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
“難怪上次去東紋府的時候，這個古老的大府會那麼奇怪。”
秦書劍瞬間想到了很多事情。
包括第一次跟司瀚海動手的時候，對方所展現出來的一些東西。
一己之力，鎮壓一府的天地殺伐。
對方究竟是為了修煉什麼功法，還是說真的想要打造出一方淨土。
秦書劍不敢肯定。
如果是前者的話還好，那後者的話可就有點變態了。
是的。
變態。
不瘋魔，不成活。
如果司瀚海一直能夠鎮壓的住還好，現在卻被天地殺伐反噬，瞬間便是瘋魔了。
戮神刀說道：“如果你再次遇到他，有可能的話，將其斬殺了吧！”
“難道入魔的人不能回頭？”
“很難。”戮神刀淡淡的說了一句，隨後又說道：“上古時期入魔的修士極少，但每一位入魔的修士，最後都會造成驚天的殺戮。
這樣的修士，能夠借用天地殺伐而增進實力，說他是天地殺劫的化身也不為過。
魔，便是為了殺戮而存在，從入魔那一刻起，就不再是人族，也不再是其他種族，大戰的時候他還能不忘卻自己人族的本性。
可現在的話，隻怕已經徹底的喪失了自我。
這樣的修士，不成長起來也就算了，一旦成長起來，絕對超乎你的想象。”
秦書劍略顯沉默。
半響後。
他才說道：“也就是說，司瀚海現在已經不算人族了，那麼上古時候入魔的，可有人能夠最終走出來？”
說實話。
秦書劍是暫時沒有斬殺司瀚海的打算。
畢竟隻是為了一個猜測，就扼殺掉對方，也是不太合適，主要是大家還算盟友，而且司瀚海這次也是斬殺了不少各族強敵。
“也有，但是很少。”戮神刀說道：“古佛一族便曾經有強者入魔，最後破魔而出達到了一個超凡入聖的地步。”
他所說的超凡入聖，不是天人境界的超凡入聖。
對此。
秦書劍也是明白。
戮神刀說道：“那人被天地殺伐侵染，很難可以回過頭來，不過真要能鎮壓住天地殺伐的話，人族絕對會多出一尊上古真仙級彆的強者。”
“上古真仙？”秦書劍麵色疑惑，問道：“跟仙有什麼區彆？”
“沒什麼區彆，隻是達到那個境界的人，已經算是明悟自我，去偽存真，因此也稱之為真仙罷了。”
戮神刀平淡說道。
秦書劍陷入沉思。
什麼上古真仙，什麼入魔與否，都跟他沒有太大關係。
他現在是真的很累。
隨後。
秦書劍從承武殿中走出，然後來到了禁地那裡。
跟主宗整體靈氣相比。
禁地的靈氣其實也差不多。
不過秦書劍喜歡去禁地修煉的原因，隻有兩個。
一個是因為禁地安逸，且修煉引起什麼動靜，也不用擔心會造成不良的後果。
第二個。
便是禁地很高，抬頭便可望雲，讓他有種與天地其高的錯覺。
對於這種感覺。
秦書劍是很喜歡的。
走到禁地裡麵，秦書劍從另外一個儲物戒指裡麵，將乾坤弓跟穿雲箭丟了出來，然後就懶得理會。
那一戰。
這兩件道器發揮的作用為零。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因為秦書劍發現自己的實力提升的太快了，快到身邊的許多東西，都追趕不上自己的步伐。
道器是如此。
元宗的其他人也是如此。
甚至於千山血這件跟隨自己許久的道器，實則也是用處不大，隻是比較順手，才會一直給帶著。
四印道器。
在大能以上級彆的戰鬥中，除非是自爆能夠有所影響，不然的話，跟赤手空拳差彆不大。
唯一讓秦書劍遺憾的是。
他將十三品金蓮給爆掉了。
可要不是七印道器自爆，也根本不可能對神族大祭司造成影響。
那等級彆的強者。
也隻有七印道器才能發揮出足夠的作用。
所幸的是。
元宗的氣運早就達到了一個極為鼎盛的地步。
所以哪怕損失了一件七印道器，也沒有跌落等級。
此刻催動法眼看去的時候。
便看到黃雲氣運升騰，化為一座城池，鎮壓天地四方。
隻是相比於以往來說。
如今的黃雲氣運卻是淡薄了許多。
畢竟損失了一件七印道器。
沒有跌落等級已經是好事了，其他的秦書劍也不太在意。
看到這裡。
秦書劍說道：“上古時候，有沒有用氣運對敵的方法？”
“很多，氣運本就是一族最為深厚的底蘊，上古時期許多種族，都擁有調用氣運的手段，一旦氣運加身，所能發揮的實力也是極為恐怖。”
戮神刀想了一下，說道。
“其實要用氣運對敵，沒有什麼難度，就拿元宗的氣運來說，你身為元宗之主，且元宗又是自己所創立，本身就與元宗的氣運相連。
你可以將神念彙入氣運裡麵，自然而然就可以與之融為一體。”
上古時期。
氣運對敵再是常見不過。
對於許多種族來說，氣運便是他們最大的底牌。
哪怕麵對比自己強大的多的強者，但隻要在自己本土作戰也是絲毫不怵。
隨後。
戮神刀又說道：“不過要想借用氣運戰鬥，你需要做到一個事情，那便是感知到氣運的存在，唯有做到這一點才有機會使用氣運。
但是如何感知氣運的存在，說實話，這個沒有特定的方法。
有的人通過某些重要的事物，察覺到上麵附著的氣運，然後再以此為媒介，直接溝通到氣運本體。
依我看的話，你宗門裡麵那個雕塑就很不錯，上麵既有宗門的信仰，也有宗門的氣運附著，要知道溝通氣運的話，信仰之力自最方便的。”
感知氣運！
溝通氣運！
秦書劍若有所思。
隨後，他眼眸化為星辰，看向天穹上的元宗氣運，然後按照戮神刀所說的方法，用神念擴散出去。
緊接著。
秦書劍便感覺神念一震，隨後猶如溫水般的感覺，瞬間湧上心頭，而且他也發現自己的視線驟然一變，似乎將元宗所在的地方，都看了一個透徹。
天地嗡鳴。
黃雲氣運震動，由虛化實轉換。
隻看到一座城池，覆蓋萬裡之地，猶如放大版的涼山城。
這一刻。
元宗所有人似乎心有所感，抬頭看向天穹的時候，正好看到那黃雲所化的城池。
“那是什麼東西！”
“不知道，不過那城看著倒是有點眼熟啊。”
“眼熟什麼，那分明就是放大版的涼山城。”
眾多元宗弟子心中震驚。
在氣運顯化的時候，他們發現自己跟氣運城池存在若有若無的聯係。
識海中。
戮神刀沉默了下來。
他原本想告訴秦書劍，要借用氣運很難的。
直到現在。
戮神刀慶幸自己的話，沒有那麼快的說出來。
同時，他也不得不懷疑，秦書劍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溝通氣運的辦法，然後故意過來消遣他的。
如果不是的話。
那就有點可怕了。
“天生勾連氣運，這有點不太對啊！”戮神刀呢喃自語。
他從來沒有見過誰，可以天生的勾連氣運。
上古強者很多。
但要做做到這一步的話，幾乎是一個都沒有。
就在戮神刀自我懷疑的時候。
秦書劍已經將氣運徹底勾連，氣運城池中所站立的人，也在這時睜開了雙眸。
緊接著。
秦書劍一步禦空而起，便仿佛跟氣運之人融合在了一起。
轟！！
氣運浩蕩，席卷蒼穹。
秦書劍站在涼山城頭，一股天地儘在自己掌控中的感覺湧上心頭。
在那一瞬間。
他體內的歸元祖典不受控製的運轉，然後一個又一個星辰穴竅開辟。
幾乎是一個呼吸的時間。
星辰穴竅就達到了三萬六千五百的數量，也既是天人六重圓滿的程度。
那股感覺。
讓秦書劍仿佛感覺，自己要是麵對神族大祭司的時候，不需要再自爆十三品金蓮，就能跟對方正麵一戰。
這般浩大的動靜。
直接引得涼山靈域震動。
所有人在看到那放大版的涼山城，以及站立於城頭上的秦書劍時，都是立刻明白了過來。
很顯然。
可以鬨出這麼大動靜的，也隻有元宗的那位了。
“修行界第一強者，名不虛傳！”
青雲宗，清虛現在狀態也不是很好，感受著那股讓人想要臣服的力量，亦是感慨良多。
打開天地禁製的一戰。
青雲宗也是有參與的。
那一戰，清虛才真正的感受到了自己的渺小，也明白了真正頂尖的強者，到底有多可怕。
一直以來。
清虛都知道秦書劍的實力很強。
可隻有在那一戰的時候，他才明白對方的實力何止是很強，已經是強大到了一個讓人絕望的地步。
各族天人強者，隕落在秦書劍手中不知有多少。
那些隕落在對方手中的強者。
哪怕是最弱的一個，憑借一根手指，也能輕易的將他摁死。
這一戰。
青雲宗也是損失眾多。
不過，清虛心中卻是寬慰。
青雲宗雖然陣亡許多。
但至少，也是斬殺了不少萬族修士。
清虛估摸了一下，自語說道：“我趁亂斬死了兩個靈武境的異族，然後宗門弟子也斬殺了不少，滿打滿算，起碼也殺了二十幾個真武了吧。”
一個真武，保十年平安。
二十幾個真武，那就是兩百多年。
再加上一個靈武，可保一百年傳承不滅。
這一戰。
青雲宗直接可以換取四百多年，將近五百年休養生息的機會。
雖然為此，青雲宗付出了不輕的代價。
可在清虛看來，一切都是值得的。
因為這一戰不單單是為了朝廷而戰，更是為了身為人族的自己而戰，能夠在大戰過後得到庇護，已經是不錯的了。
隻要朝廷不滅，人皇不死。
那麼對方所說的話，就會一直有效。
五百年的時間。
清虛估算了一下，青雲宗應該也能培養出許多強者了。
至少會比現在更加的強大。
“話說我記得人皇還說給獎勵的，這麼些天了，怎麼還沒看到，不會是忘了我青雲宗吧！”清虛想了下，不知道該不該去詢問一下朝廷。
不過猶豫了下，他決定還是再等等。
畢竟這次參戰的宗門實在太多。
朝廷要想分發資源，也需要不少的時間。
另一邊。
秦書劍也從氣運中脫離了出來。
在氣運脫離的時候，原本開辟的穴竅崩塌閉合，很快就被打回了原型。
落回禁地後。
秦書劍自語說道：“借用一次氣運，就能提升一個小境界，這個助力倒是不錯，如果是在涼山靈域裡麵，再加上有祖兵在手的話。
那我的實力，應該差不多等同於神皇之流了吧。”
聞言。
戮神刀幽幽說道：“是啊，以現在的萬族孱弱程度來看，你要是借用了宗門氣運，實力已經可以比肩涅槃境了，以現在天地規則的情況來看，雖然已經完善了，但是要誕生出仙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真的能操控氣運！
在看到秦書劍融入氣運的時候，戮神刀是真的驚呆了。
操控氣運不是讓人值得驚訝的事情。
但是對方掌控的速度之快，才是真正讓人驚訝的地方。
而且。
秦書劍在天人五重的時候，就可以匹敵天人十重。
那麼在氣運的加持下，達到天人六重圓滿的境界，匹敵涅槃境似乎也不是什麼大問題。
天人六重戰涅槃！
戮神刀回憶了下，人族最鼎盛的時候，好像也是擁有這樣的人物吧。
雖然不多。
但也是有的。
而且早就知道秦書劍的潛力後，戮神刀對此也不覺得有什麼意外。
在說完後。
戮神刀接著說道：“也就是你現在宗門氣運不夠強大，如果氣運足夠強大的話，增幅絕對不止這麼點。”
“若是我宗門等級提升到七級的話，我能否達到天人七重圓滿的程度？”
“嗬，元宗如果可以達到七級，哪怕是剛剛進入七級，氣運加持下你也能達到天人八九重的程度，五級勢力以後每一步邁進，都是巨大的突破。
越往後，每一級的差距就是越大。
一件七印道器，也許可以讓一個勢力從一級直接晉升到六級，可要想從六級晉升到七級，三五件七印道器都未必可以做到。
至於七級往後，所需要的晉升要求就更高了。”
戮神刀重新找回了自己身為祖兵的感覺，教導說道。
“不管是以往還是現在，元宗其實都隻是處於初入六級的地步，不過的是，自爆掉十三品金蓮後，你元宗的氣運更是跌落了許多。
不然的話，你在目前的基礎上，擁有氣運加持就能直接達到天人七重的地步。”
“多謝前輩指點。”
從戮神刀身上又知道一些東西，秦書劍也不吝嗇說兩句好話。
在他眼裡，這把刀就是名副其實的大佬。
有戮神刀在手，自己才有匹敵一族皇者的資本。
不然的話。
秦書劍感覺，自己頂多也就打打天人九重，而且還必須要借助規則力量的情況下。
要是規則被人削弱了，那能不能打天人九重，都還是個問題。
不過。
打天人八重是沒有什麼意外的。
一般的天人八重，像神族古月古修那種，斬靈配合法天象地，基本上可以吊起來打。
秦書劍又想到了一些事情，問道：“前輩，所謂的萬族難道真的有一萬個種族？”
這個問題，在打通三大部洲的時候，他就有疑惑了。
參戰的種族雖然多。
但秦書劍看來，滿打滿算好像也就二三十個種族而已。
在加上暗中觀戰的。
秦書劍估摸了下，能有一百個種族就頂天了。
號稱萬族，結果就隻有一百來個種族。
總不能是當初天帝一刀，將九千九百個種族都給滅了吧，要真是這樣的話，天帝在萬族心目中遺臭萬年，不是沒有道理的。
不說彆的。
換做他是萬族成員，那也得將人族這樣的種族給滅了。
萬一又誕生出來一個天帝，剩下的種族還要不要了。
戮神刀說道：“萬族隻是一個統稱，可實際上，萬族要遠遠超出這個數目，其實在人族之前，也曾經有一個種族，想要統禦萬族，那便是妖族。
跟天帝建立天庭，鎮壓萬族相比，妖族的野心更大，遠古時期妖族有一位驚才絕豔的皇者，欲要收攏天地萬族，儘皆歸納為妖族。
也既是說，那位妖皇想要用妖族，將萬族全部取締，使得天地間隻有妖族一個種族存在。”
“這麼狂，不怕被人打嗎？”
秦書劍忍不住脫口而出。
天帝建立天庭，還算是萬族共治天地，隻是說天帝的位置更高一籌，萬族無人敢於違逆。
但這位妖皇的做法，那就是真真正正的收納萬族，讓妖族成為天地間唯一的存在。
“打，怎麼不打。”戮神刀淡淡說道：“每個生靈所在的種族，便是他們的根，現在取締一律歸入妖族，那就是在掘他們的根。
所以天地萬族儘反妖族，那位妖皇帶領歸順的妖族，與萬族強者廝殺。
那一戰，隕落的強者不計其數，也是那一戰將遠古妖族的輝煌埋葬，同樣萬族也是受創不輕，又過了不知多少年，才輪到人族誕生出了天帝。
考慮到妖族的前車之鑒，天帝沒有讓萬族儘歸人族，而是采取了另外一個方法立下天庭，與萬族眾仙共治天地。”
仿佛一次性說話太多。
戮神刀停頓了一下，說道：“不過那位妖皇雖然隕落，但妖族仍然是存在的，天下鱗甲走獸飛禽者，歸順於妖皇的，便統一稱之為妖族。
不願歸順的，那便是獨立的種族。
所以，妖族跟非妖族之間，其實差彆不大，在妖族成立前，萬族的數量比現在多的多，隻是因為妖族成立以後，才有許多種族摒棄過往，自號妖族。”
聞言。
秦書劍也終於明白了，所謂的萬族到底是什麼萬族。
如果將其他不願歸順妖族的種族來算的話，那麼萬族的數量的確是很多。
不說彆的。
就說飛鳥，便有數百成千的分彆，這些種族如果歸入妖族的話，那就統稱為妖族，隻能算是一個種族。
要是他們不願意臣服於妖族，而選擇獨立的話。
那麼這些飛鳥，便可劃分為數百成千的種族。
在明白這些事情後。
秦書劍對於遠古時期妖皇的魄力，要是感到無比的吃驚。
消滅萬族，隻存妖族。
到底是怎樣的人，才能夠誕生出這樣的想法。
也就是那位妖皇實力不夠，被萬族硬生生給抹殺了，不然的話，現在估計他也要自稱妖族了。
想到這裡，秦書劍說道：“那位妖皇是處於什麼境界？”
“不清楚，有傳言說那位妖皇已經超越了九重仙的境界，也有傳言說，那位妖皇跟天帝一樣強大，其實經過那麼多年，探尋也沒有什麼意義。”
“追尋時間長河也不行？”
秦書劍想到了人皇拉扯時間長河的一幕。
那樣的手段，他是真的心癢癢。
戮神刀說道：“不行，那等級彆的強者交戰，縱然是篆刻進時間長河中，都是一處無比危險的區域，然而實際上那次大戰，已經將時間長河給打的斷層。
就如同上古末期的天庭與魔淵一戰，那一戰也必定會波及到時間長河，所謂的斷層便是就算你從時間長河往回走，也看不到你想看的東西。
而且要走時間長河，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越久遠的歲月難度就是越大，等你日後有機會踏足的時候，就會明白了。”
遠古斷層！
上古斷層！
又豈是簡簡單單就能說斷層的。
曆來都會發生驚天大戰，但不是每一戰都能引起斷層。
戮神刀的話，也讓秦書劍深思。
這位祖兵的話，他也是了然。
正如二十萬年前的一戰，那一戰也是頗為浩大，是上古過後人族跟萬族最為慘烈的一戰，但那一戰也沒有打出過斷層，也沒有將二十萬年前的歲月，歸為什麼上古遠古近古的。
說白了，就是那一戰還不足打斷時間長河。
從人皇可以重現那一戰的畫麵，就可以看出這一點。
按照秦書劍的猜測。
要做到那一步的話，也許是需要有天帝那等級彆的強者死戰，才能真正的打出一個時代，截斷時間長河，將一段歲月埋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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