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副局長最後接了一通很長時間的電話,大概得有二十來分鐘左右,臉色始終在陰晴不定的變幻著,直到掛了手機後露出了挺不解和尷尬的表情,跟黃九郎說道:“人你們可以帶走,但他的人必須隨叫隨到,通信方式二十四小時保持暢通,更不能離開國內,我們還得需要取證,”
韓河頓時急了,不甘心的問道:“王局長,這明顯說不通吧,案子性質這麼惡劣,怎麼能放人呢?”
王局長兩手一攤,很為難的說道:“上麵決定的,我也沒有辦法……”
警局裡麵是電話聲響個不停,可在外麵卻是刀光劍影的閃個不停,來回各種博弈,首先是來自於黃九郎的壓力,他做了一份假的關於王驚蟄身份的文件,本來他們這個部門的人員就很具有特殊性,就算出了問題也不會受地方管轄,其次就是向缺小舅子的公司最近要在姑蘇投個大項目,已經立項了現在就差資金沒到位,而且還就是在今天到,但是忽然之間陳冬讓下麵的人延遲打款,並且很隱晦的點了下王驚蟄跟他的關係。
陳冬可不慣著這邊的領導,彆管你多大的官在他這裡肯定不好使,像他這種商業核航母的掌舵人,到哪都是當地巴不得要的關係,畢竟投資意味著的就是GDP的增漲,這得是多大的政績啊。
這麼一來,兩方麵的同時壓力下,省廳就受到了來自更上一層機構的過問,有領導直接就來了指示,歸根結底就是這麼幾個字吧,一切請以大局為重。
但是,既然是命案可也不能虎頭蛇尾吧,於是就出現了這麼個結果,王驚蟄人雖然可以出來,但他不能離開國內,還得隨叫隨到,隨時配合調查。
這個要求,等於他麼的沒有要求,很尷尬,因為王驚蟄壓根也沒怎麼出過國,除了在邊境那一次。
韓河和韓觀海本來還想再僵持一下的,但是黃九郎根本不給他倆機會,直接告訴他們再嘚瑟就以妨礙司法公正收拾他們了。
韓河拉了下韓觀海,低聲說道:“也行,天大地大隻要能找到他就行了,他不是出來了麼,無所謂,我們繼續在背後整理證據,到時候再送到警方手裡就行了。”
片刻後,王驚蟄和小草都被帶了出來,兩人看起來挺淒慘的,小草還好說一些,王驚蟄的身上已經明顯是帶傷了呢,特彆是臉上被燈光烤的好像都要熟了差不多。
黃九郎的臉色頓時就陰了,他扭頭看著王局長說道:“刑訊逼供了吧?我過會要領他去醫院驗個傷,你們要不要派人跟著?”
王驚蟄活動了下手腕,手指點著那位呂隊長,說道:“我跟你說啥來著,今個你得仔細品品脫掉這身警服之後是啥結果,你做好心裡準備了麼?”
呂隊長的表情陰晴不定,心裡都有點打怵了,他哪裡料到僅僅是一夜多點的時間,這個犯了幾條命案的嫌疑人居然真能出來啊,當法律是兒戲呢麼,過家家啊?
呂隊長硬著頭皮說道:“我是秉公辦案,你是嫌疑人,這種上手段的事哪裡沒有過?為了破案,采取非常規的措施,怎麼了?”
“你不用跟我解釋,你等我把你告上法庭的,你再跟他們解釋去吧!”
“嘎吱”黃九郎拉開車門,拍著王驚蟄的肩膀說道:“先回去,這裡的事我讓人辦”
王驚蟄扶著車門,意味深長的朝著韓家的叔侄倆,說道:“不好意思,你們可能有點失望了,想搞我的話就你們兩個也許差了點,不如咱們來一場遊戲,熱鬨熱鬨啊?”
韓觀海咬牙切齒的問道:“誰他麼有心思跟你玩遊戲,王驚蟄你彆以為出來了就沒事了,咱倆還能往後瞧瞧。”
“你不玩啊,那我跟你玩,你們記著點,從現在開始掐著時間,看是我先出我問題,還是你們家先倒下,我這人有個缺點不太好,比如……不喜歡養虎為患。”王驚蟄說完直接低頭就鑽進了東風猛士裡,小草隨後也跟了進來,韓河和韓觀海被他的話給嚇了一跳,兩人對視一眼,心裡都忍不住的琢磨著,啥意思啊,王驚蟄這是要搬倒他們家?
“他,他,吹牛逼呢吧?”韓觀海不可置信的問道。
韓河表情有點凝重的說道:“他可能是在吹牛逼,但你絕對不能當這個牛逼不存在,行了,彆說了,我們馬上研究一下。”
韓觀海是個二十祖,但韓河畢竟已經四十多歲人到中年了,他絕對不認為王驚蟄是在打腫臉充胖子的說狠話,說這種話的就兩種人,一種是壯場麵要麵子的,另外一種就是真有本事的,很明顯對方應該屬於後者,儘管他也不太確定他憑什麼辦得到,因為在韓家隻要自己的大哥還在,那家中就沒事。
上了車後,車子就開出了警局,王驚蟄活動著脖子,舒服的抻了抻腰,黃九郎挺無語的說道:“你不是自己給自己找事麼,怎麼弄得這麼慘?“
“這個一會再說,找個地方吃點飯,餓了”王驚蟄又轉過頭跟小草說道:“他們沒難為你吧?“
“比你強多了,女人麼,總歸是會受一些優待的”小草淡淡的說道。
王驚蟄有點不放心的拉起她的胳膊看了看,見小草身上確實沒有明顯的創傷,這才放下了心,自己吃點苦頭沒事,但這姑奶奶肯定不行。
黃九郎有點獻著殷勤的說道:“沒事,你們的委屈,到時候咱連本帶利的給收回來”
“行了,行了,趕緊找個地方吃飯,我這都餓脫相了要”王驚蟄捂著肚子催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