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五章 軟硬厚黑(1 / 1)

國潮1980 鑲黃旗 3251 字 24天前

三十年後有一句話,“留住人才就是留住未來。”

早已經曆過一世人生的寧衛民,對這句話,有著相當深刻的感悟。

上輩子,他乾郵商,其實是最講實際,最在乎物質回報的行業。

當真是有奶就是娘。

這行裡從沒人談理想,大家都為發財而來。

所以寧衛民也沒有滋生出靠談理想忽悠職工的壞毛病。

唯一的副作用就是他算計太過,顯得自己有點精明外露,唯利是圖。

替他乾活的人,往往都覺得他這個老板頭上長角,渾身帶刺,自私苛刻,不近人情。

儘管也承認他處事公平,說話算話。

但作為受雇於他的下屬,沒人為這種等價交換感激他,也很難對他生出什麼親近感和感激之情,更彆提什麼忠心不二了。

於是寧衛民就陷入了一個非常難受的惡性循環中。

他發現自己永遠在為缺乏優秀的團隊而發愁。

隻要他的員工有了一定專業能力和客戶基礎,工作做出些成績。

用不了一年半載,自然而然就辭職單乾了,連漲工資增加提成都沒用。

誰讓這一行既需要一定的專業知識門檻,又偏偏是最適合個人單打獨鬥的行業呢?

他因此也被同行取笑,說他的買賣簡直是“新人培訓班”。

直到這輩子,寧衛民跟在康術德的身邊,逐漸理解了“以和為貴”的真諦。

除了報酬和待遇方麵,也開始注重對下屬的情緒管理工作了,會玩兒感情投資了。

他才算得到了甘願替他效犬馬之勞的左膀右臂,真正結束了這種“光杆司令”的悲催命運,具備了在未來建立起一個龐大商業帝國的可能性。

如今他手下的員工們和過去相比,最大的不同。

就在於總會被他的個人魅力俘獲,對他心懷敬意,信任有加,然後變成對他死心塌地的擁護者。

從齋宮開始跟著他的四個姑娘“美純洋媚子”如是。

從北海彷膳借調來,一度跟他有過矛盾的江大春和小查如是。

甚至就連從特殊部門派來,原本為了監視他一舉一動的那些安保人員也是這樣的。

這絕不是什麼“王霸之氣”,而是寧衛民懂得切實去考慮他人的多方麵需要了。

這種為人處事上的重大進步,讓他終於點亮了夢寐以求的科技樹,成了一個合格的老板。

就以眼下來說,寧衛民出國的日子越來越近。

那些有可能陪著他一去出去打拚的下屬,自然是喜不自勝,摩拳擦掌。

但與此計劃無緣,隻能留守國內的人,就是另一回事了。

好些人難免惶惑不安,產生了一種即將與寧衛民疏離,或者說情感上被舍棄的不踏實感。

於是為了大後方的穩定,寧衛民在出國前,就很有必要對一些自己格外倚重的人做好思想工作,才能放心離開。

負責服裝業務和郵票的殷悅是頭一個。

幫他把持工藝品送貨工作的羅廣亮和小陶應該算是第二撥。

再接下來,原本是該輪到以張士慧為首的壇宮飯莊這一係人馬的。

但張嬙的大紅大紫,其首張專輯所產生的巨大利潤,以及和華夏音像公司簽訂了全新的合作合同,這一切都促使著寧衛民不得不把張嬙和她的媽媽作為優先安撫的對象。

坦白講,張嬙如今的狀態對寧衛民來說,多少是有點失控的。

因為她出道就是巔峰,如今的名氣太大了,不會再缺少演出的機會,算是翅膀已經硬了。

幾乎每天,都有人主動登門邀請她參加演出和采訪。

音像出版社更是聞著味兒就找來了好幾家,哭著喊著捧著鈔票,希望能給張嬙出專輯。

連原有曆史中,給張嬙出《東京之夜》的雲南音像出版社也在其列。

而且那邊的介紹人,聽說還和張嬙母親是同一樂團的熟人。

要不是寧衛民早就有言在先,雙方還簽了合同。

要不是張嬙死活也看不上那邊給的歌曲,連試唱一下都不樂意。

弄不好張嬙媽媽真就答應了。

可話說回來了,寧衛民人在京城還好說,要是他出國了,這事兒恐怕就會有變數了。

難保張嬙媽媽今後再麵對相似的情況,會耐不住纏磨,抹不開麵子,犯了湖塗。

那真出現這樣的情況,寧衛民到時候又能怎麼辦呢?

他根本沒法追究啊。

說白了,他們之間的合同在這年頭法院承認不承認都是一回事呢,隻是君子協定。

倒是為這事兒一打官司,之前所有情分肯定是分崩離析了。

那就是贏了也是輸了。

所以怎麼才能全方位的拿捏住張嬙,控製住她的媽媽,最大程度避免出現這樣的問題。

實打實的是個很具有技術含量的活兒,還真是讓寧衛民大費腦筋。

琢磨來琢磨去,寧衛民最終決定效彷劉邦、曹操,采取“軟硬厚黑”的策略。

先說這“軟”字,也就是情感牌。

在這方麵,寧衛民從一開始就做的很好。

他從不以自己是老板,或是張嬙伯樂而自居。

而是把張嬙和她的媽媽當成自己親戚一樣相處。

他讓張嬙叫自己哥,自己管張嬙的媽媽叫姨。

另外,他不但在工作要求上對張嬙很寬容,鼓勵她憑自我感覺發揮,從沒硬性強迫過她什麼,甚至還相當關心張嬙的饑寒冷暖。

無論她闖了什麼禍,都不忍心責備。

真的像一個哥哥似的,把她當成妹妹寵溺照顧。

總是儘量給與她更多的優待,創造更好的條件。

哪怕對於張家生活中的實際困難,比如房屋的漏雨,買燃氣沒有燃氣本什麼的。

隻要他知道,也肯定會辦得妥妥帖帖。

正所謂小事見真情啊。

這些細致入微的事兒,完全的體現了寧衛民的友善,修養和通情理,自然收獲了母女二人極大的好感和信任。

就連這次寧衛民精心準備的談話也是一樣,他去張嬙家做出親戚家串門一樣的架勢,還帶了一些荔枝、香蕉、菠蘿這樣的高級水果和進口巧克力作為禮物。

好像不是為了交代工作、布置任務而來的,就是衝著情分跟親戚打個招呼,專程辭行似的。

那雙方談話自然就熱乎多了,在彼此溝通上絲毫不存在隔心的問題。

其次,再說這“硬”。

與軟相對的硬,體現的是尊嚴、原則和力量。

具體來說,寧衛民就是要給母女二人定下規矩。

通常,這樣的言行是最容易惹人反感和厭惡的,很可能讓對方不滿或是產生抵觸。

畢竟誰也不喜歡受製於人,自己被約束住。

可寧衛民聰明就聰明在,他是以人情角度做出的警告,好像是全盤為張嬙考慮似的。

他先跟張嬙媽媽掰分析張嬙如今的處境。

說張嬙現在紅是紅了,可烈火烹油,人紅是非多,難免因此招人嫉妒。

而張嬙走的是迪斯科曲風,雖然非常受年輕人歡迎喜愛,可卻有點太另類,太前衛了。

難免受到主流舞台的排斥,天然就容易被詬病,遭到輿論的抹黑和針對性攻擊。

如今的繁花錦簇隻是暫時的,一旦鬨出點風波來,那張嬙的星途肯定戛然而止。

打個比方,萬一哪個失足青年把自己墮落歸結於愛跳迪斯科,那張嬙何以自處?

關鍵張嬙還是少年成名,演唱技巧還不夠成熟,演出經驗也不到火候,就連唱的歌曲也是翻唱彆人的。

這種情況下張嬙的人氣和名氣都是虛的。

說崩就崩,說沒就沒,很可能走不長遠。

所以當下,張嬙一是要提高自己專業的水平,拒絕粗製濫造。

二是要儘量低調一些,自我約束,以免讓那些站在道德高點的人抓住把柄。

寧衛民跟著還以此為原則,具體提出好幾條要求。

一是要張嬙好好練歌,認真演出,不耍大牌。

二是,多跟媽媽學學聲樂知識,練練形體什麼的。

要有長遠打算,爭取以後成為創作型歌手,寫出自己喜歡的歌。

三是減少采訪和曝光,也不要隨便接演出,或者錄音出專輯。

等他元旦回來時,會帶著選好的歌為張嬙錄製第二張專輯。

四就是要張嬙愛護嗓子,不學抽煙喝酒,少玩外跑,談戀愛要注意尺度,一定保護個人隱私。

最後還有一條,遇到媒體既要友好相處,也要注意發言尺度,千萬彆讓記者鑽空子。

這麼說吧,寧衛民就是故意危言聳聽,先製造出一種危機感來。

同時再奉送他的忠告,這就比較容易讓人接受了。

果不其然,張嬙媽媽最在意的可就是女兒的前程,一下就緊張起來。

哪怕寧衛民說的情況有點誇張,但她可是冒不起風險的。

隻要有這種可能,她就一定得想儘辦法防患於未然。

於是不但自己被寧衛民拍唬住了,而且她這當媽的還幫著寧衛民一起壓迫起親身閨女來了。

哪怕張嬙再不情願,也要她放棄自由,保證做到這些。

再之後,就是“厚”字的運用。

這個時候,寧衛民又乾出了一件讓張嬙母女萬萬想不到的撒錢之舉。

他把帶來的大提包打開,居然從裡麵掏出一摞一摞的鈔票擺在桌上,最終擺了總共一百遝,都是大團結。

口稱這些錢全是張嬙首張專輯的報酬,請張嬙母女笑納。

好家夥,這一手差點沒把張嬙母女給嚇掉了魂兒啊。

張嬙媽媽瞪著這些錢都看呆了,嘴裡拌蒜,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哎呀,這……這怎麼好意思呢?這錢也太多了。快!快!你拿回兩摞去……”

要知道,趕上樂團沒有演出任務的時候,張嬙媽媽一個月才掙七十塊錢。

對比起來,張嬙一晚上唱幾首歌就能掙二百,她們母女就已經很知足了。

天壇書市演上一場能拿五百,更讓她們感受到了富裕的滋味,沒什麼可挑剔的。

何曾能想到寧衛民今天會一下子拿出十萬塊的巨款砸她們呢?

當然被砸暈了。

她們更加不會想到寧衛民從中能撈好幾百萬,其實隻給了她們一點肉骨頭魚刺。

不過說真的,這倒是不能怪寧衛民耍奸,欺負人家母女。

隻能歸結於時代造就的客觀現狀。

要知道,在來之前,寧衛民其實也為付給張嬙母女多少錢犯愁。

因為在他的意識中,明星和經紀人七三開,基本上是娛樂圈日後通行的規則,可見有一定合理性。

具體到這件事上,因為寧衛民還是投資方,他認為自己拿七,張嬙拿三,是一個比較合理分配方案。

如果這樣的話,張嬙就應該分得一百二十萬才是。

可問題是,這年頭國內還沒有這樣的價錢呢。

寧衛民專門跟馮朝年仔細打聽了一下業內行情。

他真沒想到,音像出版社錄一盤專輯,通常情況給演唱者也就兩千左右的報酬。

知名歌手,也許能有個三千到五千。

就是再有名氣的大歌星,頂多也就是上萬了,絕不會有更高的價碼了。

那想想看,他敢給一百二十萬給張強母女,人家可未必敢收啊。

弄不好真能把人嚇出好歹來,惹出沒必要的麻煩來。

所以思來想去,他也就隻能委屈委屈自己個兒,受累多拿一點吧。

而這十萬塊,就是他認為張嬙母女雖然會受到點驚嚇,但又不至於嚇壞,而且還能讓他把一切競爭者排斥掉的價碼。

果不其然,在寧衛民好言寬慰下,張嬙媽媽從驚恐萬狀,言語失態,轉為感激涕零,喜不自勝後。

在收下錢的同時,就不打自招了。

“哎呀,要說這錢呀真是好東西啊。如今我們家開銷不知不覺就大了,正有點手緊呢。還是你講良心,為人厚道。你是不知道啊,那些求著我們錄音的音像出版社才肯出幾個錢?就那雲南音像,口口聲聲說絕不會有人比他們出更多的錢了,結果讓我們錄兩盤專輯,總共才肯出九千。幸虧你提前提醒過我們,否則我們不了解情況,怕還真要上他們的當呢……”

瞧瞧,這麼一比較,寧衛民在這場擺爛的比賽中,完全是以壓倒性的優勢勝出。

簡直成了完美無缺的大好人了。

但這還不算,最後的最後,寧衛民還有一個“黑”字能用呢。

這小子趁熱打鐵還許諾了額外的三條,算是玩了一把心計,把張嬙母女給徹底套牢了。

一,就是拿出國當誘餌。

寧衛民許諾一旦自己在日本把店開起來,摸清楚那邊的情況,就會把張嬙和她的媽媽也給辦出去。

人所共知,日本的流行音樂水平在亞洲是當之無愧的第一。

他的意思是,母女二人玩玩樂樂的同時,張嬙也能學習借鑒一下日本歌星的舞台技巧和包裝方式,增強自己的實力。

關鍵是,他們可以花錢在日本給張嬙買歌翻唱,這樣就不缺原創歌曲了。

還能租用人家先進的錄音棚,聘請當地的樂隊灌錄磁帶。

這些都是可以直接提升張嬙磁帶製作水平的。

也就有效保證了張嬙的歌唱事業的生命力,能讓她的演藝事業走得更長遠。

二,就是豐厚的報酬當誘餌。

寧衛民還告訴母女二人,說無論國內國外,其實明星靠演出掙錢都發不了財。

明星主要的掙錢渠道是靠拍廣告。

國內雖然還沒有這樣的先例,但他手裡是有一定商業資源的。

如果母女倆還想掙錢的話,他馬上就能讓天橋百貨商場的“香榭麗舍”女裝,聘請張嬙作為代言人,拍攝一些商業廣告。

勞務費還是十萬。

如果母女二人沒意見的話,過幾天,他就讓“香榭麗舍”派人來跟他們接洽,把合同簽了。

三,就是實現電影跨界的誘惑。

寧衛民還說,張嬙減少采訪和演出,固然是必要的措施,但也不能讓她這半年真冷了。

所以他跟正在拍電影的陳培斯聯係了一下,打算讓張嬙去試鏡。

如果可以,就讓張嬙演陳培斯劇中的妹妹——三丫。

這樣的話,這部電影明年上映的時候,就能把張嬙這半年失去的人氣一舉彌補回來。

想想吧,這三張大餅畫的。

論是張嬙的媽媽,還是張嬙,誰能拒絕的了?

隻要她們答應下來,這後半年,張嬙可絕對沒有時間再去乾彆的了。

她的媽媽也沒有什麼必要,沒有什麼動機,再去和外界的人接觸了。

當然,寧衛民也不是空口白話的純忽悠,他還真的是這麼打算的。

事實上,也隻有他才擁有這個能力,能讓這三件事全部實現,變成真的。

這叫什麼?

這就叫用智商給人栓扣兒啊,嚴絲合縫,可丁可卯。

所以這次談話過後,無論寧衛民,還是張嬙媽媽都踏實了,雙方的信任基礎反而更進一步。

寧衛民因為高興,還專門開車拉著母女二人去壇宮飯莊吃了頓飯,作為臨彆最後的相聚。

結果更讓寧衛民沒想到的是,就在自己琢磨,為以防萬一,出國期間,該找誰幫忙盯住這母女二人的時候。

在張嬙媽媽去洗手間的時候,這丫頭居然偷偷跟他自薦,要當這個內奸。

張嬙讓他出國後,有了電話彆忘了趕緊告訴自己一聲。

說萬一媽媽要是有違反約定的可能性,自己會及時給他通風報信的。

張嬙還說,自己其實不想這麼紅的,唱歌的快樂比什麼都重要。

她其實隻喜歡賺小錢,掙大錢讓她有點害怕。

寧衛民給的錢太多了,她都不知該怎麼花。

其實這麼輝煌,那麼輝煌,不就是吃點好的嗎?

再說太好的東西她也不愛吃。

就像這桌飯,她喜歡吃包子,烤鴨,大烤串,糖醋裡脊!

那些真正高檔菜,海參,魚翅,鮑魚什麼的,她可一點不喜歡。

彆說挺大一個盤子中間放不多一點,旁邊淨弄一堆花裡胡哨的東西。

吃到嘴裡也澹了吧唧兒的,太能裝了……

瞧這話說得。

寧衛民是既寬慰,又意外,又吃驚,又好笑。

他忽然發現自己有點小瞧了這丫頭。

彆看她表麵大大咧咧,其實思想上還是挺成熟,情感上還是挺細致的。

單親家庭的孩子,這麼小的歲數就能活得這麼明白嗎?

讓人不可思議。

PS:友情推書《劍本是魔》——作者惰墮,文筆老道,故事精湛,意境悠遠,古典仙俠裡隱藏的仙草。

認認真真的寫幾句。

首先人家作者是五級,以劍為主題的書都寫了三部了,本本萬訂,這本是第三部。

所以質量從大眾的口味來看,無疑是有充足保證,市場驗證過了嘛。

但對這本目前還算幼苗的書,我最想誇的還是人設不錯,很合我的脾胃。

主角給我的感覺很像古龍《七種武器》裡《離彆鉤》的楊崢。

這是古龍筆下,為數不多,我能記住的,又有好感的角色。

喜歡楊錚,除了他的平凡,我更喜歡他的善良,還有他常人不能為的狠勁。

這些看似矛盾,卻能融合在一個人的血液裡,才是真英雄。

以“狠”來對待壞人、壞事和苦難。

以“善”來對待良善之人、所愛之人和美好生活。

《劍本是魔》的主角——候蔦,應該也是這樣的人。

雖然身在道門,但又是資質奇差的一人,

日子過得很平凡,身為捕頭,對公務儘心儘力。

他這樣的小人物,其實就是打工人的縮影,普通平凡到權貴根本不把他放在眼裡,唯一寶貴的就是自己的努力和堅持。

也恰恰是他的狠和善並存,他才會替一個女兒遭殘害的平凡老人取了凶手的性命,不顧得失,主持了正義。

當然,不懂得明哲保身,遵守潛規則的他必然會因此遭到嚴懲。

也就開始了表麵看似不公平的煉獄,實則充滿機遇的開掛之旅。

這樣的人物最有意思的地方,就是他靠著拚命打破天花板,是以小人物的身份犯禁逆天,造就傳奇的。

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永遠隻進不退,主角本身就是一把鋒銳絕倫的劍。

這樣的故事,又融合了《無間道》和《新世界》的創意,應該會很爽的。

如果像我所想,主角往往越敢於拚命越能化險為夷,一路的坎坷都應該是對心智的磨礪。

這才應該是修仙的正常邏輯。

《哪吒鬨海》裡的太乙真人不是說過嗎?

神仙也是凡人做,隻是凡人誌不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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