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堅站在原地沒有動,等著楊智的媽媽回來,可想而知,她回來的時候,一定是會跟楊智的爸爸楊光一起回來。
楊光此時正在村外不遠的緩坡處的地裡勞作,遠遠的還沒看到人,就先聽到了楊智媽媽的喊聲,手裡的鋤頭不由自主的掉落在地,直接奔著聲音來源處,迎向了楊智的媽媽。
“你說什麼?”楊光在跟自己老婆碰頭之後,一把扶住了她問道。
雖然距離並不遠,可楊智媽媽還是跑的上氣不接下氣,可見她跑的有多快多急。
深深喘了幾口粗氣,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之後,楊智媽媽才說道:“醫生......有醫生找上門了,要......要給小智治病!”
雖然之前已經隱隱約約的聽到自己老婆是這樣喊的,可當真正真真切切的聽到之後,楊光還是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似的!
十二年了,自己的兒子楊智躺在病床上已經十二年了,成為植物人十二年了!
楊光夫婦已經從當初的抱有希望,四處治療,到後來的失望,乃至絕望!
這也是楊智媽媽在得知陳堅是醫生,找來是要給楊智治病的時候,會那麼失態的原因,對他們來說,現在就是發生了奇跡!
雖然他們之前曾留下地址,希望濱江市醫院的主治大夫在想到治療方案之後聯係他們,可這麼多年下來,他們早已經在心裡有了判斷,醫生是不可能聯係他們了,因為他們的兒子楊智是植物人,沒人能解決這個難題,治愈植物人。
“是當年濱江市醫院的那位主治大夫嗎?”楊光一邊拉著楊智媽媽朝回走,一邊問道。
如果不是因為楊智媽媽跑的上起步接下去,他一定拉著她跑回去,即便是這樣,兩人走的也是極快,腳步匆匆。
“不是,一位很年輕的醫生,是不是當年那位主治大夫的弟子什麼的?”楊智媽媽回答道。
“有可能,回去再說。”楊光說完這話,再次加快了腳步。
時間不長,楊光夫婦就回到了自己家門口,看到了靜靜的站在門口等著的陳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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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智媽媽這才不好意思的說道:“抱歉,剛才失態了,讓您見笑了。”
“換了是我,恐怕也會這樣。”陳堅笑了一下,點了點頭,說道:“可憐天下父母心!
“家裡說話,家裡說話。”楊光殷勤的讓著陳堅進家。
陳堅點了點頭,跟著兩人進了家門,卻沒有進屋,而是在院子裡的一個簡陋的桌子前坐了下來。
這個桌子就是底下墊著幾個稍大點的石頭,上麵是一塊不規整的石板,楊智媽媽拿了幾個馬紮出來,遞給陳堅一個,陳堅才得以坐下。
“請問您是濱江市醫院的醫生嗎?”楊光在坐下之後問道。
楊智媽媽也在這個時候給陳堅端了一杯水,陳堅接過道謝,而後說道:“我叫陳堅,我不是濱江市醫院的醫生,也不是西醫,而是中醫,我之所以能找到你們,是通過當年楊智的病例。”
陳堅的回答大出楊智父母的預料,他們本以為是濱江市醫院想到了治療的辦法,這才會有醫生找上門來,因為他們當年隻給最初的主治大夫留下了聯係地址。
可沒料到,陳堅不是濱江市醫院的醫生不說,還不是西醫,竟然是中醫,這讓他們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楊光夫婦的反應在陳堅的預料之內,陳堅笑了一下,什麼也沒說,在等著他們慢慢消化自己剛才說的話。
楊光夫婦對望一眼之後,停了好一會,楊光才開口問道:“陳醫生,你有治療植物人的經驗?”
“有,而且是剛剛才有的經驗。”陳堅說道:“在海港治療了一例,發生車禍的一個病人,十多天沒有醒過來,醫院判定為植物人,我和我爺爺救醒了他。”
儘管在聽到陳堅的話之後,楊光夫婦都麵露喜色,可楊光還是忍不住問道:“那你怎麼會想到找我們呢?”
“每個人做每件事,都是有動機和目的的。”陳堅點了點頭,說道:“我也不例外,我之所以找你們,是想給楊智治病,以確定這套治療植物人的方案確實是行之有效的,畢竟,隻治愈一個植物人病人,並不能說明什麼。”
聽到陳堅這話,楊光夫婦對望一眼,同時點了點頭。
看起來,陳堅所說的話,他們是相信的。
“治療費用多少?”楊光在這個時候問道。
“免費!”陳堅立刻說道:“既然是我找上門來,主動要給楊智治病,怎麼可能還要你們的治療費?更何況,隻是以中醫的針灸之術而已。”
“那什麼時候開始治療?”楊光又問道。
治療費用是楊光首先需要考慮的問題,因為他現在的家庭情況,用家徒四壁形容,都一點也不過分了,如果楊智的病真的能治療,他必須要籌措治療費用。
既然陳堅說了免費,那楊光自然也就接著問什麼時候開始治療了。
“雖然你們很著急,可治療的事情,還是要等我跟你們說清楚了,你們能接受,才可以確定下來。”陳堅看著楊光夫婦,說道:“這也是我進來之後,一直不曾開口提及看看楊智現在的情況的原因。”
“您請說。”楊智媽媽說道。
“我之前跟你們說的治愈的那個病人,叫做張全友。”陳堅說道:“在出了車禍被宣布為植物人之後,病人家屬跟車主達成了協議,想要放棄治療,來跟保險公司索賠車禍致死的賠償金,我給張全友治療的時候,並沒有得到家屬的許可,而是偷偷這麼做的,所以,張全友這個病人醒過來,雖然是個新聞,可看起來是跟我沒有任何關係的,我隻能說這是真的。”
“竟然還有這樣的病人家屬?”楊智媽媽聽完之後說道。
“一樣米養百樣人,不是每個人都跟你們一樣的。”陳堅歎了口氣,說道:“不過,其實也怨不得病人家屬,畢竟,當時我爺爺跟他們說明白了,這個治療方案,最壞的結果就是病人撐不住會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