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二五章天山老母的恨
天山宮。
一座庭院內。
周旭被天山老母邀請來到這裡，兩人肩並著肩，正在漫步而行。
周旭見她一直不說話，也保持著沉默。
直到來到一個池塘旁邊，天山老母指著池子裡的魚兒，這才開口道：“這些魚兒可真開心。”
周旭低頭看著遊來遊去的魚兒，回道：“子非魚，焉知魚之樂？”
天山老母道：“因為本宮養著它們，每天喝著天山仙釀，你趕它們走，它們也不肯走。”
周旭愣了一下，這才聞到一股酒香，驚訝道：“整個池塘都是天山仙釀！”
天山老母笑道：“不然它們為何賴著不走。”
周旭苦笑道：“這可是大手筆。”
天山老母搖了搖頭，“在世人眼裡，天山仙釀珍貴無比。
可在本宮這裡，其實隻不過跟一般的水沒什麼分彆。
隻要本宮的魚兒喜歡，即使傾儘所有天山仙釀，那又何妨。”
周旭道：“隻能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喜好吧。”
天山老母道：“這不是喜好，是一種責任。
既然我養了它們，就要對它們負責，自然要給它們最好的。”
周旭道：“能得到天山老母你的青睞，這些魚兒顯然是幸運的。”
天山老母直直盯著周旭，“說起幸運，你才真的幸運。”
“此話何解？”
周旭露出不解之色。
天山老母嘴角微微一揚，“在這世上，可不是誰都能得到天恩的青睞成為收租使的。”
周旭聽言一愣，否認道：“我不知道你說什麼。”
天山老母道：“從本宮得知有一個超聖一劍殺了萬仇老祖那刻起，本宮就猜到，你便是收租使了。”
周旭眉頭一皺，“何出此言？”
天山老母道：“上神天曾經也出現過收租使，每一個都是驚才絕豔之輩，都能以弱勝強，而且強得離譜。
你一個超聖就能斬殺天道強者，除了收租使，本宮實在想不出還有誰能辦到。”
周旭道：“就不能是我天賦異稟，乃不世出的絕頂人才嗎？”
天山老母掩嘴一笑，“你還真會誇自己。”
周旭為了掩飾自己的身份，倒是沒有一點不好意思，“你不能因為我能殺了萬仇老祖就斷定我是收租使。”
天山老母道：“你不承認沒關係，我也不會把你怎麼樣。
不過神殿的人，可就不會那麼好說話了。
一旦讓他們知道你的事，哪怕有一點懷疑，也絕不會放過你。”
周旭臉色一沉。
天山老母繼續道：“就比如剛才坐在第一個位子上的那位，他就是神殿的人。
如果本宮沒估計錯的話，他應該對你起了興趣。”
“那家夥是神殿的！”
周旭心中一驚，想過自己遲早會跟神殿的人遇上，可沒想到會這麼快，也沒想到會在這種場合。
天山老母介紹道：“他本來叫笑問天，現在改名叫梨花神君。”
周旭撇了撇嘴，“笑問天聽著霸氣多了，怎麼突然改了個什麼梨花神君，聽起來像個娘娘腔。”
天山老母笑道：“本宮也這麼覺得，可人家是為了一個女人改的名，就是坐在你旁邊那位漂亮的海棠娘娘。”
周旭道：“原來他喜歡海棠娘娘，可這跟他改的名字又有什麼關係？”
梨花？
海棠？
根本一點邊也搭不上啊，怎麼不乾脆叫戀海棠。
天山老母解釋道：“正所謂一朵梨花壓海棠，即是要表明得到海棠娘娘的決心。”
“他還真是個癡情種。”
周旭無語的搖了搖頭，對此並不怎麼感興趣。
天山老母道：“本宮是想讓你知道，此人一旦決定要做一件事，就一定要成功。
就如當年他要殺一個天道級彆的收租使，即便那位收租使的實力在他之上，可最後還是死在了他的手上。
如果他盯上了你，以你現在的實力，可不是人家的對手。”
周旭眉頭緊皺，此刻也不再隱瞞自己的身份，因為再隱瞞下去也沒有必要了。
於是沉聲問道：“所以你知道了我的身份，才特意讓你的兩名弟子來邀請我參加天山盛會。
現在又告訴我這些，究竟出於什麼目的？”
天山老母沒有馬上回答，而是將目光重新轉移到池塘裡的魚兒，沉默了良久，才說了一句，“我要報仇！”
雖然隻有簡單的四個字，雖然聲音也很輕，但周旭能感受到每一個字上都充滿了恨意。
“你的仇家是神殿？”
周旭問道。
天山老母又微微抬頭，看著天空，眼中漸漸流露出一絲追憶，一抹柔情，“當年我還隻是上神天一個小小的凡仙，每天都在為達到大羅金仙而努力著。
後來我遇到了一個人，他叫浩天帝君，是一名帝仙境。
當時在我看來，帝仙境就是遙不可及的存在，相信他一定修煉了很多年。
可他卻告訴我，他隻修煉了十年，就從凡仙當中最低級的人仙達到了帝仙境。
我當時聽了很驚訝，也不相信，以為他在開玩笑。
可他說，他的修為之所以能提升得這麼快，是因為他是一名收租使。”
說著，轉頭看向周旭，“他和你一樣，能以帝仙境斬殺超聖，後來自己也達到了超聖。
在這期間，我們相愛了，我本以為可以和他一直走下去。
可萬萬沒想到，神殿的人找上，殺死了他。
等我趕到時，他已經屍骨無存，我連他最後一麵都沒見到。”
說到最後，天山老母的臉色已經冰冷乳霜，身上更是散發出了一股殺氣。
池塘裡的魚兒也感受到了，嚇得紛紛逃竄。
周旭沒想到她還有這樣的經曆，“所以你要借我的手，除掉神殿？”
天山老母看向他道：“神殿是上神天最神秘最強大的存在，即便本宮如今已經是天道級彆，可是和他們比起來，本宮根本不值一提。
本來本宮都已經不抱希望了，直到你的出現。”
周旭道：“可你也看到了，以我現在的實力，根本不足以對付神殿，而且也不知道自己哪天就被神殿的人找上門，死在他們的手上。
就如你剛才所言，那個什麼梨花神君，已經開始注意我了。”
“那就殺了他！”
天山老母的眼中閃過一絲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