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無淚加入縣衙的過程很順利。
一則是縣衙本來就缺人,因為傷亡率高的緣故,最近招人還挺困難的。
二則是魚無淚手裡有神捕司的手令。
雖然手令上寫讓魚無淚成為一個最低級的捕快就好,但在魚無淚若有若無的暗示自己與某位大人親密的關係之下。
拿到手令的坐班捕頭不敢怠慢,安排魚無淚直接當了個小頭頭,手底下還能管兩個人。
對此,魚無淚也很滿意,當天就抓了好幾個鬨事的家夥。
身為玩家,對付同樣的玩家,可比縣衙這些人順手多了。
就一個原地下線的功能,就讓多少經驗豐富的老捕快摸不著頭腦。
可對於魚無淚來說,這種玩家是最蠢的,他隻要在痕跡最後消失的地方裝個籠子,玩家上線以後直接自己把自己裝進了籠子,比抓兔子還簡單,十次有八次能逮著人。
沒幾天,魚無淚就在縣衙闖出了名聲,當然在玩家群體當中也成功獲得鷹犬稱號。
大家都是來混江湖,快意恩仇的,咋的你就單獨去當捕快了呢?這是背叛了組織的行為!
不過在體會到上麵有人罩著的好處之後,越來越多的玩家會說一聲真香。
現在嘛,魚無淚任他們罵著。
誰罵得最凶,就死抓他一個。
不怕死是不是?
那就扔到縣衙大獄,製住穴道,繩子綁好,每天吃飯喝水給喂著,讓你想自殺都不行。
然後一上線就被關在大牢裡,練不了級,也玩不了遊戲。
一般這種玩家之間的惡意行為是被禁止的,玩家可以通過舉報來製裁這種行為,嚴重時還能封號。
但他們這些被抓到大牢的人舉報有人惡意遊戲,申請係統製裁竟然會被駁回。
係統的理由竟然是因為他們犯法被抓,然後被懲罰,一切符合遊戲規則,非是惡意玩家,讓人生生的有種刪號重來的衝動。
最後不想刪號的,隻能乖乖投降,說上幾句好話,保證今後不再犯了,就算再犯也決不在魚無淚眼皮底子下犯罪。
魚無淚也不會做得太絕,畢竟真的把人逼到牆角,人家頂多損失一個賬號,可他也絕對不好受。
所以對於這種玩家,都會給他們一個自殺的機會。
對付玩家,還得玩家才最在行。
自魚無淚上任以來,朔陽城的治安竟開始大幅度轉好,以致於讓他得了辣手神探的外號。
當然那是後話。
現在的話,朔陽城內的玩家暫時還是群魔亂舞,誰都不慫。
……
邱家小院。
“江平,你為什麼要抓柳淵明?”
鐵觀音領著恢複正常的酒仙人走了進來,就看到正和邱道雨,丘八切磋牌藝的江平。
因為玩家的湧入,各種新奇的遊戲方式也開始興起,在遊戲裡玩遊戲,想想就有點刺激。
很多NPC受其影響,也跟著學了不少。
偶然聽見有人在議論什麼鬥地主,江平心中一動,趕緊拿出他掩藏許久的鬥地主之術,準備在邱道雨麵前一雪前恥。
圍棋下不過沒關係,五子棋下不過也沒關係。
隻要鬥地主能贏,我就是最行的!
然後……
江平:“對三!”
丘八:“王炸!”
江平:“……”
丘八:“四個二!”
“要不起。”“不要!”
“八連大順!”“對四,報單!”
邱道雨:“對尖!”
“飛機!”“六張小順!”“一個七,沒了。”
江平:“……”
“小八哥你過來!”
江平麵無表情地說道。
丘八乖乖湊近一點。
“把頭伸過來一點!”
丘八趕緊搬著椅子後退一大步。
“混蛋啊!”
江平嗖的一下閃到丘八麵前,牢牢抓住他的衣襟,狠狠道:
“咱們才是一邊的,你為什麼要炸我?!”
“我打死你個龜孫!”
“啊啊啊!!!”
江平使勁搖著丘八,把人頭上搖出了三隻小鳥。
好半晌,丘八才暈乎乎道:
“可他是我老爹啊,我總不能炸他吧?”
江平冷哼一聲道:
“牌場無父子,小八哥,我看錯你了。”
“重來!”
“鐵姐姐,你來,我就不信我贏不了這個老梆子了?”
看著老神在在的邱道雨,江平下定決心。
“我不會啊。”
“沒事,很簡單的,我教你。”
江平把鐵觀音拉入牌局。
隨著熟悉規則,很快鐵觀音也忘記了自己此行的正事。
“哈哈,王炸!一個三,我贏了!”
“又是王炸!一對八,我又贏了!”
“一個二,王炸,超級大順!哈哈,我又又贏了!”
……
“哎呀,剛才鐵姐姐你找我問什麼來著,正事要緊,咱們還是說正事吧。”
一連輸了九把,把把被王炸糊臉的江平抹了一把臉,露出一個富有魅力的笑容。
然後不動聲色的一催內勁,手裡的牌便化作粉末。
誰再玩牌,誰就是狗!
鐵觀音卻剛剛起勁,那種炸得人滿臉桃花開的感覺,真是太爽了。
“再玩幾把嘛,五把,三把,那就一把!”
江平還是搖搖頭,攤開手裡的粉末,一本正經道:
“所謂小賭怡情,大賭失身,剛剛我發誓,以後再也不碰這些玩意了,呼……”
一吹氣,滿手的牌末隨風而逝。
鐵觀音不由埋怨道:
“明明是你叫人玩的,真是掃興。”
“咳咳,大侄女,彆忘了咱們的正事。”
眼瞅著鐵觀音和江平有聊歪的趨勢,一旁美美喝著小酒,吃著丘八端來的豬頭肉的酒仙人輕咳幾聲,提醒道。
如今兩人關係剛剛重新回到正軌,他不能放過任何一個可能出軌的可能性。
鐵觀音又留戀地看了一眼桌上的牌,才不情不願道:
“你是不是抓了柳淵明,還把人家扔到黑獄去了?”
“是啊,怎麼了?”江平問道:“他爹找你了?”
“沒錯,柳大人可是在我麵前發了好一頓火呢,當然我也不是好惹的,把他懟了一頓,然後他就氣呼呼走了。”
鐵觀音滿不在乎說道:
“對了,他怎麼惹到你了?侮辱朝廷官員?他侮辱誰了?”
一說起這個,江平就像吞了口蒼蠅似的惡心,他湊到鐵觀音耳旁,極快速度說了幾句。
“什麼?!”
鐵觀音果然勃然大怒:
“老娘都還沒得手,他敢搶在我前麵!”
江平:“……”
老姐你是不是暴露了什麼?
“咳咳,我的那個意思,嗯嗯,你懂的,不是那個意思。”
鐵觀音尬笑一聲,然後為了轉移話題道:
“既然是他有錯在先,咱們也不怕他,反正大家不是一個係統的人,郡守大人過來,我還得慫他一下。
畢竟人家一封奏折能直達天聽,就這郡尉,想告狀還得在兵道司繞一圈,哼哼,兵道司長是我老舅這事我會告訴彆人嗎?
而且上次圍剿夜雨樓的時候,老娘不過請他調兩個營的兵協助我,他竟然拒絕了,拒絕就算了,還偷偷罵我不識趣。
不就是當初他朝我敬酒的時候,我沒看到嗎?
就這小事,他竟然記了這麼久。
最後搞得我不得不從其他二郡抽調大批人馬,差點就出了亂子。
這件事我可還記著呢。”
鐵觀音搞清楚事情來龍去脈,立馬意識到這是個機會:
“弟弟又立功了,這次不從他身上劃拉出一大塊肉來,他就彆想要回兒子。”
江平矜持地點點頭:“誤打誤撞,都是姐姐運籌帷幄。”
我就是一時氣憤不過,找個出氣筒,順道割根大韭菜,咋地沒被罰,還被誇了呢。
這就是靠山的滋味嗎?
嘖嘖,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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