的信息，已經有了很多的推測，而雷蒙德說的這些，以及陳堅後來又問的這些，已經對他和吉娜所做出的推測，有了一一印證的效果。

陳堅再次看向了吉娜，吉娜點了點頭，示意到這個時候已經差不多了。

陳堅一指戳在雷蒙德的昏睡穴上，雷蒙德再次昏睡了過去。

“我們之前的推測，幾乎全部得到了印證。”吉娜在這個時候，走到了陳堅的身邊，說道：“隻不過，沒想到的是，雷蒙德這家夥雖然很重要，可卻是並不知道很多的信息。”

雷蒙德對丹尼爾來說，的確是很重要，他們兩個的關係，就好比丹尼爾是大腦，而雷蒙德是四肢，丹尼爾負責發號施令，雷蒙德按照命令行事。

可是，雷蒙德雖然重要，可卻是並不知道什麼其他的信息了。

“其實，這家夥知道的信息也算不少。”陳堅沉吟了一下，說道：“隻不過，對於我們來說，他知道的信息還是太少了，不過，這樣也已經不少了，我們能做的都已經做到了！”

“雷蒙德剛才說，未來科技公司地下一層進行的事情，是對人工智能的研究。”吉娜點了點頭，說道：“怎麼就會突然轉到了刪除人記憶的科技上？”

“這就是我們之前所說的轉折點。”陳堅看著吉娜，說道：“具體原因還不清楚，雷蒙德也不知道具體情況，我想，極有可能是研究出現了偏差，或者是研究當中，出現了這種突如其來的結果。”

“不管是哪種情況，這種科技，總是一大突破。”吉娜點了點頭，說道：“而且，就雷蒙德所說的，丹尼爾這樣的家夥，肯定來路不正，發現這樣的科學技術，恐怕不會用在正途上！”

“先不說這些了。”陳堅說道：“我們得趕緊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