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世斌對陳堅的詢問,要比蘇秀英詳細很多,有很多問題是牽扯到陳堅個人的情況,從這一點來看,孫世斌所掌握的陳堅的個人資料,不如蘇秀英掌握的全麵和詳細。
當著蕭升榮的麵,孫世斌根本不敢問任何與案情無關的問題,整個詢問口供的過程,也就沒用多長時間,差不多隻有一個小時不到就結束了。
孫世斌等下屬收好了高清攝像機,就對蕭升榮告辭了。
“陳堅就在我這裡,哪裡都不去。”蕭升榮在最後對孫世斌說道:“如果有事,直接來蕭家找陳堅就是了。”
孫世斌點了點頭,不再多說什麼,帶著兩個下屬以及任毅廷離開了蕭家。
出來大院門口,孫世斌抬頭看了看天色,說道:“任科長,咱們找地方喝杯東西吧?”
麵對孫世斌的邀請,任毅廷自然是沒有二話,立刻答應了下來。
此時已經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當真是黑的伸手不見五指。
不過,這段時間一過,東方天際就會漸漸發亮。
四人乘坐一輛車,孫世斌告訴開車的下屬,找最近的咖啡廳喝杯咖啡提提神去,這個駕車的下屬,立刻朝著最近的二十四小時營業的咖啡廳行駛而去。
時間不長,車子在咖啡廳外停下,四人下車進了咖啡廳,找了最角落的位置坐下,點了四杯咖啡。
這個時間段,來咖啡廳喝咖啡的客人很少,隻有三兩個客人而已,分彆坐在不同的位置,隔著都很遠,也不用擔心說話會被人聽到。
在服務員送上咖啡離去之後,孫世斌開口說道:“任科長,你對這個案子怎麼看?”
任毅廷苦笑一下,說道:“孫局,你這讓我怎麼回答?”
“該怎麼回答就怎麼回答,你從一開始就牽扯在這個案子裡,現場勘查你也在,給陳堅錄口供你也在,對案子最熟悉的人,莫過於你了。”孫世斌端起咖啡抿了一口,繼續說道:“要不然的話,你們部長怎麼會派你過來跟我們聯合辦案?”
“孫局,你也看出來了,我們部長都在推托,我一個小小的科長,能對這個案子有什麼看法?”任毅廷沉默了一下,直接乾脆豁出去了,一次性拿話堵死孫世斌的樣子,說道:“這案子,我們部裡也就是做做樣子的事,一切還是得孫局拿主意!”
“孫科長,話可不能這麼說,你們部長是要去查那個案中案。”孫世斌淡淡的笑了一下,說道:“分身乏術而已,並不是他在推托。”
聽到孫世斌這話,任毅廷說道:“孫局,陳堅這身份,我們部裡都管不著,我什麼看法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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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毅廷這是擺明了一副我說了不算,我什麼都不會說的態度了。
畢竟,陳堅這種身份,辦這種案子,都小心翼翼的,任毅廷的領導都想要置身事外,任毅廷這種級彆,就更不敢亂說話了。
孫世斌似乎是早就預料到會這樣,不以為意的笑了笑,轉而對自己的下屬說道:“把給陳堅錄口供的視頻,拷貝一份給孫科長。”
聽到孫世斌的話,他的下屬立刻把高清攝像機與筆記本電腦連接,拷貝了一份視頻錄像給任毅廷。
任毅廷接過u盤,問道:“孫局,你這是?”
“帶回去給你們部長。”孫世斌說道:“既然是聯合辦案,你們部長又分身乏術,要重點去查那個案中案,那這個案子所有的資料,就一式兩份,我這邊一份,你帶回去給你們部長一份,包括在錄口供的時候你們做的筆錄,你也給你們部長一份。”
“是。”任毅廷立刻答應出聲。
孫世斌笑著說道:“既然你對這個案子沒什麼看法,那我說說我的看法。”
任毅廷點了點頭,擺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孫世斌沉吟了一下,說道:“陳堅殺了董元化,這個是當著你們眾多警察的麵殺的人,咱們就不對此再多說什麼了。”
任毅廷再度點了點頭,這一點正是這個案子的症結所在!
“從現場痕跡的勘查結果來看,另外一個死者,也就是董元化的父親董坤,他的身上並沒有提取到陳堅的任何痕跡,況且,他在你們警察係統當年的案子裡已經死了,這一點來說,我傾向於相信陳堅的說法,是董元化殺了董坤。”孫世斌又說道:“在這一點上,相信了陳堅,也就意味著等於是認同了陳堅的口供,也就是董元化一直在算計針對陳堅。”
任毅廷聽到這裡,忍不住插嘴問道:“孫局的意思是徹底相信陳堅?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陳堅上次牽扯到的殺人案,殺害死者的凶手雖然自儘了,可就是董元化指使的了,換句話說,是董元化犯罪在前了,陳堅這次應該是無罪的了。”
孫世斌擺了擺手,說道:“有罪無罪,不是我們說了算的,你聽我把話說完。”
任毅廷點了點頭,不再多說什麼了。
孫世斌繼續說道:“現在擺在我們麵前的,其實核心問題就是陳堅的口供裡所供述的這些事情,也就是他說的董元化針對他做的這些事,是不是真的。”
“對,這是核心問題。”任毅廷忍不住接口,說道:“查清了這個核心問題,一切也就迎刃而解了。”
孫世斌說到這裡,忍不住歎了口氣,說道:“陳堅的身份畢竟太過特殊,這個案子雖說我們兩方聯合辦理,可以肯定的是絕對不會是普通的法律體係能夠審結的,我的意思是我們查清楚這個核心問題,把查到的結果彙報上去,這是我們唯一能做的了。”
孫世斌這意思很明顯,就是調查清楚,最後的處理結果,交由領導作出決定。
任毅廷聽完孫世斌這番話,對孫世斌豎起了大拇指,說道:“還是孫局考慮問題全麵。”
“任科長,你就少恭維我了,你也一定想到了這些,隻不過是不願說出來而已吧?”孫世斌端起自己的咖啡,示意了一下任毅廷之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