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勝男似乎很滿意陳堅的回答,對陳堅笑了一下,什麼都沒說。
陳堅在這個時候示意了一下,讓夏勝男看向審訊室的監控畫麵,隻見杜鵑和黃海權兩人已經起身,正在打開審訊室的門。
很顯然,這是對丁問寒的第一輪審訊結束了。
沒幾分鐘,杜鵑和黃海權回到了監控室。
杜鵑滿臉的鬱悶,黃海權則是輕的多,因為他已經心中有數,知道丁問寒不是那麼好審訊的,但是顯然也被氣著了,臉色也有些不太好看。
“黃警官,有什麼審訊手段?給他用上!”杜鵑在這個時候說道。
黃海權做了多年的警察,自然是有著不少的審訊手段的,可是,黃海權多年的審訊經驗,很清晰的告訴他,丁問寒這類人,即便是給他用上審訊手段,也是沒用的。
看到黃海權不回答自己,杜鵑不由得疑惑的看向了黃海權。
陳堅在這個時候說道:“不是黃警官沒有審訊手段,而是黃警官心裡很清楚,即便是給丁問寒用上審訊手段,他也是不會說出半個字的!”
“真是這樣?”杜鵑狐疑的看著黃海權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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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海權默默點了點頭,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什麼,卻又什麼也沒說。
陳堅笑了一下,說道:“黃警官,你是不是想說這家夥很可能是反社會性格?”
黃海權點了點頭,說道:“對,我是想說這個,可這個解釋起來比較麻煩,並不像是大家平時想的一樣,乾脆也就沒說。”
“什麼意思?”杜鵑皺眉問道:“反社會性格還有什麼難理解的?”
陳堅說道:“要我說,這家夥不僅僅是反社會性格,而且還是一個高智商的反社會性格,能夠很好的學習和偽裝自己!”
聽到陳堅這話,黃海權默默點了點頭,說道:“我讚同你的分析。”
“你們兩個在打什麼啞謎,有話就說。”杜鵑沒好氣的說道:“反社會性格,學習和偽裝自己,這都是什麼意思?”
“你來說吧。”黃海權笑了一下,讓陳堅給杜鵑解釋。
陳堅點了點頭,說道:“反社會性格隻是俗稱,其實應該稱之為反社會型人格障礙!又稱無情型人格障礙或社會性病態,是對社會影響最為嚴重的類型。”
陳堅說的這些比較專業,杜鵑聽的一知半解。
看到杜鵑這副樣子,陳堅笑了一下,說道:“說到底,這屬於一種病,這種病的症狀就是由於某種心理機能的缺失,而無法很好的適應社會規則的。”
杜鵑點了點頭,示意陳堅繼續說下去。
陳堅說道:“這類人的特點是體驗不到情感,比方說,親近的人去世,這類人完全感覺不到悲傷,再有就是缺乏共情,也就是感同身受,比方說看到彆人挨打,普通人會本能的感受到這個被打人會疼,而這類人幾乎是完全無感,影視作品和新聞報道裡經常描寫的殺人犯殘酷虐待受害者,其實也是由於同樣的原因。他們並非不知道彆人會疼,隻是不知道彆人有多疼,所以會用很多匪夷所思的酷刑來施虐。”
“照你這麼說,這類人豈不是控製不住自己的意思?”杜鵑沒好氣的說道。
“有這麼點意思。”陳堅點了點頭,說道:“還有一個特點,就是這類人行為受偶然動機驅使以及情緒驅使,可是,你從丁問寒身上,能看到這些特點的影子嗎?”
聽到陳堅的話,杜鵑緩緩搖了搖頭,能從丁問寒的行為裡看出他的瘋狂,但是還真看不出這些來。
陳堅說道:“這就是了,所以我說他是一個高智障的反社會性格,他是通過學習普通人的喜怒哀樂、悲歡離合,不斷的觀察、模仿其他人的行為,並用這些學習經驗來強化對自我的約束,這就是他在普通人組成的社會中所表現出來的樣子了,不然的話,他早就犯罪被抓了,而不會能夠一直隱藏到現在。”
“你是怎麼看出來的?”杜鵑問道。
“很簡單,能夠製造災難性病毒,已經足以說明他的瘋狂。”陳堅說道:“再加上他被捕到現在,完全是一副不屑與囂張的樣子,足以令我做出這個判斷了!體驗不到情感,又缺乏共情性,在他身上用審訊手段,也就沒有任何用處了。”
“難道說,隻能用你的辦法?”杜鵑還是不想放棄。
陳堅攤了攤雙手,說道:“不信的話,你還可以去試,反正我們有時間,黃警官肯定知道不少審訊手段,試一試不就知道了?”
黃海權這一次很乾脆的搖頭說道:“陳堅說的對,沒用的,這家夥是個高智商的反社會性格,審訊手段對他沒有用。”
“事情太過冒險,我需要向領導請示!”聽到黃海權也這樣說,杜鵑不再遲疑,立刻說出了這話。
陳堅點了點頭,說道:“把我的原話告訴部長。”
杜鵑答應了一聲,出了監控室去打電話。
這一通電話,足足打了半個多小時,杜鵑返回監控室的時候,看著陳堅,說道:“部長問你,能不能確保病毒不會傳播出去?”
陳堅點了點頭,說道:“如果不能,我怎麼敢提這樣的辦法?”
“部長同意了。”杜鵑在這個時候說道。
陳堅點了點頭,說道:“你回去帶病毒和小白鼠過來,我去同仁堂熬點藥,一個小時候,我們在這裡彙合。”
聽到陳堅這話,杜鵑不再遲疑,立刻開車去實驗室帶病毒樣品了。
而陳堅則是去了燕京同仁堂總店,亮出了慕筠竹的印章之後,陳堅讓同仁堂總店,再給熬上一次自己開的方子的中藥。
慕筠竹聽說陳堅來了燕京同仁堂總店,立刻驅車趕了過來,不過,她還是晚了一步,等她趕到的時候,陳堅已經帶著熬好的中藥離開了,等慕筠竹再給陳堅打電話的時候,陳堅在電話裡告訴她,自己現在很忙,等忙過這段時間,親自登門拜訪。
“這家夥,搞什麼,來了燕京還沒開回春堂,卻一次又一次的來同仁堂熬藥,忙的什麼事?”慕筠竹握著被掛斷的電話,自言自語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