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快點跑!”
邱道雨正在外麵放哨,就見到一道黑影猛地向他衝來,而後聽到那熟悉的聲音。
“公子?”
“來不及解釋了,趕緊跑。”
江平拉起邱道雨,拔腿就跑。
他無愧是柳漣漪心中的補天門人,輕功卓絕,來去無蹤。
不多會兒就拉著邱道雨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公子,出了什麼事嗎?”
邱道雨第一次發現原來自家公子的輕功已經高到這個地步。
就這速度,他再長兩條腿,也不一定跑得過,還是在帶著他的情況下。
不愧是公子。
無論何時,跑路放到第一條。
江平一把扯開自己的夜行服,又去了蒙麵巾,立馬變成一個翩翩公子哥。
他坐下來,喘了幾口粗氣道:
“瑪德,那娘們太厲害了。”
邱道雨一愣:“公子和柳門主交手了?”
這可不像公子的風格,而且他怎麼沒聽到動靜。
江平心有餘悸道:“比交手還可怕。”
彆看他在柳漣漪麵前侃侃而談,一口一個本尊,實則心裡慌得要死。
隻是當時被柳漣漪發現,如果直接轉身就跑,鐵定一場大戰。
這又何必呢,對他又沒好處。
開一次大很累的好不。
而且還不一定打得過。
隻不過一個幻音門竟然會有一個絕頂大宗師,想想就有點過分。
想起剛才自己心頭瘋狂預警的樣子,江平就忍不住歎了一口氣。
這都什麼事啊。
好不容易升個級,才順風順水地過了倆年,結果居然能在這個小副本遇到頂級大boss。
就柳漣漪的戰鬥力,即便擱到以後正魔大決戰的時候也是絕對核心啊。
隻不過考慮到前世的時候倒是沒有聽說這位柳門主戰力如何超絕的消息,她可能都沒參加天柱山之戰。
甚至一直在隱藏當中。
而柳漣漪也是他遇到的第三個絕頂大宗師。
第一個自然是他老丈人,隱藏老陰比,第二個則是小東,這位天尊內侍,那是妥妥的頂尖戰力,還有三個孿生外掛,即便在絕頂大宗師當中,也是數一數二的。
第三個就是今天的柳門主。
沒打過,但想來很強就是了。
至於其餘大宗師,多是普通大宗師,老牌大宗師也是大概三進一的樣子。
比如五嶽劍宗的那九個劍道大宗師,老牌大宗師是四個。
至於絕頂大宗師,那就更加稀少了。
“哎,卿本佳人,奈何為賊。”
江平裝模作樣地歎息道:
“查清楚了,我們猜的沒錯,柳門主的確也是魔門臥底。”
“什麼?”
邱道雨沒想到公子之前隨口一提的話竟是成真了。
“那公子我們是去告訴色空大師,把柳門主控製住?”
江平一副看傻子的模樣看著邱道雨:
“老邱啊,你跟了本公子這麼久,我以為你能學習到我的幾分聰明才智。
在能欺負人的時候,你家公子什麼時候慫過?
我提醒你一句啊,柳門主,絕頂大宗師。
我老丈人來還差不多。
你和我,再加個色空和尚,真不一定夠她打的。
所以還是洗洗睡吧”
邱道雨訕訕一笑。
他沒敢頂嘴,否則一定被穿小鞋。
“行了,趕緊收拾收拾行李,咱們明天和色空和尚走人。
本公子就當我的監察使,她繼續在這兒臥底著,我們井水不犯河水。
這件事咱們就當做不知道。”
江平平息心情,打了個哈欠道:
“哎呀,今晚太刺激了,我得好好補一覺。
老邱我就不送你了。”
邱道雨點點頭:“我知道了公子。”
然後轉身住進了江平隔壁。
雖然現在不一定打得過自家公子,但貼身保鏢的職責他還是拿捏得死死的。
……
“阿彌陀佛,柳門主,逝者已矣,還請節哀順變。”
色空和尚晚上睡眠質量很棒,並不知道昨晚發生了多麼精彩的故事。
然後早上一起來就聽到李芸自儘的消息。
他是一臉懵逼的。
但這不妨礙他熟門熟路地說出安慰詞。
當年他蹭飯的歲月,憑著這顆大光頭,可沒少幫人做水陸法事。
柳漣漪還是那副清淡如水,歲月靜好的模樣,她眉宇間有些悲傷,聽聞色空和尚的安慰,也是微微頜首:
“多謝大師,師姐她心存死誌,即便我留她一命,卻還是一時疏忽,讓她尋了短見。
是我沒看好師姐。”
說著,她的眼神掃過一旁好像在玩‘一二三木頭人’的江平二人。
在常人看來,那就是柳漣漪在為師姐的死自責,順帶怪到了江平身上。
畢竟歸根究底是因為江平叫破了她師姐的身份。
如果不是江平,柳漣漪也不必大義滅親,廢了師姐的武功。
如果她師姐的武功不廢,也不會喪失希望,自儘當場。
嗯,起碼在色空和尚看來是這樣的。
於是色空和尚腳步微挪,擋在江平身前,對著柳漣漪道:
“柳門主,貧僧年輕時為許多大戶人家做過法事。
若是柳門主不嫌棄,貧僧願意為李施主誦經超度,也讓她下了地獄,能夠少受點罪過。”
“大師的想要為我師姐主持法事?”
柳漣漪搖搖頭,說道:
“還是不必了,師姐恐怕心底恨死我和大師了,若是由我和大師為她料理後事,她的靈魂也得不到安息。
師姐自小由我師父撫養長大,也沒有什麼親人。
我已經安排弟子去做了,一切從簡辦理,儘快入土為安,就不用大操大辦了。
畢竟不是什麼光彩事,希望大師能夠理解。”
色空和尚點點頭道:“既然柳門主早有考慮,貧僧不便多事。
貧僧便與兩位友人告辭了。
另外貧僧提醒柳門主一句,幻音門既已經加入正道聯盟,若是有事,請務必通知我們。
所謂聯盟,正是要守望相助,為大家解決麻煩。”
柳漣漪沒說好,也沒不好,隻道:
“大師一路順風,還有兩位大俠,你們查出來我師姐的身份,我本該感謝。
隻是師姐與我情同姐妹……
這是我準備的謝禮,希望你們不要嫌棄。”
說罷,江平就見他比較熟的綠珠捧著一個長條盒子走了過來,還對江平俏皮地眨了眨眼。
反正江平至今沒搞明白她到底清不清楚自己的身份。
“聽聞江公子喜好音樂,這鳳鳴笛是我門中珍藏,風吹過之時,能隱隱發出鳳鳴之聲。”
盒子打開,就見一根顏色微紅的長笛擺在其中。
江平取出長笛,拿在嘴邊吹奏出一小段跟綠珠學過的曲子,果真聲音清脆悅耳。
“這份禮物我很喜歡,多謝柳門主了。”
心中卻是感慨道。
女人啊,演技真可怕。
不過看來昨晚的一番話倒不是沒有作用,起碼現在柳漣漪看他的眼神就很複雜。
甚至江平懷疑要是沒有昨晚的話,可能這根笛子都不會送。
畢竟之前的他在柳漣漪眼中,就是個輕浮的浪蕩子。
淦,這娘們真沒眼光!
至於邱道雨,嗯,他被習慣性地忽略了。
總得來說這就是一副很淡很淡的送彆場景,有那麼一點君子之交淡如水的味道。
可其中各人的心思卻各有不同。
……
離開幻音門。
路上,江平問色空和尚道:
“和尚,我這監察使可算過關?”
色空和尚點點頭:“江施主此行所為貧僧已經全部記錄,並呈錄給懷空大師。
不過在貧僧看來,江施主能夠打入幻音門底層弟子,以柔和手段取得證據,並且隻誅首惡的做法極為符合我們正道聯盟的風格。
這監察使位置,江施主必定十拿九穩。”
江平調戲弟子的事情在柳漣漪看來,是輕浮浪蕩,可在色空和尚看來,那就是忍辱負重啊。
畢竟江施主可是有家室的男人,而且性格那麼高冷,卻為了尋找證據,和幻音門的弟子打成一片。
這份犧牲,極為慘重!
當然,色空和尚也不傻,還是暗中觀察過的。
他發現江平儘管和幻音門女弟子交往過密,但發乎情,守於禮,並無逾矩之處。
這就更加證明了他的猜想。
一切都是為了查明真相。
“那就好,不過這監察使便是你們讓我當,我還不一定當。
這事還得看過你們正道聯盟是個什麼模樣,當不當得起一聲正道。”
江平很是傲嬌道。
越是臨門一腳,越是謹慎。
就算他現在恨不得向全天下宣告他是正道聯盟監察使,可也得忍住。
一切為了人設。
畢竟正道聯盟看中他的就是這個。
色空也沒懷疑,他先入為主之下,江平本就是這個樣子。
於是他笑道:“江施主你且放心,此次去我們趙國正道聯盟的總部,必定不會讓你失望。
你若是不滿意,貧僧這顆腦袋賠給你就是。”
“我要個和尚腦袋乾什麼?你還是自己留著吧。”
江平輕聲一笑,揮鞭一指。
“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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