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驚蟄一覺睡到午後,起來時院子裡麵的茅山弟子正在聊著天,那位茅山小師姑很高冷的抱著膀子正在訓斥著袁振興。
“你留在這裡等死麼?像個傻子一樣去招惹什麼百鬼夜行,你有幾個腦袋啊,我看你真是夠了”
常漁背對著門口,並沒看見王驚蟄出來,袁振興尷尬的咳嗽了一聲,一個勁的打著眼神,小師姑冷笑著說道:“眼睛裡進沙子了?你就是把眼珠子甩出來也沒用,你必須跟我回茅山,小興啊,師姑告訴你句話,珍惜生命,遠離腦子進水的人,明白了麼?”
“回去吧袁寶寶,這個世界太殘忍了,躺在你師……傅的懷裡比較合適,這裡不適合你”王驚蟄靠在門框子上,嘴裡咬著一根煙,一手十分不雅的扣著眼屎。
袁振興捂著臉轉過了腦袋,常漁轉過身,一點都不尷尬的冷笑道:“我有說錯什麼嗎?”
“嗖”王驚蟄一彈小拇指,一顆眼屎從常漁的眼前劃過,他淡淡的說道:“貿易戰打了這麼久,天天都如火如荼的,誰也不肯低頭,嘴都很硬,他說他不行,他說他不行,嗬嗬,其實打到最後無非就是兩敗俱傷,都疼啊”
常漁皺眉問道:“這和我有什麼關係,你說這個乾什麼?”
王驚蟄兩手一攤,說道:“是啊,那我腦子進不進水,和你有什麼關係啊?”
“你……”常漁冷冷的說道:“本事不知道有多少,嘴到是挺利的,我是奉勸你一句好話,百鬼夜行不要輕易招惹,賒刀人也不是萬能的”
王驚蟄抽了兩口煙,打著哈欠從她身旁路過,斜了著眼睛說道:“我們村裡,有個老頭今年九十八了,一天八兩酒兩包煙,沒事還能下地裡乾活,我就好奇了,就問這位王老爺子,你長壽的秘訣是啥呢,怎麼沒病沒災的活了這麼大的歲數?”
常漁的臉耷拉了下來,儘管不知道他後麵半句說的是啥,但也知道肯定不是什麼好話。
王驚蟄笑了笑,說道:“王老爺子說,少管閒事就行了”
“唰”王驚蟄和常漁撒肩而過,木然感覺後麵殺氣騰騰的如鯁在喉,他無所謂的朝著袁振興勾了勾手指,胳膊搭在他肩膀上,說道:“走,我跟你聊點事袁寶寶”
“嘎吱,嘎吱”常漁磨著牙,廣闊的胸膛似乎被憋了一口氣,很悶的慌。
“王哥,我跟你說,我小師姑心腸很好的,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真的,不然她也不會千裡迢迢趕過來救我了”
“呀,小師姑?天山童姥駐顏有術麼,你們茅山什麼時候開始研發化妝教程了,我跟你說人看著年輕沒啥,但依舊掩蓋不了更年期如期而至,這是事實!”
袁振興捂著臉說道:“我小師姑隻是輩分大,人家今年才二十七啊……”
“咣當”常漁胸口起伏不定,一口悶氣被憋到了腳上,抬腿就把地上的椅子跟踢飛了。
王驚蟄心裡暗道,介娘們原來不善言辭啊。
“唉,老村長麻煩做點飯,餓了,一會過去吃哈”王驚蟄回頭,無視茅山小師姑,跟村長嚷嚷了一嗓子。
“好勒!”
兩人出了院子,站在村路邊,袁振興搓了搓手,說道:“王哥,謝了唄?以你鮮血染白綾,這才讓我脫身與水火,要不然可就麻煩了”
“組隊刷怪,我也不能見你不救,這事過去就不說了,有個事我想問問你”
“嗯?”
王驚蟄說道:“之前你被百鬼盯上的時候沒有任何反應,後來我把那副殄文給你百鬼退了時,有啥感覺麼?”
“沒有啊”
“彆回的這麼快,想好了再說”
袁振興想了想,兩手一攤,說道:“真的沒有,就像是……輕輕的它們走了,就這麼簡單”
王驚蟄不甘心,這事絕對沒有那麼輕易,肯定是有但是他沒有覺察到,按照王冬至所說的,有可能是命理上有了什麼改變,但這玩意光是靠感覺是感覺不到的。
“你相信我麼?”王驚蟄問道。
袁振興愣了愣,說道:“你說的相信,需要我相信你到什麼層次?”
王驚蟄認真的說道:“毫無保留的,敞開心扉的,我說啥就是啥的那種信任”
“我對我爹媽和我舅舅都沒有這樣”
王驚蟄盯盯的望著他,袁振興和他對視了半天,然後無奈的搖頭說道:“好吧,畢竟他們沒救過我的命,你這點做得很加分,大哥,你說說看,到底想讓我信任你點啥?事先說好,不能脫褲子……”
“我想看看你的命理”王驚蟄認真的說道。
袁振興的表情當即就凝固了,這個要求可比脫褲子難辦多了。
每個人都有命理,也叫命格,這是與生俱來的,在娘胎裡的時候就有了,然後一直到人死。
不管是東方還是西方都有關於命格的說法,所謂的算命,卜算其實算的就是命格,但這是根據各種條件來推算,可能會有誤差,可若要是直接去看一個的命格那就能徹底看的一清二楚,沒有任何紕漏了。
當初,向征出事之後,向缺百思不得其解,最後隻能去觀他的命格,這才發現向征的命理上居然裂開了一條縫隙,這才知道他哪裡出了問題,想要彌補上這條裂痕,就得為向征逆天改命才行。
一個人的命格注定了他的一生得命運,就像天煞孤星和殺破狼合稱為兩大絕命,你要是這兩種命理的人,終其一生都無法改變自己的命運,當然了也有例外,除非你能逆天改命。
而你若去看一個人的命格,這比把他扒光了還要嚴肅得多。
畢竟光就光了,也不會少塊肉,可命格若是被人看了,你的一切就都會被人給掌握了。
王驚蟄沒有在說話,對方若是拒絕那也正常,就像若是也有另一個人和他提這種要求的話,他可能一巴掌就甩過去了,然後再罵他一句”你是白癡麼“。
“好吧……袁振興閉著眼睛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