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傲和江平嘀嘀咕咕,其他人也沒閒著,看著一臉正義的張山水,和麵色逐漸憤怒的齊正陽,心中直呼不枉此行。
但表麵上卻是個個麵容嚴肅,似乎在思考什麼重大的人生問題。
齊正陽看向張山水,目光中蘊含著憤怒:
“張師弟,我不知道是什麼消息讓你如此確信我是魔門臥底,但清者自清,我齊正陽乃是師父親手撫養長大,生是西嶽劍宗的人,死是西嶽劍宗的鬼。
你若有證據,便拿出來,若隻是你個人的信口雌黃,在這損傷我們西嶽劍宗的聲名,那就休怪我這個當師兄的今日要動一番刀兵,清理門戶了!”
張山水被這目光嚇得身子一退,眼神突然渙散起來,麵露掙紮之色。
是啊,我為什麼要在此刻說出來?
這麼多人看著,齊正陽倒了,我西嶽劍宗的名聲也毀了。
為何我會如此糊塗?
明明可以偷偷告訴宗主的。
但與此同時,他腦海中冥冥中好像響起一個聲音。
你怕什麼?
你才是正義的一方,說出來,所有人都會站在你這邊。
到時候你就是揭破魔門陰謀的英雄,宗門裡的人都會對你刮目相看的,大家會感激你的。
你就不再是小透明,你就不想得到師妹仰慕的目光了嗎?
你還想這麼默默無名下去嗎?
一句句低問,張山水的目光終於堅定起來。
我沒錯!
我是英雄!
他大聲道:“你要證據,好,我就給你證據!”
“我且問你,你身上是否從小就有個血眼紋身?”
齊正陽臉色微變,正要說話,在大佬席位上的宗主高遠堂卻是道:
“胡說八道!正陽是我一手帶大,他身上連個胎記都沒有,血眼紋身從何而來?
你今天胡鬨的已經夠了,來人!
把他給我帶下去,給我嚴加看管,待到大會結束,本座要親自審問他!”
張山水臉色大變:“宗主,我沒說謊,我昨夜還親眼看見的,是真的!”
齊正陽望著張山水,嘴裡喃喃道:
“你昨日找我比武切磋,就是為了看我身上紋身?”
“不錯!”
張山水推開兩個上前要來拿他的弟子,朝著高遠堂喊道:
“宗主,你聽見了嗎?他承認了,我說的是真的!放開我!快放開我!”
高遠堂臉色微變,朝著齊正陽傳音道:
“正陽,不管他說的是真是假,且待大會結束,再去查探,咱們不能讓外人看了笑話。”
齊正陽搖搖頭,同樣傳音回去:“我怕他現在不說,以後就沒機會說了,而且我也想知道他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我說過清者自清,師父,你就讓正陽任性一回吧。
徒兒永遠是西嶽劍宗的人,永遠是你的徒弟!”
高遠堂沉默片刻,最後歎息道:
“放開他,讓他說下去。”
此事絕不是一個小小的弟子一時起意,其中必定有外人參與謀劃,甚至可能還是一場針對他們西嶽劍宗,甚至整個五嶽劍宗的陰謀。
不接招才是最好的應對方式。
可最後他還是選擇相信齊正陽,因為這是他親眼看著長大的徒弟,名為師徒,實為父子。
張山水已有癲狂之態,他此刻心心念念的就是揭破齊正陽的身份,然後成為萬眾敬仰的英雄,其他的,他已經全顧不得了。
“齊正陽,你可敢讓大家看看你的胸膛?”
齊正陽扯開衣襟,露出古銅色的肌膚:“有何不敢!”
隻見上麵果然有一個血眼紋身。
眼瞳逼真,仿佛真的有一個人睜開眼在看著你。
隻是紋身若隱若現,仿佛隨時會消失一般。
嘩!!!
滿場嘩然。
張山水說的竟是真的。
畢竟正經人誰會沒事往身上搞紋身啊,而且也不會紋上一枚邪惡的血瞳,一看就是有來曆的。
而看到這枚血眼紋身之後,有閱曆的大佬們都是臉色一變。
隻要接觸過魔門最神秘的聖心一脈,就會知道,這枚眼瞳就是他們傳承標誌。
難道這個張山水說的竟是真的?
“你那血眼紋身平常隱而不顯,隻有處於情緒激動狀態之後才會浮現,而且見血則喜,我昨日故意讓你傷我,就是為了看到這枚紋身。”
張山水眼神中充滿了執念。
“一枚紋身並不能說明什麼,張山水,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高遠堂認出來這枚紋身,但仍舊在為齊正陽開脫。
他養育了近三十年的傳人,竟是魔門的臥底,這個消息,太好笑,也太不好笑。
可張山水哪裡聽得進去勸說,他死死盯住齊正陽道:
“在三百多年前,有關外一族,名為心眼族。
據傳他們血脈奇特,尤其是嫡係一脈,更是天賦異稟,擁有天生惑人之力,能夠看穿人心。
後來,關外被王師征滅,如今已經被秦魏二國分割,心眼族也消失匿跡。
但無人知道,他們後來入了魔門,成了魔門中最神秘的聖心一脈。
而血眼紋身正是他們的傳承標誌。
當然,若隻是此,我還不能徹底確定你的身份。
可你身上還有一個血脈特征,這個特征外人無法知曉,可我今日想和你賭一賭。
賭你身上有沒有那魔人獨孤家的瘋魔之血!”
“諸位,瘋魔之血如何驗證,想必就不用我多言了吧。”
“齊正陽,你嗜酒如命,旁人以為你喜好美酒,是江湖大俠之風。
可是恐怕隻有你自己才知道,若是不喝酒,你恐怕就控製不住自身的嗜血意念了吧。”
“能夠同時擁有心眼族血脈和獨孤家瘋魔之血的人,遍數天下,據我所知也就隻有聖心魔主!”
“齊正陽,你還有什麼好解釋的?!”
齊正陽臉色終於大變。
神秘紋身,嗜血之念。
這是他最大的兩個秘密。
可他平時都會選擇性遺忘這兩個事實,甚至從來不曾去調查這兩個東西。
若不是張山水,他甚至不會知道這是心眼族的傳承血脈,還有瘋魔家的血脈特征。
因為他知道告訴自己是西嶽劍宗的弟子,天生的,他沒辦法更改,可他能夠改變自己。
可現在有人將他所有的逃避全都打碎了。
他心中有惶恐之意,也有一種解脫之感。
“正陽,他說的可是真的?你身上真有瘋魔之血?”
高遠堂有些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心眼族血脈還能說是民族融合帶來的影像,畢竟當年心眼族沒有被滅絕,部分精華融入魔門,還有部分族人都散入五湖四海,平時表現也與常人無異。
可唯獨孤獨家的血脈卻是萬萬不可能外傳的。
因為瘋魔家族,個個瘋魔,若不是他們家族先人尋到一塊萬載寒玉床,再輔以家族傳承秘法冰心訣,才能控製住自己。
但寒玉床名額有限,所以瘋魔家族一向禁止血脈外流,否則就是害人害己。
隻有上代聖心魔主因為與獨孤家結怨,竟是派出自家嫡係傳人,去勾引了當代獨孤家最出色的傳人,並為其產下一子,最後還迫其背叛家族,橫死當場。
為此,上代獨孤家家主更是打上魔門總部,隻不過最後雙拳難敵四手,被魔門其他幾脈聯手攻擊,重傷而歸,不久就撒手人世。
而那個孩子正是這一代的聖心魔主,也是唯一一個不用借助寒玉床就能控製瘋魔血脈之人。
當然,現在有兩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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