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還在訓斥葉歡的煞氣老頭站起身來,大袖一揮,就見一道毫光從他袖口中飛出。
嗡!
那是一把大概寸許長的玉質小劍,原本應該是白色的,不過似乎是年代久遠的原因,玉質有些發黃。
但這並絲毫不影響它的逼格。
在玉質小劍出場的瞬間,在場所有劍道宗師都目光都被小劍所吸引。
普通的宗師隻覺看到了無上劍道,心神不由為之一奪。
而大宗師則是看到一把劍氣衝霄的神劍,若不是有小劍封印,恐怕出現的瞬間就能毀滅全場。
隻見玉質小劍竟憑空懸浮在主席台上,外表散發這點點毫光,看上去內斂無比。
台上的葉歡卻從小劍上感覺到了一絲親近。
他有種感覺,仿佛自己隻要走上前去,輕輕一握,這把小劍就會歸屬於他。
但很快他清醒過來,這個時候他要是敢上前去拿,恐怕下一刻就有千百把劍朝他刺來。
然後,卒!
他懷裡的銀子還沒花完呢。
他賭鬼爹雖然人不咋地,但一句話說得很對,那就是世間最痛苦的事情是人死了,錢還沒花完。
所以他賭鬼爹把所有錢都給輸光了,一個子都沒給他留。
“外道第六劍在此,最後守擂成功者可奪劍。”
葉歡趕緊說完最後一句台詞,跑下麵領銀子去了。
什麼劍不劍的不重要,銀子到手最重要。
賓客席上,江平和葉歡的感覺如出一轍,甚至比他的更加強烈。
不過他很快按捺住這種眾目睽睽下找死的衝動。
“嶽父大人,這外道第六劍不是個名號嗎?怎麼還有信物?”
江平當然不會放著身旁大佬不用,他總得搞清楚上麵是個什麼玩意再說。
鐵傲道:“彆人威逼五嶽劍宗,要在這次會盟中分得一杯羹。
那麼五嶽劍宗自然可以以此讓大家來自相殘殺。
看著吧,三天過後,這天下劍道又不知道要多出幾出恩怨。
至於小劍是什麼?
畢竟大家也不傻,不可能空口白牙的就信了五宗讓出一個席位,所以這小劍就是信物。
有了這小劍,即便他們知道五嶽劍宗想讓他們不好過,他們也拒絕不了。
你應該用過南宮的護身劍符吧,這小劍就是那位的武道意誌所化。
我看就算是五宗內也沒有幾份了。”
在人前,天劍這個詞還屬於保密項。
所以鐵傲隻用那位來代替。
“那豈不是說這裡麵藏著那位的一擊之威?”
江平眼神一動,語氣帶上幾分興奮。
患有輕微火力不足恐懼症的他,急需這樣一份有力的保障。
鐵傲微微搖頭:“若裡麵真有那位的一擊之威,你覺得五宗會這麼輕易拿出來?
裡麵的劍意經過這麼多年的流逝,恐怕威力不足之前的十之一二,不過對於劍客來說,裡麵蘊藏的無上劍道才是最為重要的。
你若是拿到了它,今後突破大宗師的幾率起碼能增加兩成。”
在鐵傲心裡,還是希望江平能夠奪得這外道第六劍的。
畢竟沒有這外道第六劍,就沒有繼承天劍的可能性。
天劍如此之強,如果能掌控在自家女婿手裡,對趙國,對他都是一份大大的好處。
而以江平的資質,繼承天劍的可能性十分大。
聞言,江平心裡叉腰得意一笑。
你可猜錯了,我可隨時都能突破,到時候驚爆你的眼。
無上劍道?
哼,什麼劍道都沒我的經驗值管用!
與此同時,他對玉質小劍迅速失去興趣。
不能當大炮砸人,我要它何用?
但表麵上他還是敷衍道:“看情況吧,若是沒有強手出現,我就勉為其難地拿下也可以。”
“真是好大的口氣!”
隻聽到一聲暴喝,一個藍衣長衫的劍客跳上主席台,長劍對準江平:
“我乃神劍山莊弟子謝蘭林,可有膽子上台一戰,讓我掂量一下你的手段?”
江平:“……”
什麼鬼?
我說這麼小聲你也聽得到,是故意的吧?
不過看到對麵那個乾枯的老頭嘴角的笑意,江平懂了。
報複!
赤裸裸的報複。
不就是說你要咽氣了嘛,至於找人來打我嗎?
江平站起身來,清了清嗓子,正準備報出身份,讓對麵那位被當槍使的小哥知難而退。
正所謂不戰而屈人之兵,劍君的名頭還是挺唬人的。
而這幾天的經曆已經證明了這一點。
“我……”
“我來!”
瑪德,誰搶我風頭?!
江平不爽地順著聲音看去,就見到一個麵容微有幾分熟悉的冷漠青年。
江平當場就是一呆。
這特麼怎麼跟我七夜兄弟這麼像?!
他不是在魔門總部過著水深火熱的生活嗎?
怎麼會跑到這兒來?
不過這表情,這氣質,還有這身材,尼瑪怎麼越看越像!
“兄……”
江平正要叫住這位兄台問問他有沒有一個失散多年的兄弟,可能被人家抱養成了殺手也不一定。
結果青年直接越過江平,一步步走上擂台。
“你是誰?報上名來,我劍下不敗無名之輩!”
神劍山莊弟子謝蘭林眉頭一皺,他可是聽師伯祖的話,來試探鐵傲身邊這個年輕人的虛實。
怎麼會有人橫插一杠?
難道不怕得罪他們神劍山莊嗎?
“青雲劍門,許午。”
冷漠青年吐出六個字,而後手掌一揮,連手上劍都未拔出。
就見一道猩紅劍氣直接劃破空氣,朝著謝蘭林打來。
謝蘭林臉色一變,顧不得說什麼不宣而戰非好漢所為,他趕緊拔劍擋去。
可一接招,卻發現這看似平常的一道劍氣竟蘊藏著無窮威力。
他來不及變招,隻得身後氣脈張開,隻見六道氣脈迅速勾勒成形,而後凝聚成一劍,從他劍上發出。
嘭!
謝蘭林隻覺身子一震,眼睜睜看著手上千錘百煉的劍器寸寸龜裂,而他也承受不住這下重擊,直接被打出台外。
噗!
他單膝跪在地上,俯下身子吐出一口淤血,氣息這才從狂躁慢慢恢複平靜。
“你輸了。”
台上許午淡淡開口,就好像說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謝蘭林猶有不甘道:
“可惡,要不是你先行偷襲,我絕不會……”
“嗯?”
許午眼神一動。
謝蘭林的聲音立馬低了下去:
“算你厲害,可你也絕對站不到最後。”
然後隻得灰溜溜回到自家山莊的隊伍。
許午不再看他,目光環視全場,聲音淡淡,卻傳遍整個會場:
“青雲劍門,許午,請諸位賜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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