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難多看著手上的那隻屬於大徒弟查拉派的本命降頭蟲,凝視了許久,不知所謂。
沒過多久,查拉府的契迪龍迪寺廟中忽然響起了一串清脆的鐘聲,一共敲響了九下,九次鐘聲過後整個查拉府至少十二個寺院中的有道高僧都匆匆的趕到了契迪龍迪寺廟,然後跪拜在了阿難多的麵前,狀態十分恭謹,這些僧人都是查拉府中的。
查拉府據記載,有僧一共一千兩百八十九名,這都是登記在案的,還不算泰guo各地有來查拉府雲遊,布施的,和行腳僧人,如今這十二名和尚就是現今在查拉府地域內修行的僧人,他們或者是屬於阿難多的弟子,又或者是尊崇他的,總之都是以阿難多馬首是瞻的僧人。
“稍後,我會在傳法旨,邀請查拉府附近的同道和我一行,你們稍微準備一下,今天晚間跟我出去一趟……”老態龍鐘的阿難多高僧用平淡的語氣敘述出了一件不平淡的事。
隨即,那些跪拜在地上的僧人聽聞,都豁然一驚,他們已經不記得有多少年了,阿難多大師居然會召集查拉府的僧人過來議事,並且似乎還打算把附近的高僧也招過來,這種反常的現象無疑讓很多人都頗為不解和驚異。
阿難多大師和下麵的僧人交代了一番後也沒多說,而是拿起電話一連打出去了好幾個,其中的內容多數都是在問對方在哪,如果有在查拉府附近的,就過來一趟,阿難多成為高僧多年,在泰guo境內的影響力非常之大,身為九大高僧之一,他幾乎可以說是整個泰guo中最尊崇的那一類人了,他親自打電話過後,但凡是在附近的僧人都應允,會特意趕過來一趟,至於為的什麼他們也沒有問。
阿難多從查拉派的那隻本命降頭中感覺到的是求援的信息,他的大徒弟正處於危險境地中,他是過來求援的。
阿難多自然不會不管,他甚至不用問都知道,肯定是那片土地中有人在特意追殺查拉派,而且還一直追到了附近。
阿難多的臉色有些難看,關於規矩他是知道的,但是他並不認為這個規矩一定得要上綱上線到必須得需要付出人命的態度來,再說了多少年都已經過去了,那個規矩也不一定就是鐵打的,多年過去了也是該鬆動一下了,泰guo的高僧修行界,也是該拿出一點態度來高速隔壁的鄰居,你們的規矩也許可以改一改了。
所以,除了聯係查拉府境內的高僧,阿難多不但告知了附近的修行者,甚至還給另外八個高僧也去了電話,詢問有誰可以在最近一段時間內趕到查拉派,除了阿難多外剩餘的八大高僧其中至少有幾個都告訴他,大概在兩三天以內,是可以趕過來的,在電話中阿難多並沒有隱瞞什麼,直接告訴其餘的幾位高僧他和中土的人起了衝突,並且也言明,衝突延伸到了這邊,可能要起了敵對的狀態,所以他的意思是詢問可以有幫腔的人過來,除了有幾個高僧沒在泰境內或者離得較遠意外,有四個人言之鑿鑿的說這就啟程趕赴查拉府。
但是,唯獨泰guo九大高僧之一,排在首位的那位白龍王大師沒有發言,他甚至都沒有給出任何的意見,隻說了一聲知道了。
白龍王沒有發表意見,但是包括阿難多在內的五位高僧都給出了明確的態度,他們並不太認同多年前的那個規矩,憑什麼你們中土內地可以私自定下規矩,來者必殺?
這些人是不服氣的,也可以說是不想認同的。
其實有句話來形容他們的態度其實非常正確,那就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你們翅膀硬了?
忽然之間,可能誰都沒有意識到,一件私鬥的小事,居然會產生一連串的連鎖反應,延伸到了兩地的敵對狀態。
一方追殺著死追不放,另一方則是一路逃竄,並且還想著把人引入泰guo境內,來一個反絞殺。
而與此同時,這一天夜晚,王驚蟄和茅小草追著查拉派過中緬邊境後,他們對查拉派進行了第一次追殺,但憑借著身上的那個擋降貝佛牌,查拉派毫發無損的逃脫了兩人的追殺。
此時,他們雙方都已經進入了緬東地區,正在沿著往金三角的路線挺進。
一晚上過後,距離黎明還有兩個多小時的時候,王驚蟄對方在境外第二次遭遇,並且交手過後,查拉派又憑借著佛牌擋過這一災,再次毫發無寸的繼續往金三角方向走。
這個時候,小草就猶豫著提醒王驚蟄道:“我們已經入緬太深了,雖然不知道具體方位在哪裡,但估計再有一段路程可能就接近金三角了,那是個三不管區域,沒有官方管轄,除了什麼事都很難了,而且這裡離內地太遠了,但是離泰guo卻近的很,如果對方有人支援的話,我們想脫身就有點難了”
王驚蟄想了想,最後說到:“已經追過來了,這個時候要是選擇抽身而退的話,那無疑是給對方釋放了一個我們膽寒,不敢深入腹地的信號,那我們之前所做的這些就都白費了,他們不會怕你,甚至以為你不敢接著再深入了,規矩就是規矩,不能壞”
對此,小草沒有給出任何勸誡的意思,因為王驚蟄想做什麼,她在勸誡無效之後,就得依照他的意思去做了。
沒辦法,夫唱婦隨麼,這是婦道!
大半夜過後,天色漸涼,走走停停追追趕趕之下,王驚蟄,小草和查拉派幾乎是一前一後經過緬dian進入了金三角區域,在過境之後,第三次遭遇在了一起。
這時候的查拉派毫發無損,但精神已經疲憊了很多,連續一天加上一夜的瘋狂趕路,已經耗費了他大部分的經曆,差點就成為強弩之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