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玉柔當晚就拿回了慕筠竹的調查結果,陳堅快速翻看過這份調查結果,從中找到了他最想要的資料!
陳堅最想要拿到的,就是病人和病人家屬的資料。
不過,這份資料調查的還是蠻詳細的,事情經過,以及後續發展都有,病人當年被斷定為突發性心臟病死亡之後,病人的兒子對這個鑒定結果並不相信,采取了一些不合時宜的舉動,以至於曾被拘留過。
這個醫療事故是二十多年前的事,王倫泰當時也不過三十多,不到四十的年齡,醫療事故中死亡的病人四十多歲,他的兒子當年二十歲左右,現在已經是四十多歲的中年人了。
哪怕是現在,法製建設都尚未完全,更彆提二十幾年前的法製環境了,死亡的病人叫做劉福祥,他的兒子叫做劉波,劉波必然是在求告無門之後,走上了上訪之類的救濟之路。
陳堅撥通了黃海權的電話,說道:“黃局,要麻煩你一件事情。”
“什麼事?”黃海權在電話那邊笑著說道:“現在你的事,我可得問清楚了,不然的話,你再把天給捅個窟窿,我可難受的很。”
“我想讓黃局幫我查一個人,這人叫劉波,現在應該四十多歲,二十幾年前,他父親出了醫療事故,他因為對醫療事故的鑒定結果存疑,曾被拘留過,應該很好查。”陳堅說道:“這事比較急。”
“明天!”黃海權說道:“我一早上班就幫你查這件事。”
“好,另外還麻煩黃局留意一下,是不是還有其他人在查劉波這個人。”陳堅又說道。
黃海權答應了下來,隨即掛上了電話。
陳堅沒有在電話裡跟他開玩笑,說明陳堅找他調查劉波的事情,真的很重要。
劉波曾被拘留過,必然是十分好查到,因為會在警察係統內留有案底!
第二天一早,陳堅就接到了黃海權的電話,已經查到了劉波這人,並且把劉波的詳細地址告訴了陳堅。
劉波是燕京本地人,二十幾年前的住所屬於燕京郊區農村,現在已經是屬於市區的一部分了,原本的四合院也早隨著城市的發展而被拆遷。
隻是,十幾年過去,劉波所住的小區也已經顯得有些破舊了。
陳堅是和高兵以及蕭玉柔一起出現在這個小區的,沒辦法,這已經是劉桂生能做到的極限了,不派人跟著陳堅,是絕對不可能的,那等於是違背了司令員的命令。
好在除此之外,陳堅提的要求,劉桂生還是都滿口答應下來的,比如陳堅這次跟高兵以及蕭玉柔一起出現在劉波住的小區,開的並不是軍車,而是一輛普通的家用車。
按照樓號門號,陳堅很輕易就找到了劉波的家,並且敲響了房門。
至於高兵和蕭玉柔,陳堅讓他們等在了樓下。
此時正是中午時分,也是吃午飯的時間,不用擔心家裡沒人,在這個時間段趕到劉波的家裡,是陳堅刻意計算過的。
很快,房門打開,露出了一個中年婦女的身形,看著陳堅,疑惑的問道:“你找誰?”
“請問是劉波家嗎?”陳堅禮貌的笑著問道。
“是,我是他老婆,你是誰?”劉波的老婆繼續問道,兩人結婚這麼多年,劉波的親戚與朋友,她差不多都知道,不記得劉波認識陳堅這麼一號人物。
“我找他有點事。”陳堅介紹道:“我叫陳堅,是個醫生。”
“醫生?”劉波老婆一臉狐疑的說出這話的時候,劉波在房內聽到聲音走了過來,看到陳堅之後,說道:“我不認識你!”
“我知道!”陳堅笑著說道:“我想跟你談點事情,不知道你方便不方便!”
陳堅能準確無誤的找上門來,又是一副人畜無害的笑容,劉波沉吟了一下,讓開了身形,說道:“進來說吧。”
陳堅笑著點了點頭,邁步走進了劉波家裡。
客廳的茶幾上,擺著幾道菜,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女正坐在茶幾邊吃著飯,看著電視。
劉波進來之後說道:“吃完飯早點午休,不然下午上課會犯困。”
“知道了。”劉波的女兒回答道,眼睛卻是一直盯著電視。
“這邊來。”劉波引著陳堅走向了客廳北麵的一間房間,進去之後,赫然是一個不大的書房。
劉波的老婆沒有跟進來,而是坐在了客廳裡和自己女兒一起吃飯。
劉波關上房門之後,皺眉看著陳堅,問道:“我不認識,你到底是什麼人?找我要乾什麼?”
“我剛才已經說過了,我是個醫生。”陳堅看著劉波,說道:“找到你,是因為我通過警局的朋友調查到的你。”
“你調查我做什麼?”劉波瞪眼道:“我又沒做什麼違法犯罪的事。”
“因為我想知道,當年你父親的醫療事故,你現在是不是還抱著跟當初一樣的想法,還是已經認命了!”陳堅看著劉波說道。
陳堅的話似乎是戳到了劉波的痛點,聽到陳堅這番話,劉波臉上慢慢浮現了回憶的神色,隨之而來的就是極為痛苦的神色。
陳堅沒有說話,而是靜靜的等著劉波開口。
劉波沉默了好久,臉上的神色也變幻了好幾次,最終深深歎了口氣,說道:“即便是我仍舊不相信最後的鑒定結果又能怎麼樣?這麼多年都已經過去了,我現在有了自己的家庭,我不想再品嘗那種家破人亡的滋味!”
聽到劉波這話,陳堅皺起了眉頭,問道:“聽你這話,似乎當年還發生了其他的事情?能不能跟我說說?”
“當年的鑒定結果出來,我跟我媽都不相信,後來我也尋求過司法救濟,可還是徒勞無功,最後我去上訪被抓,我媽氣急攻心,就這麼去了!”劉波沉聲說道:“一家三口隻剩下了我,這不是家破人亡是什麼?”
陳堅點了點頭,難怪劉波臉上會出現那種痛苦不堪的神色,因為他父親的醫療事故,最終導致雙親全都去世,對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來說,當真是相當大的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