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婚姻,王驚蟄始終都抱著的是,我想結但我不想坑你的態度,一直在模棱兩可之間徘徊,他向來很少猶豫,但對於這件事王驚蟄真的是捉摸不定了。
他相信就算自己幾年後真的有了什麼不測,這個姑娘也絕對不會放棄他這棵歪脖樹去另外尋覓什麼大草原的。
沒辦法,用飄柔就是這麼自信。
本想著拒絕,但想了想還是算了,就像小草說的那樣,以咱倆的關係就算不結婚,以後如果有一天你走了的話,我也會感覺跟死了老公一樣,那張紙片子對你我其實沒啥效果。
情到深處,表麵的儀式,真的是無所謂的了。
所以,王驚蟄想了想,既然人家都主動了,那自己乾脆了就從了吧。
回到李家大宅,跟茅清水還有李蘭容把結婚的事一提,小草的父母自然是很驚訝的,總覺得來的有點太突然了些,但一看女兒堅定的神色和緊握著王驚蟄的手,他倆驚訝過後,就是順其自然的點頭同意了。
“賢侄,你覺得什麼日子合適呢?”李蘭榮問道。
王驚蟄說道:“擇日不如撞日……”
茅清水當即無語的說道:“明天啊,那也太快了吧,不是,這不得準備準備的麼?”
王驚蟄汗顏的說道:“下個星期,就周末吧”
茅清水輕吐了口氣,說道:“嚇我一跳,我以為你們來的這麼突然,這是孩子都要出來,奉子成婚了呢”
小草,王驚蟄頓時無言以對。
李蘭榮很委婉的說道:“結婚自然沒什麼,日子快了一點也沒什麼,但驚蟄咱家的情況擺在這裡呢,我彆的要求沒有,但我就希望一件事,得是風光大嫁”
王驚蟄當即點頭說道:“我心裡有數……”
於是乎,從第二天起李家就全力的運轉了起來,李氏是豪門大戶,祖宗的光輝又那麼閃亮,儘管到現在已經家道中落了,但曾經的曆史在那擺著呢,所以婚事肯定不能草率了辦,必須得要隆重,再一個李氏門人很多,有的甚至在海外,作為李家獨女,小草嫁人肯定是得要大大的操辦一番的。
但是,王驚蟄就可憐了,王家人丁稀少,寒酸的不是一點半點的,他們家裡的人連一桌麻將都湊不上,王驚蟄一想到這點就相當的無語了。
還有,關於結婚的彩禮他也是頭疼的很,給錢肯定不現實,但送東西絕對得要,這些年王家基本都沒有什麼家底,沒有能拿的出手的東西,你總不至於到時候送李家一把菜刀吧?
李家院內的一處角落裡,王驚蟄坐在一塊石頭上,一手扣著腳丫子,一手打著電話,那頭是王令歌。
“哈嘍啊,小鴿子。”
“哎呀,你一給我打電話我就頭疼,真的,我今早就看見家門口的樹上落了幾隻烏鴉,叫得我心慌慌的,我就想著今天搞不好要有啥事找上門來,左等右等的這都天黑了,我以為是虛驚一場呢,沒想到……你的電話來了。”王令歌咋呼著說道:“唉,唉,不行,不行了,手機沒電要關機了,嘟嘟,嘟嘟嘟”
“大哥,我發誓,我真的沒有事麻煩你,真的,你彆跟我裝失聯行麼?”王驚蟄無語的說道。
“真沒有事求我?”
“我對天發誓,有事麻煩你,一道雷劈死我的了。”
王令歌“嗯”了一聲,說道:“你要這麼說的話,那我和還能和你聊十塊錢的,說吧,打電話找我乾啥啊?”
“我要結婚了”
那頭的王令歌愣了半天,說道:“你還是說你要麻煩我什麼事吧,拿結婚這事跟我開涮,我時間不值錢啊?”
“真事,撒謊兒子的,就下個周末在隴西”
王令歌驚聲尖叫道:“我勒個去,年紀輕輕的就這麼想不開,外麵的世界多美好啊,這麼早就把自己送進了婚宴的墳墓,你是有多對這個世界心灰意冷啊”
“因為愛情……”
“哎,我為你默哀三分鐘吧,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是不是沒彆的事了,沒事我就去為你默哀了?”
王驚蟄乾咳了一聲,幽幽的說道:“那個什麼,份子錢的話你看著辦,畢竟我也就結這一次,你直接一步到位多隨點吧,還有啊你是你,你爸是你爸,你倆的得分開算,彆湊成一份啊。”
“哎呀,哎呀,不行了,信號沒了……嘟嘟,嘟嘟嘟”
王驚蟄頓時破口大罵道:“你要是不多隨點,你生孩子肯定沒屁眼。”
跟王令歌嘮完,王驚蟄的腦袋裡就想著他的各路人馬,這些年間敵人碰到不少,但朋友也有幾個,逐一聯係一遍的話,他覺得這禮也屬實能收到不少。
電話打了一圈,最後自然不能少了缺老板,王驚蟄繼續隱晦的跟他缺叔表達了一下自己的訴求,向缺聽完之後很感慨的跟他說了一番話。
“當年我結婚的時候,我媳婦和我老丈人都是倒貼的,我跟你說那貼的都老狠了,什麼車啊房子啊她們跟不要錢似的往我家裡送,你說驚蟄啊,你跟叔也沒少混,這麼好的優良品質你怎麼就沒學到手呢?我這麼跟你說吧……軟飯這個東西,還是很好吃的”
王驚蟄腦袋上冒著冷汗的說道:“老板,我實力不允許啊”
“你也就不是我兒子,不然我肯定給你兩巴掌,多好的傳統啊我絕對要好好的傳給向征”
“咱聊點正題吧,那個什麼叔啊,禮物一定要儘心儘力的準備哈”
“有數,心有數,就這麼著吧……”
王驚蟄是最後給王冬至和王仙芝打的電話,並且對話之間很簡單明了。
王驚蟄隻說了一句:“姐,我要結婚了”
王冬至回了一句:“好,知道了”
王仙芝那邊更是簡單的隻“嗯”了一聲,父子間就結束了談話。
有些事就是這樣的,作為最熟悉和親近的人,你無論怎麼想怎麼做的,他們會全都無條件的儘最大的力度來支持你。
哪怕是付出任何的代價。
王家人丁稀少,就隻是父子女三人而已,但人雖然可血濃於水,卻一點都不少。
打完了電話,小草很合時宜的走了過來,在身後摟著他說道:“你是不有點壓力了?”
王驚蟄拍著她的臉蛋說道:“從沒有過這麼大的壓力……因為來之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