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讚幾乎是夾著褲襠一路跑出來的,根本不管後麵於支書扯著嗓子在那召喚他。
“最近是不是應該給自己卜一小卦了?”王讚自言自語著,他覺得這一段時間他的桃花運好像有點盛,從薑瑜影那開始再到董從霜,今天又碰見了村支書家的小姐,算來算去一年裡居然碰見了三路桃花。
不過,對於村支書家的姑娘王讚是根本就沒啥感覺的,也不想搭理這一茬,老於本來自己就長得不過關,女兒能好到哪裡去?王讚倒也算不上是外貌協會的人,不過他審美的點還是挺高的,一般化的女人是根本進不了他的眼的。
剛回到土地廟,王讚的手機就響了,拿出來一看上麵顯示的是奉天的電話號碼,還以為是騷擾的,就挺不耐煩的接了起來,剛“喂”了一聲,就聽見裡麵傳來了宋老虎的聲音。
“有空帶上二斤豬頭肉和花生米,再拎上幾瓶酒來我這一趟……”
王讚眨了眨眼睛,有點迷糊的說道:“您老這是唱得哪出戲呢?這我去見你,基本上都是我這有麻煩然後跑去求援的,您怎麼還主動找我上門了?咋的,是對我這關門弟子甚是想念了麼?”
電話裡傳來了宋老虎爽朗的小聲,他笑罵著說道:“你這小崽子說的倒也是,你是有事就來到我這故宮大殿看看,沒事連個屁都不放一聲,你比吃乾抹淨溜鞋底的還沒良心啊”
王讚尷尬的笑了笑,心說自己抽筋了麼沒事提這一茬乾嘛,就尬笑著說道:“您知道的,我這人平日裡太忙了,俗事纏身,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電話裡,宋老虎頓了頓,忽然輕聲的說了一句:“那現在總歸是沒什麼事了吧?既然沒事,那就過來陪我喝一點,人啊歲數大了一個人呆的時間久了,就總想著有人能說個話,我死來想去的有誰能對我的胃口,好像能找到的還不多,你這小崽就過來吧”
聽著宋老虎的聲音,王讚不知為何心裡忽然就有點發堵了,對方說話的動靜是挺中氣十足的,可語氣裡似乎有那麼一點的落寞。
其實呢細想想的話也是,到了宋老虎這個年紀基本上可以說都是兒孫滿堂了,平時沒事溜個彎或者跟老太太們聊一下夕陽紅,但是宋老虎在奉天的故宮守了一輩子的大殿,到老都是孤身一身沒有子嗣的,就更彆提能跟他一起看夕陽紅的老太太。
想來是這老人家年紀大了,孤單得久了忽然開竅了?
本來,初回到滬海王讚想著本分點的,暫時沒什麼事就彆走了,這可倒好屁股還沒坐熱呼呢,土地廟就又打烊了,不過反正這裡的村民都已經習慣他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節奏了,厚著臉皮再回來就得了。
“妥,那就明個吧,我去跟你喝頓大酒去……”對於宋老虎,王讚雖然到現在為止跟他見麵的時候一隻手都能數的過來,但在他的心裡自己跟對方之間的感情,可以算是亦師亦友的角色了。
宋老虎似乎很是欣慰,說是明天就等著他來,王讚掛了電話後低頭翻著手機打算給自己定一張去奉天的機票,明天過去喝一頓,後來再打個飛的回來,也不算耽誤什麼事。
王讚正看著機票的時候,眼角餘光就瞥見廟門後站著個人影,然後一抬頭就看見個挺文靜的姑娘正在看著他。
這姑娘的個頭不算太高,大概也就一米六出頭,穿著身白色繡碎花的裙子,露在外麵的皮膚挺白皙的,長相談不上絕色的美女,可對方身上有一股很典型的江南小家碧玉女子的氣質,特彆是那張瓜子臉和一雙明眸,忍不住的就能讓你想起民初時的大家閨秀。
“你這是想來求個簽還是算個卦呢?”王讚以為對方是來廟裡有時相求的,就伸手側過身子邀請到。
“我是於連群的女兒……”
王讚費了好半天才想起來對方嘴中所說的於連群是誰。
這似乎是於支書的名字?
頓時王讚心中的羊駝就奔騰而過了,他腦袋裡瞬間就冒起了一個念頭,那就是這姑娘居然是於支書的女兒,不知道是老於基因錯亂了呢,還是串種了。
這父女兩人完全就是不搭邊啊。
王讚愣了半晌都沒回過神來,差點脫口而出你是不是老於領養的,等著對方乾咳了一聲他才反應過來,然後連連點頭說道:“你好,你好,請進吧!”
王讚也想起來了,於支書說要把自己的女兒介紹給他,那搞不好就是這個了,沒想到這老於家的辦事節奏居然這麼快,他前腳剛走,對方就送人上門了。
“我叫於寒秋”對方介紹了下,然後饒有興致的打量了幾眼王讚,就邁步走進了土地廟。
如果從麵相和打扮上來看,這女人確實屬於典型的江南閨秀,小家碧玉,不過從她不怯生的性子還有舉動上看,這又明顯是個在社會上受過熏陶的女人。
於寒秋打量了一會,就跟王讚並排站在了供桌旁,兩人四目相對著,一時沒人開口,氣氛有點安靜。
王讚“嗯”了一聲,琢磨著捋了捋思路,看著對方主動開口問道:“你爸,也就是於支書,有沒有說讓你過來乾什麼?”
“說了啊”對方點頭。
“嗯?”
於寒秋接著說道:“他說我歲數不小了,你年紀也大了,我沒有對象你也沒有女朋友,所以讓我們兩個見一麵……你也可以理解為,我過來是相親的”
“呃,那個什麼,你父親可能是有點誤會了,主要是我也沒跟他說清楚,我有女朋友隻是她一直在國外沒有回來,差不多明年左右吧我們的婚事就能定了,所以……你懂的?”
於寒秋淡笑道:“我說的是相親,又不是成親,你也不用緊張,我就是過來看看的,主要是還有一點,我曾經幾次回家都聽我父親提起了你,就難免產生了一點興趣,一個不到三十歲的年輕人居然會守著一座土地廟,並且還不是為了財,所有的香火都捐給了村裡麵,你的道德高度讓我有一些吃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