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種浪漫叫陪著你慢慢變老,而有一種殘忍叫看著你跌進坑裡,然後越跌越深。
大抵就是王驚蟄和胡胡現在這樣的,當有一線曙光出現在自己眼前的時候,是滿懷憧憬的,可後來當胡胡和韓觀山發現曙光照偏了,這就不隻是尷尬了。
兩通電話打完了,胡胡和韓觀山拭目以待等著楊公風水和嶺南王家來人,這是他們迄今為止唯一的希望了。
另外一頭,大寶和二寶開著車,帶著朱友光來到了長安街那家俱樂部門前,福特到了的時候,常文書和範二哥就已經等著了,把人接到了自己手中。
朱友光的供詞其實他們早就已經商妥好了,讓他以汙點證人的身份去指證胡胡,至於韓觀山那邊,由於他的身份太特殊,就得需要範二哥出麵來壓他了,至少從明麵上是不可能治他什麼罪的,因為這個人的身份並不在體係中,特彆事務處理辦公室的職責也向來都是秘而不宣的,所以對於韓觀山結果的定奪,那就得內部商議了。
把朱友光接到手裡後,常文書就私下裡問道:“二哥,你打算得把這位韓主任辦到什麼程度啊?他也不是孤單單的一棵樹,背後也有不少關係呢”
“那就你覺得,我和王驚蟄的關係應該怎麼相處下去?”範二哥反問了一句。
常文書想了想,點頭說道:“交好,儘量往好了處!”
“嗬嗬……”範二哥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那就往狠了辦這位韓主任就行了,左右都是送人情,為啥不一步到位啊?”
範二哥說完,就拿出手機找到一個號碼,備注是劉秘書的人打了過去,和對方在電話中長聊了能有十幾分鐘,最後他這個電話掛斷的時候,也相當於對韓觀山的處理,要蓋棺定論了。
這邊的事算是暫告一個段落了,東四環那邊才剛剛上演,晚間九點左右玄門命字脈在京城附近的人全都趕了過來,沒過多久楊公風水世家的人先到的,韓觀山見楊天嘯領著幾個一看就是大師級彆的人來,當即就滿意的快步迎了過來,然後開始交代情況,見到第一波援軍到來,幾人都不免鬆了口氣。
於此同時,距離東四環還有七八公裡遠左右,兩輛黑色的沃爾沃轎車正朝這邊開了過來,兩台車經過一個路口的時候,看見路邊站著一個青年,車裡人打量了幾眼,然後拿出手機撥了過去,隨即看見那青年接起電話,車就停下,有人放下車窗朝他擺了擺手。
“咣當”王驚蟄關上車門坐到後麵,沃爾沃裡麵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伸手笑道:“我叫王少堂,是令歌的叔叔,最近在京津冀一帶處理王家的各項事宜,我這剛好要趕回嶺南複命,你要是再晚兩天的話,我恐怕就離京了”
“唉,麻煩您了王叔”王驚蟄客氣的說道。
“嗬嗬,不麻煩的,閒著也是閒著……”王少堂頓了頓,接著說道:“令歌兒已經在電話裡,跟我都交代的差不多了,他說至於怎麼做,最後還得聽你的”
王驚蟄說道:“最後,其實就是痛打落水狗罷了”
十點來鐘左右,兩輛沃爾沃到了東四環,直接順著敞開的大門開了進去,一直來到人群外,看見有車進來了,胡胡和韓觀山對視一眼,兩人提著的心頓時就放下了一大半,無疑來的是嶺南王家的人。
王少堂推開車門下來,胡胡見狀就頓時一驚,兩忙快步走過來,滿臉感激的說道:“沒想到是王先生親來,感激不儘,實在是感激不儘啊……”
胡胡是知道王少堂此人的,他在王朝天家族的份量很重,從王玄真不管世事當了甩手掌櫃的,到王令歌正在磨練準備接班的這個檔期裡,嶺南王家暫時的話事人就是王少堂,有他親自帶人趕來,胡胡當即就放心了不少。
胡胡握著王少堂的手,轉身跟韓觀山說道:“這是嶺南王先生,如今王家的事都是由他來全權處理的”
胡胡介紹完後,在王少堂耳邊又低聲說道:“特彆事務處理辦公室的韓主任,您認識下?”
王少堂拱了拱手,點頭道:“久仰大名了,對韓主任我不陌生”
韓觀山謙遜的說道:“曆次去嶺南,我都想要去白雲山王家大宅拜會,可惜一直沒有登門的機會,這次事了我必定抽空去一趟嶺南以表感謝”
王少堂淡笑了兩聲,然後眼神瞥見了他們後麵的楊天嘯,兩人眼神交彙之下一觸即閃,楊王兩家本就是聯姻的關係,這幾年處的還算不錯。
見人都來全了,本來情緒低迷,心裡直敲鼓的胡胡頓時就意氣風發了起來,他站在人堆中央,侃侃而談的說道:“這塊地皮大家都不陌生,想來以前也都聽聞過,具體的狀況我就不介紹了,我想跟大家說的是,我們在處理龍脈的時候不知道在哪個步驟上出了紕漏,所以就請各位前來共商對策,麻煩幾位風水界的大師了,等此間事閉以後,我玄門還有韓主任必定予以重謝……”
楊天嘯和王少堂都抬了抬腦袋,意味深長的笑了笑,沒有接話。
胡胡說完就頓了下,然後笑嗬嗬的搓了搓手,朝著韓觀山點了下頭,他握著拳頭嗓音高亢的說道:“我覺得,論風水一道,有王楊兩家再加上我玄門命字脈的弟子,這世間恐怕沒有任何一處風水疑難地是可以擋住我們腳步的,說句不太誇張的話,秦陵或者乾陵咱們都敢走一走……”
“你說的太誇張了,能彆吹牛逼了麼?”王驚蟄突然推開車門,直接打斷了他的話:“就你這走路一米六一米七的智商,還要起飛啊?不是,我就奇怪了,你是不是傻透了,你咋就不好好想想,你怎麼一打電話,嶺南和楊公世家都有人在京城,你啥運氣啊這麼巧?你都不如直接去買彩票得了,開個毛的地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