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間裡麵不隻有白玉的小弟,還有牛鐵的小弟,龍蛇混雜,白玉不能對陳堅說什麼,但是,陳堅和白玉的默契度相當高,白玉隻是看了陳堅那麼一眼,陳堅就知道自己做的不錯,要繼續保持沉默。
牛鐵根本就不是出去方便了,而是去打聽消息去了,白玉對此心知肚明。
白玉之前說的小刀會聽陳堅的,牛鐵是不太相信的,關鍵是這種事是無法證實的。
可陳堅被抓進分局,程局放了他,還因為陳堅搞了副局長餘浩的事情,完全是可以打聽到點什麼的,牛鐵出去就是打聽這件事去了。
牛鐵自然不可能給程虎打電話,不過,他跟分局的其他乾警也是有聯係的,有句話不是這麼說,縣官不如現管,程虎是分局的局長,整天事多忙的很,一些管小事的乾警也得打好交道。
牛鐵沒敢在走廊裡打電話,而是去了衛生間,一個電話說了十幾分鐘,等他打聽明白之後,心裡暗自慶幸,幸虧這次自己聰明,擺酒講和,要不然的話,得罪了程虎的兄弟,自己的場子算是不用開下去了。
牛鐵急匆匆的返回了包間,一回到包間,臉上就換上了一副笑臉迎人的樣子,站在自己的位子前,端起麵前的酒杯,說道:“陳醫生,之前的事多有得罪,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我先自罰三杯賠個罪,咱再聊具體的。”
“咣咣咣”,牛鐵說到做到,一連乾了三杯白酒,這可不是那種小酒盅類的酒杯,是茶杯大小的酒杯,這三杯下去,快要接近一斤白酒了。
牛鐵雖然有酒量,可快一斤白酒,又喝的這麼急,喝完也是上了臉。
白玉不屑的瞥了牛鐵一眼,知道牛鐵是打聽清楚了,不然的話,怎麼可能變得笑臉相迎。
不過,白玉並沒有揭穿牛鐵,也沒有冷嘲熱諷,畢竟當著他手下小弟,今天又是牛鐵擺酒講和,相當於牛鐵認栽了,多少還得給他留幾分麵子,這是道上的規矩,也是該講的禮數。
道上的事就是這樣,一方承認自己不如對方,主動擺酒講和已經有賠禮道歉的意思在裡麵,另外一方如果還咄咄逼人,就會被同道所不齒。
其實,說穿了很簡單,混道上的人最好麵子!
牛鐵自罰三杯之後坐了下來,一臉詢問的意思看向了陳堅,意思很明白,這是要談具體的了。
到了這個時候,陳堅可就不能再繼續沉默了下去了,陳堅皺起了眉頭,說道:“我們並不認識,我想知道你為什麼要找我的麻煩!”
“這個......這個......”牛鐵不好回答了,總不能把王棟梁給供出來吧?
牛鐵乾脆轉而看向了白玉,試探性的問道:“玉姐,他真不是咱們一條道上的?”
白玉點了點頭表示肯定。
牛鐵一副為難的樣子,說道:“玉姐,咱們的規矩你也知道,這個問題我沒法回答啊,回答了以後我在道上還怎麼混啊?”
牛鐵的意思很明白,有人找陳堅的麻煩,但是這個人不是他,找陳堅麻煩的人不知道是給了牛鐵什麼好處,讓他找陳堅的麻煩。
但是,這個人是不能說的,說出來就成了沒信譽,不講義氣,在道上可就混不下去了。
陳堅並不知道道上有這樣的規矩,不由得看向了白玉,白玉皺眉點了點頭,示意如果真的有人給了牛鐵好處,讓牛鐵找陳堅的麻煩,那牛鐵不能說出這個人是誰。
“陳醫生,您要什麼樣的賠償我都接著,但是,我不能毀了自己在道上的名譽啊。”牛鐵看到這一幕,立刻對陳堅說道。
陳堅在心裡對道上這些破規矩嗤之以鼻,可卻是沒有任何辦法了,連白玉都認同這樣的規矩,他還能怎麼辦?
陳堅今天來,最想知道的就是找自己麻煩的人到底是誰,不過,看來今天是得不到這個問題的答案了,退而求其次吧。
“前幾天康乃馨中學學生集體中毒的事情,你知道嗎?”陳堅笑眯眯的看向了牛鐵問道。
牛鐵有些不明所以,但還是老實的點頭回答:“知道,看過新聞了。”
“其實,那些學生是我救的,但是功勞被專家組冒領了,市醫院的張院長為了讓我不揭穿這件事,給了我五十萬的封口費。”陳堅依舊笑眯眯的看著牛鐵,說道:“既然你不能說出找我麻煩的人,那同樣的,給我五十萬,作為你的封口費。”
聽到陳堅的話,牛鐵嘴角直抽抽,心都在滴血!
沒找成陳堅的麻煩不說,這還得倒貼五十萬?
白玉看了陳堅一眼,臉上什麼沒什麼變化,可心裡對這小滑頭的認識又多了一層,這個小滑頭可真敢要啊,五十萬的封口費!
“這......陳醫生,能不能少點?”牛鐵砸吧砸吧嘴,一副肉痛不已的樣子,說道:“看著我們這樣的人好像很風光,可手底下那麼多小弟也得吃飯,實在是賺不了多少錢啊!”
“跟我哭窮沒用,這是標準價格。”陳堅一點讓步的意思也沒有。
牛鐵不由得用求救的目光看向了白玉,希望白玉能給自己求求情,讓自己好少出點封口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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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道白玉擺出一副愛莫能助的樣子,最後直接無視牛鐵的目光,抬眼看向了天花板。
“你要給,就是五十萬,不想給,我一分都不要。”陳堅看到牛鐵的樣子,淡淡的說道:“不用這麼為難,我倒是建議你不給我,這樣你就能省下五十萬了!”
聽到陳堅這麼說,牛鐵不再猶豫,咬牙說道:“我給。”
開玩笑,分局局長程虎和他關係匪淺,能為了他把一個副局長給朝死裡整,牛鐵哪敢得罪陳堅?
陳堅摸出一張銀行卡,扔在了桌上,說道:“打這個卡裡。”
看到陳堅拿出來的銀行卡,牛鐵一陣眼角抽抽,黑卡!自己混這麼些年,在銀行裡也辦不出黑卡來啊!
這種卡不僅僅是透支額度的問題,是身份的象征啊!王棟梁這貨還說他就隻是個校醫?現在打死牛鐵,牛鐵都不信了。
不僅僅是牛鐵,就連白玉也都有些驚訝了,不過,白玉隨即就想到了這張卡可能的出處,也就不那麼驚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