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消息傳到日本,同樣引起了轟動。
關東棋院一眾高手氣憤不已!
“恥辱,奇恥大辱!”
“井上龜三郎才到魔都一年,棋力就急劇下降,連支那人都下不過了!”
“他該切腹自儘,怎麼還不去死呢?”
然而,當這些人看到傳過來的棋譜時,罵聲漸漸平息下來,因為井上龜三郎的應對並沒有明顯的失誤,秦笛的下法有很多神來之手,或者說不符合棋理的地方,就連本因坊秀哉都解釋不通!
不久,第四局棋譜傳過來,眾人爭相觀看,發現井上龜三郎被對手讓一子還輸了!
眾人強忍著羞恥心,圍在一起研究了三天,還沒有得到結論。這時候,第五局棋譜傳了過來,井上龜三郎被對手讓兩子,結果竟然中盤告負,一塊15目的棋被對方點殺了!
秦笛的殺伐越來越淩厲,幾乎一半落子屬於無理手,但卻讓井上龜三郎難以應對!
整個關東棋院,幾乎所有的高手,看著第五局棋譜,一個個目瞪口呆!
“這人是誰?叫什麼名字?他是支那人嗎?難道是天上掉下來,專門羞辱我們的?”
“此人擁有鬼神莫測的手段!如果棋壇最高手是九段的話,那麼此人的實力堪稱十一段!”
而在魔都的中國棋手,看見秦笛連勝五局,每個人都像做夢一樣!
他們無法想象,秦笛的棋藝高到了什麼地步!他們難以理解,秦笛的每一手棋,背後有什麼含義!就像後世的棋手,無法理解阿爾法狗一樣!
十番棋隻下了五盤,就進行不下去了。
井上龜三郎沒有切腹自殺,而是改變了態度,對秦笛無比的崇敬!
因為以他的實力,麵對九段高手秀哉,也隻是被讓先而已,不可能讓兩子還輸!秦笛的棋已經不屬於凡人的境界,給人高山仰止歎而觀止的感覺!
他甚至懷疑,如果十番棋進行下去,接下來讓三子,四子!甚至五子!他都不會贏!
他已經四十多歲了,學棋半輩子,從未見過這樣的對手,心中既感到荒謬,也充滿了欽佩之情,竟然不顧麵子,跪倒在秦笛跟前,道:“秦先生,請你收我為徒,我願意終生事您為師,永不背叛。”
秦笛搖頭:“井上先生,你年紀太大了,沒有上進的空間。而且時局動蕩,中日之間,或有衝突。我不能收你為徒。”
井上龜三郎一生迷戀於圍棋,至今還沒有結婚,連兒子都沒有。他跪在那裡不肯起來,道:“秦先生,我不敢奢望,學會你高深莫測的棋道,隻求你指點三招兩式,我也就心滿意足了。”
周圍還有七八位圍棋高手,這些人紛紛說道:“秦先生,我們都想拜你為師,怎麼辦呢?您有沒有棋譜,可以傳給我們?或者您每個月抽一天,來棋道館講棋?我們情願獻上薄禮做您的弟子。”
秦笛想了想道:“等我有空的時候,寫本棋書吧。”
他花了一個月的功夫,寫了一套《圍棋幽明錄》,分為上中下三冊,上冊講“棋鬼”,下冊講《棋仙》,一陰一陽,亦邪亦正。上冊看得人心驚肉跳,夜不能寐;下冊看得人驚喜莫名,宛如餘音繞梁,三月不知肉味。
這套書的中冊,講的是“棋聖”之道,篇幅最厚,中正平和。但是秦笛沒舍得拿出來。因為此時國力太弱,即便拿出來,也隻會便宜日本人。
這套書的卷首,寫得很清楚,上冊容易傷及“心血”,下冊容易傷及“心神”,非氣血充贏、心智堅定、具備入段實力的高手不可看,否則夜夢連連,神疲乏力,少氣懶言,甚至嘔血三升,中道夭折,年壽不永。如果年齡未滿十六,或者超過五十歲,就不要看了!若是不聽勸告,強行瞎琢磨,則死傷難料,身入黃泉,勿怪言之不預也!
這書隻印了兩百套,但是自從它一問世,便引起“轟隆隆”的雷鳴,此後被它害死的人不計其數!
潘朗東,吳祥麟,王子晏,劉棣懷,王雲峰,顧水如,這些人有一定的圍棋基礎,年紀也不大,都隻有二三十歲,都看得如癡如醉,將秦笛視作天人。
張淡儒年屆五旬,隻看了半個小時,就覺得頭疼難忍,趕緊擱下書,不敢再看了。
有的人棋力不夠,還不相信秦笛的留言,依然堅持看下去,然而多看一會兒,身體便虛弱一分,最後傷及心血,神疲乏力,不可收拾。
也有人看到關鍵之處,猛然張口,“哇”的吐出鮮血來!
有的少年看了這本書,身高再沒有再長一分!甚至變得骨瘦如柴,好似癆病鬼一樣!
這本書傳到東瀛,讓一部分高段青年棋手實力大漲,但也害苦了少年人和老年棋手,就連本因坊秀哉都遭了難,吐了兩口鮮血,最後不得不嚴厲警告,甚至通過官方收繳,將其列為禁書,不準一般人看!
而在中國,段祺瑞拿起《圍棋幽明錄》看了半個時辰,結果做了一夜的噩夢,口裡失聲驚呼:“誰要殺我?拿我的槍來!”
等他醒過來,隻感到心中驚悸,痛定思痛,宣布這套書為禁書!不準再版!不準摘錄!不準傳播!
後來,這兩百套書被極少數圍棋高手和某些大人物珍藏起來,市麵上很少見到,也沒有人敢複印。有人試著抄錄,然而才抄了兩頁,就渾身酸軟,暈倒在地。
秦笛和井上龜三郎的第四和第五局棋,並沒有刊登在魔都的報紙上,因為境界太高了,一般人看不懂。
作為底層的百姓,更沒有機會接觸《圍棋幽明錄》。也就不知道秦笛的赫赫威名。
經過這麼一番折騰,秦笛總算在上層人物中間,略微有了點兒虛名!人們再提起秦家,不說秦大少爺是傻子了。
但圍棋畢竟不屬於實務,不能拿來當飯吃,每天沉迷圍棋,依舊是不務正業。
而且圍棋方麵的這一點虛名,並不能幫他洗脫“天閹”的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