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過去,黎明到來,繁華的港城,也從沉睡中蘇醒,這座城市中,參與WTI原油期貨市場的資本,華資狂歡,各係利潤大幅回撤、失利,無法安然平倉出場的境外資本,確是滿是鬱悶,無精打采。
黎明的到來,意味著8月7日,徹底過去,8月8日到來。
這一天,是華國百年盛事,燕京奧運會開幕的日子,也是周六,全球金融交易市場休盤的時間。
原油市場的巨震,在全球華人皆為奧運到來,狂歡的日子裡。
在國內,隻激起了一朵小小的水花。
然而,在北美、在歐洲、在日本……華資決戰華爾街各係資本,在歐佩克大會協約減產之日,截斷原油價格,扭轉全球油價走勢的各類新聞,卻鋪天蓋地地席卷各國知名金融媒體頭條。
‘添越資本’蘇越之名。
隨著這些鋪天蓋地的金融頭條新聞,也真正地響徹全球金融界,得到了全球各係資本巨頭和國家資本,足夠的重視和關注。
其中,紐約金融時報,在詳細披露‘添越資本’於期貨市場的掠奪行為之後。
直接給蘇越冠以了‘機構屠殺者’的稱號,警示各係機構,不要再犯原油期貨和‘715債券期貨’同類的錯誤,並在報道中,一力要求市場監管機構,加強對華資投資賬戶的監管,杜絕一切惡意操縱市場的行為。
紐約金融時報的這份盤後報道,在全球各係資本看來。
這就是華爾街資本,在金融交易市場上,正麵對決,連番失利之後,內心中對於‘添越資本’的恐懼,所以才不得不求助於監管機構,妄圖從根源上,限製華資的市場投資,監控華資在市場中的一舉一動。
當然,也因為這份報道。
‘添越資本’瞬間名聲大震,蘇越‘機構屠殺者’的名聲頃刻間廣為流傳。
蘇越並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在原油價格驚天逆轉之後,已經擺上了全球所有大型投資機構的案頭,更不知道自己‘機構屠殺者’的名頭,正從北美,如同旋風一樣,席卷整個全球金融界。
他在同港城交易團隊眾人吃過早飯後,簡短地開了一個短會。
然後便一覺睡到下午2點。
醒來之後,蘇越看了眼未接電話,發現妹妹在中午時分,連續給自己打了5通電話,不由急忙回了過去。
“哥哥,今天奧運會開幕,你今天會到燕京嗎?”
話筒裡傳來蘇小月有些期盼,卻又有些忐忑的聲音:“我和雪姐姐已經拿到票了,謝謝你送我們的禮物。”
蘇越看了眼時間,想及開幕式晚上8點才開始,現在還來得及。
好歹是曆史的時刻,重生回來,有機會到現場去看一看,他還是不想放過的,而且正好今天周六,暫時沒什麼事情,需要他操心的。
“會的。”蘇越回答,“大概下午6點,我就會到,你們在燕京彆墅等我吧。”
說完,蘇越掛了電話,然後洗漱了一番,期間,讓安可兒,迅速安排了專機。
下午2點40分,蘇越、顧雲汐、聶遠征一行人,一塊同乘專機,飛往燕京,參加奧運會開幕式。
“小蘇,你剛才說到西方資本通過炒作油價、大宗商品,掠奪市場利潤,推升通脹,轉嫁風險的道路,被切斷以後,全球性的信用危機和金融危機,必然爆發。”飛機上,聶遠征問道,“既如此,那我們國內……也會被波及吧?”
“這是自然。”蘇越說道,“隻是我們國內金融係統,於‘次貸’業務,並不深入,在風暴中,不會被波及得太過嚴重。”
“有無風險轉嫁和良好的解決對策?”聶遠征問道。
蘇越微笑道:“我們目前做的,掠奪境外資本,以回補國內,不就是變相的風險轉嫁之道嗎?”
聶遠征嗬嗬笑道:“咱們在金融市場上賺的錢,雖然不少,但對比國內經濟體量,那就是杯水車薪了,要想避免金融危機的襲擊,還得是宏觀經濟方向上的辦法,這才能實質性解決問題啊!”
“這可是央行和上層的事。”蘇越說道,“我可關心不著啊!”
“國家興亡,匹夫有責嘛。”聶遠征說道,“你隻說一說你的意見,我們就當閒談了。”
蘇越想了想,說道:“國內經濟問題不大,全球金融危機之下,各國央行,要想解決困境,隻能是在目前的局麵下,持續性的放水,增大貨幣供應,增進市場流動性,逐漸稀釋掉‘次貸危機’弄出來的債務問題、風險問題。”
“美國問題雖重,但有霸權支撐和美元貨幣體係在。”
“卻依然能夠通過聯儲的宏觀經濟政策和貨幣政策,將自己家的風險,平攤到全球所有經濟體中。”
“這在全球經濟格局,無法改變的情況下,是沒辦法避免的事情。”
“到時候美聯儲大規模降息,全麵施行量化寬鬆,我想……為了彙率市場的穩定,我們也不得不跟進。”
“可以預見,貨幣大放水時代,就要來臨了。”
“而我們要做的,就是在美國想辦法化解這道危機之中,通過釋放流動性的形式,調整經濟結構,爭取在後續十年、十五年全球經濟發展中,從產業結構上,占據優勢,獲得後續經濟發展中的先發優勢。”
聶遠征仔細思索著蘇越的話,沉默了一會,問道:“以地產為經濟支柱的發展時代,要過去了?”
“倒也不至於。”蘇越說道,“以我國目前的城鎮化率,地產再發展十年,是沒有問題的,但必須開發下一個推動經濟全麵發展的引擎,不能再讓地產綁架經濟,走日本、美國曾經的老路。”
“時代競爭,也不允許我們一條道走到黑。”
“早意識到這一點,經濟早點轉型,我們會在全球經濟中,占據更重要的位置,以後能粉碎美國霸權和美元體係,也說不定。”
聶遠征微微頷首道:“對,咱們就應該有這種誌氣。”
“哦,對了,小蘇……”聶遠征停頓了一會,繼續道,“原油價格逆轉之後,後續投資部署,你還有什麼打算?”
蘇越微笑地道:“既知全麵性的信用危機和金融風暴,無法避免,我自然是選擇做空一切可以做空的金融品種,儘最大限度謀取危機爆發中的暴利。”
“這麼廣泛的投資,我們國資機構,恐怕就不能跟隨了。”聶遠征有些可惜地道。
蘇越嗬嗬笑了笑,說道:“我給聶老一個好建議,全麵做空美國國債十年期和三年期國債收益率,如何?”
“降息預期,加上全球避險資金的瘋狂湧入。”
“這可是風險性極低,同時流動性又非常充裕的市場,承載數百億美元進出,沒有絲毫問題。”
“好想法。”聶遠征沉吟片刻,哈哈笑道。
“攪動美國國債市場,才是斷了政府救市的根基。”蘇越說道,“接下來,就讓我們股市、債市,兩相呼應,攪它一個天翻地覆吧!”
聶遠征內心大為振奮,忍不住與蘇越擊掌相應。
倆人接下來,又談論了一些後市市場投資策略上的細節問題,隻覺時間過得飛快,不過轉瞬,即到了燕京。
聶遠征想先去與領導報告工作情況,並接受下一步指示。
於是,便與蘇越一行人,先行分彆。
蘇越到燕京彆墅與妹妹和張雪彙合,然後三人一塊吃了晚飯,就急急忙忙趕往燕京鳥巢體育館。
燕京時間,晚上8點,開幕式啟動。
隨著震撼的晚會大幕拉開,以及高亢的音樂聲響起。
現場中,無論是已經熟悉奧運盛事的蘇越,還是未曾經曆過的蘇小月、張雪,都處於極度激動、亢奮和無比自豪的情緒之中。
這場百年盛事,代表的是華國的崛起,代表的是國力的強盛,世界的正視。
在整個華國歡騰、喜悅的時刻。
紐約,早晨8點的紐約,在WTI原油期貨上,各係慘遭空頭屠殺,利潤大幅回撤,甚至因為持續在高位增倉,已處虧損的多頭主力機構,此刻依然沒有完全回過神來,心中鬱悶、憤怒,難以抑製。
其中,雷曼兄弟總部。
總裁理查德·福爾德在聽聞儲戶、投資者們,對於集團投資銀行和基金部的擠兌、贖回,並未衰減,反而越演越烈的時候,氣得差點吐血,憤怒地又將集團首席投資官麥倫·尼克勒斯給狠狠地罵了一頓。
“總裁,必須得儘快想辦法了。”
雷曼兄弟投資銀行首席執行官巴特·布萊登,在電話裡,焦急地說道:“不能讓投資者和儲戶再擠兌我們,不然我們……就得宣布破產了。”
“麥倫·尼克勒斯那個蠢貨。”理查德·福爾德怒火攻心,忍不住又大罵了一聲,然後咬了咬牙,才繼續道,“布萊登先生,想辦法維持住局麵,我來想辦法,98年我們經曆過這一切,今天……我相信雷曼兄弟一樣可以撐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