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邁達賭場的人對這一幕一點都不陌生,大概一年前的時候,清明也用同樣的方式玩了骰蠱,最後贏了百來萬就收手了,他們看著桌子上四千多萬的籌碼,心裡都有點唏噓,當初清明要是不收手的話,那邁達賭場的結果就可想而知了。
清明低著腦袋,沒人能看清他臉上是什麼表情,他就呆呆的坐在那一動也不動,手指沒有什麼節奏的敲著桌子。
片刻後,羅蒙去衛生間轉了一圈回來了,臉上還帶著沒有擦乾淨的水珠,他朝著荷官示意,再重新給發牌機裡填裝上紙牌。
重新又坐回到桌子上的羅蒙好像一下子又恢複了信心,更是端起酒杯抿了一大口,然後翹起二郎腿,目不斜視的看著對手。
這不過就是一種心理上的暗示罷了,那意思就是我兜了一圈後我已經緩過來了,再乾就說不上是誰輸誰贏了,你彆嘚瑟哈。
一切準備就緒後,荷官繼續在發牌,那四千多萬的籌碼還放在押注區域,荷官禮貌性的問道:“先生,這把您下多少?”
“全押,和以前一樣”清明的聲音不帶任何波動的說道。
就他這句話說完,除了哈度還能保持住大概的鎮定以外,八成以上左右的人差點都從椅子上滑下來,因為先前他押個幾百萬,千八百萬的時候,正是氣勢如虹呢,如今他已經占據了絕對的上風,那就完全沒有必要再這麼乾了啊,完全可以求穩的,但對方似乎不知道啥叫適可而止,而是將一路囂張進行到底了。
荷官感覺自己好像聽錯了,要是又不可思議的問了一句:“是全押麼?”
“是的……”
羅蒙的眼神急劇收縮,剛剛恢複起來的氣勢,一下子又被對方給打到了穀底,那位金絲貓直接就站了起來,吼道:“你瘋了麼?”
在所有人看來,清明肯定是瘋了啊,他都已經翻本了,你再這麼乾的話萬一一下子又回到解放前,那豈不是白忙活了麼?
清明很平淡,很一本正經的說道:“我不是瘋了,我是明明能贏,我為什麼不全押!”
金絲貓氣急敗壞的說道:“可,可是,你萬一要失誤了呢?”
這幫人為啥這麼失態,本來都應該是挺淡定的人,至少應該保持住風度才是的,但博彩集團的人基本都時常了,他們完全無法理解清明的做法,你他麼好像有透視眼,每次都知道啥牌啊?
清明肯定不會透視,但他就知道不管是啥牌,對方都絕對不可能贏了他。
羅蒙顫抖著伸出了自己的手指,看了一眼底牌後,十分頹然的說道:“我棄了……”
其實,照這麼下去的話,往下已經沒有在對賭的必要了,清明已經完全占據了主動和掌控了節奏,對方被打徹底給打蒙了。
接下來兩把,羅蒙全都棄了,又小溜了兩把,想著用各種方式來挽回自己的劣勢,可比較操蛋的是,不管怎麼努力都白扯,對方就是能死死的壓著他。
博彩集團的人臉色一片灰敗,台麵上自己這一方的籌碼已經所剩無幾了,就跟一個多小時前,哈度將軍那一方似的,情形急轉直下,前後冰火兩重天。
這時候,清明忽然站了起來,他走向羅蒙後看向了博彩集團那邊,開口問道:“還賭麼?”
哈度將軍笑得很開心,這個清明好像是他的吉祥物,人一來啥問題都沒有了,簡直就是個神助攻。
羅蒙兩眼無神,嘴唇哆哆嗦嗦個不停,在這種巨大的打擊下,他的精神已近乎崩潰的邊緣了,他可以輸,又不是沒輸過,但這種輸法他肯定接受不了,這種近乎於摧殘的方式,把他心底的防線給摧枯拉朽的全都給乾廢了,好不誇張的說,出了邁達賭場,他這輩子都可能不會碰賭了。
清明扭著腦袋說道:“你們的賭注已經所剩無幾了,還要再搏一把麼?”
金絲貓咬牙說道:“既然是對賭就沒有中途退出的可能,我們的籌碼是不多了,但還有一千多萬,不是沒有翻盤的機會。”
清明的嘴裡忽然笑了,儘管誰都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但都能感覺到他笑聲裡透露出來的強大自信。
清明緩緩的說道:“我可以給你們一個機會,他要是覺得這種玩法翻本不太可能的話,那換另外一種對賭的方式也可以,不管是什麼都行。”
博彩集團的人頓時愣了,似乎完全沒有想到對方居然會說出這種話來,羅蒙呆滯的眼神也漸漸的煥發出了神采,他“謔”的一下子就站了起來,問道:“你確定?”
清明點了點頭,說道:“我確定,什麼都行,就隻限一把,不過我有個條件。”
羅蒙朝著金絲貓點了點頭,對方說了聲可以,清明忽然一抬手指著她旁邊的一個男子,說道:“這一把的賭注,我要是贏了你們告訴我他手臂上的紋身是什麼意思,我要是輸了,就算我這些的籌碼全都輸了,一把定輸贏,行嗎?以你們認為穩妥的方式”
對方當即全愣了,誰也沒想到他居然會提出這麼個要求,那人甚至還下意識的抬手看了一眼,儘管沒人清楚他的用意,但博彩集團的人稍微商量了下還是點頭了,至於哈度將軍肯定無所謂了,反正他是無條件的相信清明的。
羅蒙吐了口氣,點頭說道:“我要和你賭骰蠱……”
“唰”邁達賭場的人,包括哈度全都瞬間懵逼了,並且心裡迅速的冒出一個字,就是“哎呀臥槽”
這不是往槍口上撞呢麼,一年前清明的那一場橫掃,硝煙可能還沒散去呢,這時候又有人往槍口上撞了。
哈度的臉很古怪,好像是忍著不讓自己笑出來,然後特彆愜意的坐了下,自顧自的倒了杯酒。
賭場的人馬上將骰蠱拿了過來,然後交給了羅蒙。
清明說你怎麼玩都行,什麼方式都可以,隨便,羅蒙說就一人搖一次,點大的贏,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