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殘月如鉤。
月下,對影,好幾個人。
王讚和王天養矗立在風中,衣衫搖擺,形影蕭瑟,畢竟他們隻有兩個人顯得太孤單了點。
對麵的臼井宣子領著兩個保鏢,身旁還跟著個老忍者,並且後麵的文家三寶和文二叔也似乎在搖旗呐喊著。
如果是單憑王讚和王天養的話,那他倆今晚肯定得要被虐成渣了,被按在地上死死的摩擦的那種。
海爾兄弟肩並著肩,一臉的鎮定。
臼井宣子走上前兩步,深深的望了他們一眼,然後操著挺熟練的普通話皺眉說道:“為什麼要搶我們的東西?”
王讚幽幽的歎了口氣,說道:“說實話,我見過不要臉的,但真的沒有見過這麼不要臉,算了,你們本來就是沒臉的,你所說的你的東西在這片土地上曾經做過什麼,還要我來提醒你麼?做個人吧,說點人話吧行麼?”
臼井宣子被懟的一愣,臉色稍微有點不自然,畢竟對方說的是事實,她稍微尋思了下,說道:“過去的事已經過去了,曆史不會再重演了,不是麼?我要的很簡單,將你搶走的神龕還給我,我們明天馬上就會回去,從此兩不相乾如何?”
說實話,臼井宣子真的是抱著這個態度來談的,她要的也並不多,你拿了我的給我還回來,然後咱們誰也彆在搭理誰,獨木橋,陽關道,各走各的,而且臼井宣子此時也在避免著跟王讚再發生衝突,這片土地上神奇的事和人,已經給她敲響了警鐘。
能避免的,最好是避免了,否則說不上會鬨出什麼後果來。
王讚很淡定的搖頭說道:“不,你想簡單了,我也告訴你,沒這麼簡單的”
“你……”臼井宣子頓時一滯,臉色漸漸的陰沉了下來,最後耐著性子的問了一句:“你到底想要做什麼,那個神龕對你來說根本一點用都沒有”
王讚用手指著腳下的地麵說道:“這裡的人是怎麼死的你知道,你說我想要做什麼?我想儘量給在天之靈一個安慰,這個理由夠充分麼,可以麼?”
臼井宣子繃著臉漸漸的鬆了下來,於此同時她身後的老忍者似乎不耐煩的催促了幾句什麼,她一轉身朝著兩名下忍低聲說道:“殺了他們,將神像接回來”
文少寶,小良和少偉緊張的看著王讚,說好的萬事俱備呢,說好的東風呢?
風呢,吹跑偏了麼?
“踏踏,踏踏踏”就在這時,從眾人的身後忽然傳來一串沉悶的腳步聲。
寂靜的夜空下,到處都是悄無聲息的,所以這一串腳步停在耳朵裡就會非常的清晰。
於是,所有的人就下意識的轉過腦袋,看向了身後。
王讚和王天養頓時鬆了口氣,一切來的都是剛剛好啊,再晚點的話,俺們哥倆可能就要涼涼了,被人給鎖喉了啊。
那兩個身影一高一矮,高的身材高大而壯碩,矮的身材修長而苗條,這兩人走起路來的時候,儘管姿勢很平常和普通,但不知道為啥,給人的感覺就是他們出場自帶BGM。
沒辦法,這就是氣質。
當這兩人臨近了,他們才看清這是一男和一女,四十歲左右的年紀,表情麵容都特彆的平淡,就跟來南崗村散步一樣。
王讚笑了笑,張嘴叫了一聲:“姑,姑父,你們來了……”
能讓王讚這麼放心,並且又是翻山越嶺跋涉千裡而來的,就隻有身在巫門部落裡,過著隱居生活的唐大和王冬至了,這兩人這些年裡幾乎很少會來到外麵。
巫門部門在大山深處,與世隔絕,風景秀麗,非常適合性子淡然的人生活,所以唐大和王冬至輕易都不會露麵,小小年紀就已經開始頤養天年了。
王冬至瞥了侄子一眼,說道:“小學生麼?打架打不過就找家長,一身本事都學到狗身上去了?可千萬不要說我教導過你”
王讚尷尬的說道:“人家年輕,誰還不是個孩子了,我還得需要茁壯成長幾年呢”
唐大拉了下王冬至的胳膊,說道:“分什麼形勢,今天的場子已經明顯超出他應對的能力了”
王天養是第一次見到王冬至和唐大這兩個在他爸嘴裡屬於傳說中的人物,這一看他發覺這一對神仙眷侶彆的不說,往那一站簡直是太有範了。
“難怪我爸當年提起冬至阿姨的時候,說出來的話還有點酸酸的呢,這樣的人誰見到了不酸啊……”王天養歎了口氣,他這麼驕傲的人,難得的再見到兩人的第一麵就有被折服的意思了。
王冬至和唐大走到了王讚的身邊,然後打量了對方幾眼,她皺眉問道:“膏藥過來的?”
臼井宣子的反應倒不是太大,那個老忍者見到唐大之後,身子馬上就繃的緊緊的了,就跟一隻老貓遇見危險之後就把尾巴給豎起來一樣。
他肯定沒有尾巴,不然也該立了。
臼井宣子似乎感覺到了氣氛的凝重,抿著嘴唇說道:“他搶了我們的東西……”
王冬至捋了下發梢,淡淡的說道:“你們知不知道一個規矩?這裡是不允許外界懂得降頭,忍術還有蠱術的人進來的,否則後果等同於是在挑釁,結果顯而易見,我們有權隨意處理,哪怕是將你們留下,你們也沒地方說理去,規矩就是規矩”
王冬至的風格向來還是這麼灑脫,利索,她的出場幾乎沒有半點回旋的餘地,上來就質問你知不知道規矩。
然後,不管是知道還是不知道,你肯定都得付出相應的代價還有結果來。
至於往後再咋辦,王冬至肯定不去考慮。
臼井宣子似乎感覺到了對方的不善,她硬著頭皮說道:“是王讚搶了我們的東西,我要的不多,隻要他能還回來就可以了,馬上,我們馬上就可以走的”
王冬至回頭看了一眼,王讚就將手裡的神龕遞了過去,王冬至接到手中之後,掂量了兩下說道:“在這呢,你來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