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嗚…”
衛明嘴裡被灌了不明液體,任由他怎麼掙紮,司衛死死按住他,不管不顧的給他灌著。
刑房裡,慘叫聲此起彼伏,一浪勝過一浪。
李彥坐在那,慢悠悠的喝茶,眯著眼,聽著慘叫聲,表情很是享受。
司衛們忍了一肚子火,這會兒全都撒在衛明,楚清秋,楚政三人身上。
他們沒有任何目的,不問任何問題,不聽他們的求饒,隻是單純的發泄,瘋狂用刑。
他們用的刑,直接又暴力,這三人短短時間就淒慘無比,慘叫聲開始慢慢降低,變成了悶沉的低吼。
楚清秋披頭散發,身上烙鐵印有五六處,雙手被夾的血紅,鮮血淋漓。
楚政看不出人形,全身滾紅色,滾燙,道道鞭痕,觸目驚心。
衛明最是淒慘,他坐在一個尖銳三角凳子上麵,身體不斷的顫抖,嘴裡不停的湧出液體,雙眼快要凸出來。
李彥看著三人,神情越發舒爽,手裡的茶也變得香甜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有司衛從外麵進來,在李彥耳邊低聲道:“公公,宗巡撫來了。”
李彥一點都不意外,喝了口茶,剛要起身又坐下,故意將聲音夾的越發尖銳,道:“請宗巡撫進來。”
司衛一怔,道:“公公,請來這裡嗎?”
李彥一笑,道:“對,就這裡。”
司衛不再多問,快步轉身離去。
“繼續用刑。”
李彥看著衛明,楚清秋,楚政三人的慘叫聲減小,淡淡說道。
“啊……”
“啊……”
“啊……”
他聲音一落,三人的慘叫聲此起彼伏,高亢的再次響起。
李彥這次滿意,抱著茶杯,眯著眼,搖搖晃晃,一臉的享受。
另一邊,宗澤被司衛引領著,走向了地下囚牢。
陳榥看著兩邊的幽暗陰森,脖子直發冷,與宗澤低聲道:“巡撫,這李彥是要乾什麼?要不要叫人來?”
宗澤擺了擺手,麵無表情,繼續向下走。
陳榥還是有些不安,這個地牢,太過陰森可怖了,簡直是一個鬼屋!
不多久,兩人就下來了,遠遠就聽到淒慘的慘叫聲。
宗澤眉頭一皺,繼續向前走。在司衛引領下,來到最深處的牢房。
他站到門口,入眼就看到了楚清秋,楚政,衛明三人,這三人,完全看不出模樣,被折騰的無比淒慘。
李彥正聽的入神,直到司衛稟報,這才猛的驚醒,回頭看到宗澤,滿臉笑容的站起來,擦了擦手,笑嗬嗬的道:“宗巡撫,有失遠迎,切勿見怪。”
宗澤又瞥了眼還在慘叫的三人,轉向李彥,麵無表情的道:“李公公,這是要給我警告?”
李彥表情嚇了一跳,連連擺手道:“宗巡撫切莫誤會,隻是正在用刑關鍵時刻,小人不方便走開。宗巡撫是江南西路全權大臣,小人怎麼敢……”
宗澤背起手,冷眼看著李彥,道:“這三人,不能死。如果有什麼罪名,必須人證物證切實,尤其是物證!”
李彥斜眼看向衛明,楚清秋三人,一副平淡模樣的道:“宗巡撫放心,我保證,今晚之內,人證物證俱全,沒有的話,我就放人。”
宗澤見李彥說出‘放人’,情知李彥是鐵了心要懲治這三人,便更加直接的說道:“楚家這件事,必然會驚動朝野,官家與政事堂定然震怒,會降下什麼雷霆,誰也說不準。李公公,說不得會回京親自向官家說明,能不能回來,什麼時候回來,李公公心裡可有計較?”
李彥神色一僵,有些錯愕的看向宗澤。
宗澤說的,他之前還真沒想過!
但確確實實,宗澤說的是對的,他帶的南皇城司被圍毆,官家與政事堂,極有可能將他召回,要求他解釋清楚。
李彥臉色頓時有些難看,他剛剛差點被打死,憋了一肚子怒火,怎麼願意離開?
“宗巡撫想說什麼?”李彥蒼白的臉陰沉難看的盯著宗澤。
宗澤這才想起,這個人沒讀過幾天書,隻好道:“你要做什麼,先稟報我,我同意了,你再做,我不同意,你不能做。”
李彥手握南皇城司,又手握可以轄製江南西路所有官員的秘密武器,怎麼甘願聽宗澤的。
他遲疑起來,既不想被宗澤控製,也不想回京。
如果宗澤與周文台等人上書描述這件事,對他與不利的陳述,他多半就再也出不了宮,更彆想再回江南西路了!
宗澤神色不動,道:“我調了三千精兵,很快就會入城,李公公不想我圍了這南皇城司吧?”
“你敢!”
李彥大驚,盯著宗澤怒道:“你當這皇城司是什麼地方,宗澤你要是敢圍,就是謀逆,我現在就能處置了你!”
李彥話音落下,四周的南皇城司司衛立刻圍了過來,手握刀柄。
陳榥驟然變色,沉聲喝道:“李彥,你休要放肆!宗巡撫是江南西路全權大臣,沒有足夠的理由,你不能碰他,不然我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李彥不是不知道好歹,隻不過被宗澤連翻逼迫,加上之前的憤怒,有些口怒火衝頭,不擇言了。
即便有足夠的理由,他沒有趙煦的旨意,他也動不了宗澤!
李彥表情變幻再三,瞥了眼說話的少年,一點都不熟悉,不知道是哪路神仙。
李彥心裡怒火翻湧,又知道他到底身份卑微,後台不夠硬,咬牙切齒的道:“好,咱家應下了。宗巡撫,你也得應承咱家,隻要咱家有理有據,你不能乾涉。”
陳榥見李彥沒有犯渾,心裡暗鬆口氣。
這可是南皇城司的地牢,這李彥要是破罐子破摔,還真有可能將他們都留在這裡。
宗澤看向衛明,楚清秋,楚政三人,道:“你要是有理有據,我就能將那些人的話給駁回去。反過來,你要是肆意胡來,我不能拿你怎麼樣,但我要是堅持讓你回京,哪怕是大相公,也得給我幾分薄麵。”
宗澤這個江南西路的‘全權大臣’,遠超一般的封疆大吏,彆說章惇,就是趙煦都要倚重。
李彥已經聽懂宗澤的意思了,沒有再理會他,直接與手下人說道:“問話,撿重要的問。”
手下的司衛同樣憋了一肚子火,堂堂的皇城司,現在是被一群‘平民’毆打,接著又被‘官紳’逼迫!
一個司衛,從鹽水桶裡拿出帶刺鐵鞭,狠狠抽在衛明身上,喝道:“說,江南西路的抗法,是誰指使,怎麼串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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