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書劍暢遊在時間長河中。
寰宇時間長河,乃是貫穿了整個寰宇的始末。
不論是過去亦或是未來,都擁有無數個延伸,隻要任何一個地方出現變化,都會給過去未來衍生出許多未知的變化。
但是。
在不插手過去的情況下,是有一條主線存在的。
那是獨屬於過去的烙印。
但跟過去不同的是。
未來可以說存在於某一個時間節點上麵,但又可以說,存在於每一個時間節點上麵。
以一個修士舉例。
他每一個動作,都會在未來引發無數變化。
因此。
未來對於任何人來說,都是不可預知的。
就算是有強者,在未來窺探到一角,那也未必會是一定發生的事實。
隻能說。
實力越強的存在,看到的未來就越準確。
因為那等存在。
已經有了推演因果的手段。
但是。
哪怕再準確的未來,也不可能是百分之百。
因此。
對於真正的強者來說,根本就沒有探尋未來的必要,因為未來存在無數個可能,探尋的再多也是浪費時間。
所以在秦書劍看來,他也沒有什麼興趣去探尋未來。
對自己起不到什麼幫助不說。
反而有可能因為知道的太多,讓他在一些判斷上,出現嚴重的失誤。
眼下時間長河浩蕩。
秦書劍沒有順流而上,卻是逆流而上。
“參悟時間的玄妙,隻能在時間長河想辦法。”
“正好我也看一看,這個紀元曾經到底都發生過什麼樣的事情——”
沿著時間長河逆流直上,秦書劍的神情平靜。
在他視線中。
時間長河上麵,映射出許多的畫麵。
對於寰宇來說,每一個生靈,乃至於一草一木都有獨屬於自己的過去未來。
這些過去未來。
也都彙聚在了一起,形成了浩大的時間長河。
此刻在秦書劍眼中展現出的畫麵,就是寰宇眾生的畫麵。
無數的草木興衰。
無數的生靈生滅。
此時都一一展現在了他的麵前。
一股微妙的明悟,從秦書劍心中升起,似乎在發生某些蛻變,但又好像沒有什麼大的變化。
“每一次暢遊時間長河,都會有不一樣的感悟,可惜的是,這些感悟對我而言,已經起不到什麼大的作用了。”
秦書劍有些遺憾的搖頭。
他現在不是道果,但卻擁有道果的見識。
時間長河中的感悟。
對於任何一個上三重真仙來說,都是一個寶貴的東西,可在道果轉世麵前,就變得微不足道了。
畢竟。
在自身巔峰的時候,已經可以超越時間的束縛。
那樣的眼界。
已非眼下的時間長河所能比擬。
一拳轟擊。
一個浪頭被強行打滅。
秦書劍負手行走,猶如閒庭信步一般,在其他強者眼中凶險至極的時間長河,在他麵前根本產生不了什麼威脅。
不知走了多久。
突然間。
前方的時間長河,有細小的漩渦湧動,跟原先平靜的河麵完全不同。
見此。
秦書劍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一步便是跨入了漩渦之中。
剛入漩渦。
灰色的河水頓時發出強烈的震動。
一波波浪潮,向著他碾壓而來,欲要將這個擅自窺探過去的存在滅殺。
“滾!
秦書劍一聲輕喝,手掌一翻,一枚印璽已經出現在了掌心之中。
那是天庭氣運凝結的帝璽。
帝璽淩空飛起,緊接著就是鎮壓落下。
轟隆隆!!
掀起的河水,在恐怖的壓力麵前,直接跌落了下來,就連那細小的漩渦,都仿若出現了短暫的凝結。
此刻。
有帝璽護身。
任憑時間長河如何猖獗,都沒有辦法影響秦書劍半分。
對此。
秦書劍也沒有把注意力,落在周圍的河水上麵,而是將目光看向眼前的景象。
那裡。
是有一大批修士彙聚,在所有修士的麵前,是一片扭曲混亂的虛空。
很快。
畫麵又是一變。
有萬族在廝殺,更有強者從混亂的虛空中走出,血雲覆蓋億萬裡。
“今有人族夏弈,為我人族誅殺妖邪!”
一聲浩大的聲音,仿佛穿透的時間長河,直接傳入到了秦書劍的耳中。
畫麵中。
一人身著青衫仿若遺世獨立,縱然是腐朽的氣息縈繞,也沒有辦法掩蓋那無雙的氣勢。
人族!
夏弈!
“每一個紀元人族能夠延續到最後,都是因為每當人族沒落時,都會有背負一族希望的人傑出現,夏弈,我們又見麵了!”
看著畫麵中的景象,秦書劍輕聲呢喃。
按道理來說。
以他的境界,一個中三重真仙,本不該被放在心上才是。
以往沒有覺醒宿慧的時候還好,可覺醒宿慧以後,能夠被秦書劍看重的東西,已經不多了。
然而——
麵對夏弈。
他仍然是有些感觸。
儘管對方隻是中三重真仙,但卻是為了人族付出太多。
以一個中三重真仙的實力,埋葬了萬族不少真仙不說,更是斷絕自己生機,強行階段大千世界的天地規則。
可以說。
夏弈是以中三重真仙的實力,做了就算是上三重真仙,都未必能夠做到的事情。
不但如此。
對方縱然是隕落以後,也仍然保留最後一絲力量,在混亂的虛空中默默守護人族。
夏弈。
是一個真正為了人族,戰至最後一絲力量的人。
哪怕對方不是人族有史以來的最強者,但絕對是為了人族付出最多的那一個。
在秦書劍看來。
論及在人族的貢獻相比,就算是上古天帝秦蒼,也不一定可以比得上夏弈。
很簡單。
成為天帝,儘管仍然心係本族,但很多決策都是從萬族的角度出發,根本就沒有辦法如同夏弈一般,為人族做的那麼絕。
天帝或許是偉大的。
但不一定算得上是人族的英雄。
可夏弈。
當得起英雄兩個字。
就在秦書劍默默看著夏弈最後一戰的時候。
畫麵中,夏弈在斬殺掉那個妖族的古老真仙以後,也仿佛覺察到了什麼,抬頭看向天穹的位置,兩人的視線正好淩空對上。
那一瞬間。
夏弈也好像明白了什麼,臉上露出釋然的笑容。
秦書劍麵色平靜,輕吐幾個字。
“我們又見麵了——”
“夏弈前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