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彼時彼刻。
場麵十分溫馨,和諧。
江平看著七夜,笑開了花。
七夜看著江平,目露溫情,嘴角也是忍不住上揚。
綠袍老怪左看右看,滿目笑意。
他身邊的抱劍男子也是臉色驟變,似乎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
隻有無情師姐一臉懵逼。
這是咋了?
對麵三人一個邪氣森森,一個無情劍客,一個冷冰冰的,雖然很帥,但一看就不是好人。
自家姑爺何時認識了這種人物,看起來感覺還很熟的樣子。
她可是第一次看到姑爺露出這副表情。
“小姑娘,跟我過去走走?”
綠袍老怪走到無情師姐麵前,溫和笑道。
無情師姐警惕地看著綠袍老怪,搖頭拒絕。
什麼糟老頭子,也敢約她?
姑爺來還差不多!
“無情師姐,你陪他走走。”
“哦。”
無情師姐噘嘴,委屈應道。
姑爺竟然讓她卻陪一個糟老頭子?
所以,愛會消失的對嘛?
“走吧,他們要單獨說說話。”
綠袍老怪帶著無情師姐,還有那個灰衣劍客離得遠遠的,將空間留給兩個好久不見的好兄弟。
“我特麼當時以為你死了好嘛!”
江平走上前,一拳錘在七夜胸膛上,十分用力。
七夜揉了揉胸口,有些吃痛,嘴角苦笑。
江平的拳頭可不是一般人吃得住的。
可他還沒來得及說話,就發現自己已經被江平狠狠抱住,而後他耳邊就傳來江平帶著一絲哭腔的聲音道:
“要是你死了,我以後受人欺負了,還能找誰去啊?!”
“我好不容易盼著你變這麼強了,以後我還要靠著你橫著走路的,結果你差點一下子沒了,我都虧死了我!”
江平突然的擁抱,讓七夜身子一時僵住,而後他雙手有些不知所措地也抱了抱江平,就好像抱著一件易碎的瓷器。
小心,謹慎,害怕失去。
這是他從未有過的感覺。
被人關心,被人在乎,還有……
被人擁抱。
轟!
一道淩霄劍意衝天而起,斬破層雲,驚退飛鳥。
江平也被這四散的劍氣直接打退,一臉懵逼地盯著突然激發劍意,閉眼悟劍的七夜,不明所以。
我這正兄弟重逢,互訴衷腸,賣賣慘,加深感情呢。
你擱我這兒搞頓悟,是不是有點侮辱人了?
他還從沒享受過這種正規天才的待遇呢。
不過他能怎麼辦,當然是選擇原諒他啊。
七夜越強,他心越穩。
於是他站在七夜麵前,就看著他頓悟,企圖也從中搞一點好處來。
當初他就是看謝滄泉領悟劍意,才順道把自己劍意用經驗值給砸出來了。
於是他熟練地找出一招劍法,經驗值往裡麵一點。
然後……
【你觀看絕頂大宗師七夜悟劍有感,你獲得些許感悟……】
【你獲得些許感悟……】
【你獲得些許感悟……】
……
【叮!感悟對象過於強大,與你的武道境界差距過大,你的感悟失敗,請重新再來過!】
我尼瑪!
江平正興致衝衝地刷著信息提示,就看到這麼一條提示,差點沒忍住爆粗口。
這是瞧不起誰呢?
他江·武道大宗師·平,怎麼就等級差距過大了?
他可是離絕頂大宗師隻差一級的男人!
不過算了。
誰讓他大人有大量呢,就不跟係統計較了。
這下子江平隻能乖乖盯著七夜,給他護法,心中卻是暗暗咋舌。
當初他和七夜算是並駕齊驅,一時瑜亮。
嗯,雖然戰力上差距頗大,但等級上他可是不弱於人。
可這會兒,他就隻能望其項背了。
要知道他可是開掛的男人。
不愧是被世界選中的反派大boss!
錯了,不愧是被他選中的大腿,牛批!
嗡!
隨著一雙透徹的眼眸睜開,江平耳邊仿佛傳來一聲劍鳴,他的腰帶更是抖個不停。
不要誤會,他的腰帶是名器秋水劍,此刻受劍意激發,產生共鳴,所以才會發抖。
“多謝!”
七夜麵色鄭重的感謝道。
就在剛才,因為江平的一個擁抱,他停滯已久的拔劍斬天術終於向著圓滿再進一步。
拔劍斬天術竟不是完全的無情之劍。
這說出去恐怕要笑掉旁人大牙。
身為魔門中後遺症最嚴重的魔門十功之一,拔劍斬天術威力第一,可是隨著境界深入,便會越發絕情絕性,直到最後變成隻會戰鬥拔劍的無情傀儡。
所有人都知道,拔劍斬天術最是無情。
想要發揮出它的最強威力,就需要修行無情劍道,以無情之心駕馭無情之劍。
七夜為何能夠如此契合拔劍斬天術,甚至看不到什麼副作用產生。
便是因為他天生無情,這是與生俱來的天賦,是刻錄在他靈魂的技能,不是那種後天磨煉出來的無情。
可是就在剛才,七夜心中生出一絲溫情,他久久摸不到頭緒的劍竟突然出現了一條完全不同的道路。
七夜驀然明白。
絕情不易,忘情很難,可用有情駕馭無情才是拔劍斬天術的最高境界。
天道至公,天道無情。
這劍術在東方至尊口中乃是天授,是天道之劍,是逆天之劍。
可用天道下的無情,如何能逆伐天道?
用我自己殺我自己,未免太過可笑?
天視萬物為芻狗,人與天最大的不同,就是人擁有情。
這份情,便是逆天拔劍的最終奧義!
一時間,七夜隻覺萬千感悟湧上心頭。
若不是無邪,他永遠不會領會到這層境界。
因為他的感情隻存在童年,童年唯一的夥伴便是無邪。
若是無邪死了,他便真的成了無情之劍。
或許同樣強大,但永遠達不到拔劍斬天術的最高境界。
“多謝!”
七夜再次感謝道。
江平還是一臉懵逼。
他總不能說自己境界太低,所以完全沒看懂七夜剛才領悟到什麼吧?
他也是要臉的好不。
所以他握拳在嘴邊輕咳兩聲,一手背負身後,裝成一副我早有預料的樣子道:
“不用,一切都在我計算當中。”
“基本操作罷了。”
七夜當然知道江平是在強撐,不過他也不點破,隻是順著最初的話題道:
“一起喝兩杯?再來二斤牛肉?”
“就喜歡你這種爽快勁!等著,我去給你切肉,保管上等手藝!”
江平笑嗬嗬地跑入後廚,切過兩斤牛肉,拎上一壺熱開水,灑上一把上好粗茶葉。
兩人麵對麵坐在缺角的木桌上,說著兩年來的境遇。
不過大多數都是江平在說,七夜在聽。
畢竟七夜並不喜歡說話,而且他的過程乏善可陳,就是練功,被人欺負,練功,再被人欺負。
感覺很可憐的樣子,但要知道欺負他的可是魔門最古老的至尊,那這份欺負就是多少人都羨慕不來的了。
至於其中被東方至尊調戲的事情,就算是七夜這種耿直不會說謊的男人,也是很自覺地沒有提起。
這種黑曆史,還是永遠被掩埋的好。
倒是江平這兩年的過程比較精彩,雖然他全程鹹魚和打醬油,但架不住他會編啊。
於是在他口中,他就仿佛上京城那波雲詭譎的局勢之中的弄潮兒,一舉一動帶引領風雲變化,逼格十足。
七夜也聽得津津有味。
仿佛同樣度過了江平那激烈發展的一段歲月。
時間就在江平絮絮叨叨的聲音中緩緩流淌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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