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茅小草又被折磨了一通,然後王驚蟄在旁邊看著忽然發現自己有些心疼了,不是朋友間的那種疼,是莫名的,揪心的一種疼,原因他也說不清楚。
子時過後,茅小草靠著床頭,擦著額頭上的汗珠望著王驚蟄複雜的眼神問道:“我剛才的樣子是不是太醜了?”
“對不起,都是因為我的原因……”
“不要輕易的說對不起,這三個字一點都不值錢,如果凡事都能用對不起來解決的話,那這個世界早就天下太平了”
“那……我能為你做些什麼?”
“做什麼都行嗎?”茅小草歪著腦袋問道。
王驚蟄想了想,就“嗯”了一聲,說道:“什麼都行,彆太過分的就可以了”
小草笑了,舔了下乾裂的嘴唇說道:“如果,我是說如果,以後我身上的蠱毒解開了,但卻落下了什麼後遺症呢,比如毀容啊,不能生育啊,或者什麼什麼的,總之有很多種可能的對吧?那出了這些問題的話,可能就沒有人願意要我了,你願不願意娶我?”
王驚蟄:“你這麼說就有點過分了哈!”
小草磨著牙:“……”
第二天,陳重把地皮交換給了對方,他沒有親自出場,就讓公司的法務部去了人,價錢在原價的基礎上提高了三成,吳洋那邊也沒異議,他們要的是地皮,至於錢不錢的真不在乎。
所以雙方很快的就簽了轉讓合同,然後吳洋又把解蠱的方式交了過來,這件事到此似乎酒塵埃落定了。
吳洋帶著合同上了車跟等在裡麵的周深說道:“還是大公子出馬管用啊,沒費什麼力氣就完事了”
“找準點下手就行了!”周深說了一句,但臉上的神情卻沒有什麼放鬆的說道:“有件事我沒太想通,就是中蠱的人在陳重這裡的分量看似不低啊,沒想到對方開口他就答應了,以陳重的脾氣來說,這麼輕易的就點頭挺不容易啊,這也說明了啥?說明對方不簡單呢,至少讓陳重非常的重視”
吳洋嗬嗬一笑,說道:“再有份量不也是白搭了麼……”
當陳重把解蠱的方式交給王驚蟄的時候,他看都沒看,直接撕碎扔到垃圾桶裡,他真不相信對方會那麼好意,也信不著他們交出來的法子,與其如此的話,到還不如通過自己的手來解決明白更穩妥了。
當天,王驚蟄就決定儘快趕赴苗疆一帶,時間上一點都不想耽擱,畢竟多耽擱一天,小草就得多遭罪一天,於心不忍啊。
本來菜刀文要跟著去來的,但王驚蟄讓他留了下來,一是丁武還沒出院要照看著,再一個也想讓菜刀文暗地裡盯著那塊閻王墳場,他料想對方應該馬上就要動工了。盯著他們一點然後以後算賬的時候心裡也能有譜。
王驚蟄覺得,這塊地說啥也得成為對方的滑鐵盧,而且還是永遠都沒辦法翻身的那種敗仗,讓周深和吳洋拿到手裡腸子都得悔青了。
下午的時候,王驚蟄和茅小草就起程了趕赴苗疆。
苗疆是個廣泛的地名詞,苗疆主要包括蜀地,黔南黔西南東南,雲貴川和湘西等地,麵積十分廣泛,而苗疆還分為紅苗和黑苗兩種,紅苗主要在湘西,黑苗在黔地一帶,這兩地才是所謂的苗疆中心地帶,其他地方則算是邊緣地帶了,而王驚蟄則是選擇了湘西地區。
下午,陳重出麵為他倆要了兩張軟臥的車票,鋪對鋪的那種,大概隔天上午就能到達張家界了。
兩人提著簡單的行李上了車,到了軟臥之後上了鋪位,王驚蟄一直挺殷勤的忙前忙後著,就跟個狗腿子差不多。
“你這是因為愧疚麼……”小草幽幽的問道。
王驚蟄呆了一下,說道:“大概是?”
小草恨恨的瞪了他一眼,心裡念叨了一句,難道你就不能說是因為愛情?
沒辦法,這哥們太直男癌了,人家男的說甜言蜜語都是張嘴就來草稿都不用打,他是教都教不出來的那種。
火車出站,行駛在鐵軌上,小草側躺著,王驚蟄坐在窗戶邊拖著腮幫子看向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這個時候可能是淡季,軟臥都沒什麼人,就隻有他倆。
“你在看什麼呢?”小草問道。
王驚蟄回過頭,看向茅小草說道:“不知道為什麼,我對你總有一種特彆熟悉的感覺,好像我們不光隻是認識幾天而已,而是……熟悉了很久,這種錯覺讓我特彆迷茫”
小草忽然笑了,眯眯著眼睛問道:“真的麼?”
王驚蟄眨了眨小眼睛,挺認真的說道:“人的感覺,是這世上最難以琢磨的東西,誰也說不清楚,雲裡霧裡的”
“那說明,你和我的認識是宿命哦?”
王驚蟄白了她一眼,說道:“你看你,我就是說說而已,你還扯上宿命了,你咋不上天呢?真能順杆往上爬”
“媽蛋的……”茅小草瞬間崩潰了,這男人真是扶不起來了,但後來一想也是,這小傻鳥說話不走大腦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了。
“我上輩子是造了什麼孽啊,這輩子碰上他了,人家女孩的感情都是風花雪月你儂我儂的那種,我呢?全是眼淚吧……”
一夜無話,隔天之後,火車抵達張家界車站,兩人下了車,王驚蟄用電話聯係上了個接站的人,這人是菜刀文介紹的,說是他朋友,對這邊的狀況都比較熟悉,有什麼事都可以聯係他。
在火車站前麵的馬路上等了片刻,一輛黑色的卡宴就開了過來,車窗放下,裡麵一個年輕人轉過頭問道:“小文的朋友是麼?”
“對,對”
“上車吧,我是接你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