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短兵相接的較量,小草不是略遜一籌而是輸在了沒有準備上,她本就不是戰鬥型選手。
查拉派是泰guo屈指可數的高僧阿南多的大徒弟,基本上被他手把手的帶了三十多年,這個戰鬥素質那肯定是杠杠的了,臨場應變的能力更是能在眨眼間就決定自己如何出手,麵對一弱女子,他確實強勢的很。
查拉派重創了小草之後,知道短時間內對方是沒辦法在追上自己了,就快速的從林中離開,穿過了兩座山頭後,進入到了附近的一個鎮子裡,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清晨就開始再次出發,仍舊采用先前的策略,往滇西境內的景洪市方向走,準備儘快進入金三角然後回到泰guo。
而與此同時,王驚蟄再早之前也從上饒離開,按照和小草在電話中留下的路徑追趕而來,他幾乎是日夜兼程的趕著路中途連停都沒有停,生怕自己耽擱的晚了一點,會出現什麼意外。
一天半後,小草和王驚蟄彙聚在了滇西。
一見麵,王驚蟄就看出了小草氣虛頗弱,臉上血色暗淡,就特心疼的伸手摩挲著她的臉蛋,有些埋怨的輕聲說道:“不是說好了,彆和對方碰上的麼,寧可留不住人也不要讓自己遇上什麼危險,你怎麼就不聽話呢?”
“我要是沒有分寸,你恐怕連追上我的機會都沒有了,我現在受的傷倒不是因為被他所傷,隻是心神耗費的有點大而已……”
這一路上,小草始終憑借著自己跟金蟬甲蟲之間的聯係,遙遙的跟著查拉派,但因為先前受的那點輕傷,就導致她的體力不濟,一路奔波下來,傷沒有養好但也不算加重,隻是精神耗費的有點大了,仿佛一身的力氣被抽走了一大半,得需要好生修養幾天才能恢複如初。
但饒是如此把王驚蟄也給心疼了夠嗆,這就已經達到衝冠一怒為紅顏的狀態了,你他麼的,我平時連一根手指頭都舍不得碰,你看看你把人給禍害的,小臉全白了。
“還吊著他呢麼?”
“一直沒斷”
“追他!”王驚蟄咬牙說道。
這兩天裡,查拉派的趕路也是急不可耐的,幾乎都沒怎麼停歇,此時的他正在一輛客車上,大概還有一個小時左右,就能抵達景洪的猛臘了,從猛臘過去,經過緬境,不到一天的時間,就能進入到金三角了。
而中緬之間的邊境,並不太設防,過去不難,兩地的人時常往來,所以此時的查拉派已經認為自己算是脫離開這片危機重重的土地了。
下午三點左右,查拉派從客車上下來,步行前往邊境地區,這裡是個中緬結合的小鎮子,多年前他曾經來過一次,知道有一條路可以穿越邊境。
小鎮上人口不算太多,屬於多民族聚集地,兩國通婚,語言多數都講漢語,貨幣流通人民幣為主,查拉派走的不急不緩,先是吃了一頓飯這才準備通過邊境,晚上抵達那邊後在休息一晚上,隔天繼續趕路,後天就能回到泰guo了。
漫步在小鎮的一條街道上,查拉派忽然感覺身後,有一股很凜然的氣機似乎鎖定住了自己,他頓住腳步皺了皺眉,然後緩緩的轉過了身子,就看見街道後麵站著一男和一女,女的臉色微白依靠在男人的身上,男人淡淡的看著他,摟著她的肩膀。
這個男人,讓查拉派的眯了眯眼睛,臉色有些陰霾,這就是他最想殺卻沒有殺得了的那個目標人物。
雙方差不多相隔二十來米左右,都站立著沒動,王驚蟄稍稍活動了下手指笑了笑,查拉派隨即又回過頭慢慢的朝著一邊走去,他們雙方都知道這個時候已經被鎖定了,不鑼對鑼鼓對鼓的交手,是不可能放棄的。
片刻後,走出鎮子上的這條街道,來到一處偏僻的地帶,王驚蟄拍了下小草的肩膀,輕聲說道:“你在一旁看著,不用插手”
“嗯”小草乖巧的點了點頭,就走向了一旁,隨即那隻金蟬甲蟲從遠處飛來落在了她一側的頭發上,看起來煞是好看,宛若一朵頭花。
王驚蟄舔了舔嘴唇,就見查拉派又拿出了那隻骨笛,他絲毫沒有輕視對手的意思,一出手幾乎就祭出了自己的殺手鐧,直接以最強的姿態來麵對王驚蟄。
查拉派知道,對方能夠如此輕易的就殺死他的師弟,自己萬萬是不能掉以輕心的。
旁邊的小草見狀,有些神情嚴峻的說道:“他那隻好像是骨笛,很奇怪的東西,我之前就是沒料到才被他給傷了,你小心一點”
王驚蟄“嗯”了一聲,卻也沒有什麼動作。
查拉派吹響了那隻骨笛,聲音一如之前那樣,初時很平穩,然後逐漸的就尖嘯了起來,小草皺眉捂住自己的耳朵,王驚蟄則是沒有什麼反應,幾聲尖嘯過後,骨笛的聲音開始淒厲起來,聲音仿佛又穿透雲霄的意思,王驚蟄這才感覺到自己兩邊的耳膜有些刺痛了,就跟被人針紮了一般。
這時候,忽然之間,他倆這邊的樹林裡出來了一陣陣的“沙沙”聲,小草捂著耳朵沒有聽見,王驚蟄歪過腦袋,觀望了片刻後,就發現林中的地麵上有一些蟲子開始爬了過來,全是蜘蛛,蟑螂,甲殼蟲等一類生物,那些爬蟲緩緩的彙聚在一起簇擁著,似乎完全摒棄了種族的界限,就好像是彙集成了一隻隊伍,方向自然是朝著王驚蟄這邊的。
漸漸的蟲子越來越多,個頭也越來越大,甚至還有顏色鮮豔的長蛇也爬了過來,小草看見後麵色微變的提醒了他一聲。
“這些東西,都有毒,你小心一點……”
王驚蟄看著查拉派,忽然之間張開嘴發出一聲道音:“咄”
這一聲道音過後,查拉派的骨笛聲,直接就斷了。
王驚蟄很不屑,這在道家來講不過是一種馭獸的手段,以笛音來驅使爬蟲,這不過是小道,道家中有不少手段可以針對。
笛聲嘎然而止後,查拉派頓了頓,似乎沒料到會有這種情況。
王驚蟄說道:“你們那,在千年前還是番邦,向我朝納貢呢,你們學的那點本事,都是我們漏出去的,你和我裝什麼?”
查拉派笑了,說道:“你們有句話叫長江後浪推前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