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讚幾乎馬上就意識到了,張振和的麻煩肯定是來自於那隻死了的蠱蟲上,子蠱死了,下蠱人體內的蠱蟲也好不到哪去,這相當於是連鎖的反應。
這個叫馬洪的人是馬青的哥哥,他的妹妹出了問題,人家自然就得要過來報複了。
“我跟你過去看看吧,不用急,人隻要還在那就是還能解決的,我看過之後再說吧……”
土地廟被關了門,王讚和餘明芝就趕緊驅車趕回到了家中,路上的時候餘明芝還很擔憂的說道:“哎,誰能想到這麻煩一次接一次的還沒完了,小王啊你說咱們報警能管用麼?”
“找到警察咋說啊,說是因為一隻蟲子而惹出的禍?您覺得警察能信麼?”王讚搖了搖頭,從小草那裡了解的,還有以前的經曆,他都知道沾上這種下蠱的人真的是很麻煩的,看來上回自己還是草率了點,至少要是留下那隻蠱蟲後麵可能就好辦一點了。
兩個多小時後從崇明趕回到了徐彙餘明芝的家中,他倆剛上樓打開房門,屋子裡麵的狀況就讓人忍不住的愣住了。
門開了之後就聽見了張振和撕心裂肺的叫聲,還有充斥在屋子裡難聞的氣味,餘明芝捂著嘴就陣陣的作嘔起來,王讚則是擰著眉頭快步的進到了屋子裡,眼睛迅速的掃了一圈都沒有發現人影,於是就順著聲音來到了裡麵的衛生間前。
衛生間裡,張振和痛苦的蜷縮在了地上,噴頭放出來的水“嘩啦”直響,然後彌漫出了熱氣,王讚看了眼牆上掛著的熱水器,水溫足有六十度。
也就是說,地上的張振和正在不停的用熱水衝刷著自己的身體,好像是要來緩解身上的痛苦。
六十度水跟燒開了的水比肯定差很多,但人要是一直被這個溫度的水澆在身體上的話,時間不用太長,就一分鐘肯定都受不了了。
所以這時候的張振和身上都紅腫了一大片,有不少的皮膚都出現脫落的跡象,然後還鼓起了水泡,那模樣可是相當的淒慘了。
王讚連忙將水給關上了,再這麼下去的他就是沒死在蠱上麵,也得被水給燙個半死了。
“啪”地上蜷縮著掙紮的張振和一把抓住了王讚的腳踝,說道:“救,救救我,我,太痛苦了,實在是受不了了。”
王讚儘管沒有什麼體驗,但從他的狀態上肯定也能感覺到,對方確實是生不如死的,要不然誰願意遭這個罪啊。
“沒事,我會想辦法的……”王讚蹲在了地上,用手按住了對方的脖頸後麵,然後用力一掐張振和忽然就昏厥了過去。
餘明芝見狀就六神無主的問道:“這,這得怎麼辦才好啊”
“先把人抬到床上去,彆讓他在地上躺著了,然後你將他的衣服都給脫下來吧”
王讚和餘明芝合力將張振和給抬到了床上,等著對方身上的衣服被扒下來後他就仔細觀望著,這時候張振和的狀況比早上要明顯眼中多了,身體裡就好像腫脹了的氣球一樣,甚至都能隱約看見鮮血在流動了。
王讚也是頭一次碰到這種狀況,不用說這肯定是挺邪門的一種蠱術了,絕對要比先前張振和中的那個什麼情蠱厲害不知多少倍了。
王讚先是按照之前小草所教的方法試了下,看能不能夠將他體內的蠱給驅出來,很顯然的是,這個蠱術已經超出了先前他中的蠱,方法下去了完全沒有任何的反應,反倒是將張振和又給整醒了,不得已,王讚隻能再次把人給乾暈了過去。
於此同時,床頭的手機這時候就響了,打過來的是一個陌生號碼,餘明芝接起來之後,就從裡麵傳來了個挺陰鬱的聲音:“上次幫你們解蠱的人有沒有找到?如果沒有,那你就等著自己一天一天的被折磨下去,然後直到死吧”
餘明芝下意識的看了眼王讚,他將電話接到手中後就問道:“你是誰?”
電話裡的馬洪頓了下,過了會後聲音有點嘶啞的冷笑了幾聲,說道:“是你解了我妹妹的蠱吧?”
王讚皺眉說道:“你妹妹下蠱害人本就是她的不對,我為人解蠱就跟醫生給人看病是一個道理,先前事情既然已經過去了,你就沒理由再找回來了吧?冤家宜解不宜結,你難不成還要把人給折騰到死不成?”
“嗬嗬,如果我妹妹沒什麼事,那我自然懶得會找你們的麻煩,但她人死了,我總歸得要個說法吧?如果換成是你處於我的位置,你怎麼想?”
王讚頓時無言以對,這個事說來真是各有各的理,立場不同看待問題的角度自然也不一樣,對方畢竟是死了親人,那興起報複的心思也沒什麼不對的。
更何況,在他們的心中,可能對於法律的意識也是挺淡薄的。
王讚歎了口氣,問道:“那你想怎麼樣?”
“不怎麼樣,我妹妹是因為張振和死的,他必須得要陪葬才行,其次就是……”馬洪陰森森的說道:“我也不會讓你好過的,你會是第二個陪葬的人”
王讚眯著眼睛說道:“你就那麼確定,能把我如何?我能解得了你妹妹下的蠱,不見得就解不了你的,儘管看起來似乎是挺麻煩的。”
“三天,我給你個機會,如果在三天內你能解得了,蠱蟲被你給驅出來弄死了,我也會死的,但三天之後你若是解不開,就過來同我見一麵!”
王讚稍微猶豫了下,說道:“好,那就三天後再說”
電話掛了,王讚就長長的吐了口氣,知道自己這是碰到難題了,對方既然敢如此的肯定和有信心,那估計著光靠他自己的話,基本是束手無策了。
王讚是不可能撇下張振和和餘明芝不管的,沒辦法,這不是得做售後服務麼,香火錢人家之前都給了,這也不可能袖手旁觀啊。
既然自己不行,那就得讓小草看看了,這也是王讚很有底氣和硬氣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