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一聲震耳欲聾的狂吼聲打破了慕容府上平靜的早晨。
江平豁然驚醒。
他睜眼往窗外看去,一片花叢,五顏六色,除此之外,就隻有薄薄的晨霧了。
吼聲仿佛錯覺。
“吼!”
又是一聲。
這是白犼的聲音。
發生了什麼?
江平心頭疑惑。
不過他謹記此刻的身份,沒有去理會。
他是王二。
假扮萬伯光假扮的王二,應付過魔門的試探之後,他就能功成身退。
據萬伯光交待,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人或直接或間接地將消息傳遞給他。
可能是個掃地的小廝,也可能是來拿花的丫鬟,連他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成了一個工具人。
但萬伯光知道,有一雙眼睛一直在背後盯著他。
他能夠修成養性,吃素小半年,這種暗中的忌憚也是一大原因。
所以江平也隻能和萬伯光一樣等。
等一個主動來聯係他的人,確認萬伯光還在。
然後再主動失蹤。
到時候,要再有人把萬伯光的失蹤聯係到他身上去。
他就有理由懷疑,係統麵板在針對他。
什麼萬伯光失蹤引起魔門對他的懷疑,明明是係統偷偷告密了好不。
輕舒一口氣,江平振奮精神,扛起放在屋子角落的鋤頭出門。
從今天開始,
鋤草,種地,養花,
做一個幸福的人。
我是王二,
一個很醜但很溫柔的園丁。
……
中午。
後花園。
樹蔭下。
吹著涼風,江平和吳伯一起蹲在地上吃飯。
他手上端著一個大海碗,碗裡滿滿的白米飯,都冒尖了。
上麵一左一右鋪著兩大塊肥瘦相間的梅乾菜扣肉,還有青菜,炒蛋,滿滿的堆在一起,澆上肉汁,吃一口就是幸福。
乾活的人食量都大,就算是六十出頭的吳伯,手裡端著的海碗也不比江平小上分毫。
“今天的夥食還不錯。”
吳伯從兜裡掏出一瓣蒜,就著米飯,吃得噴噴香。
江平則是悶頭吃飯。
王二本來話就不多,隻有那些小媳婦大姑娘來花園的時候,他的笑和話才多些。
吳伯已經習慣了,並且表示理解。
當年他何嘗不是這樣,就好像孔雀一樣,把自己最漂亮的地方展示給那些小姑娘們看。
最後啊,他才明白了一個道理。
娶不著媳婦這回事,單著單著就習慣了。
突然。
“汪汪!!!”
“哪裡來的狗叫聲?”
吳伯站起身子,循聲看去。
就見花園入口,二管家領著一群人走了進來,那是一條大白狗,還有兩男一女,後麵還有一群慕容府上的護衛,俱是持刀拿棍,一副上演全武行的架勢。
女的生得乾淨漂亮,卻是冷麵含煞,一男的則是皮青臉腫,捂著嘴叫冤,另一個男子也是麵容嚴肅。
大白狗是昨天見過的,跟著一起來的是一個很漂亮的小姑娘。
見他們來勢洶洶的樣子,吳伯直覺告訴他有些不對,忙對著江平叫道:
“小王快彆吃了,管家來了!”
然後他把吃了一半的蒜又好好藏在兜裡,放下飯碗,迎了上去。
“老吳啊!”
二管家沒有以往的客套,而是略微焦急地說道:
“這是二小姐,她要問你一些事情,你一定要據實回答。”
吳伯呆呆地點了點頭,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這邊。
江平抬起頭,恰好對上了一雙金黃色的瞳孔。
然後就見到那雙眼從擔憂,憤怒,到疑惑,再到懷疑,欣喜。
江平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懂眼語的,還是一雙狗,呸,是犼的眼睛。
瑪德!
他們怎麼找來了?!
“汪汪汪!!!”
白犼朝著江平興奮地叫了起來。
彆過來啊喂!
江平欲哭無淚,捧著個大碗,目瞪口呆的樣子在外人看來就是被嚇壞了。
“小王啊,彆害怕,二小姐問什麼,你就答什麼,不會有事情的。”
吳伯一副過來人的樣子叮囑道。
似乎忘記了剛才他差點同樣被嚇尿的經曆。
“沒錯!今天你要是敢隱瞞什麼,彆說仙仙妹妹不放過你,就是我也不能放過你,本公子今天這頓打不能白挨!”
被打得很慘的那男的是慕容正。
江平也不知道這貨犯了什麼太歲,不過貌似是被慕容仙仙打的。
“嗯嗯嗯!”
江平悶悶點頭,一副害怕極了的樣子。
“慕容色鬼,彆嚇人家!今天要是找不到靜靜,我絕不會饒過你!”
慕容仙仙瞪了一眼慕容正,對著江平問道:
“王二是吧,我問你,昨天是不是有個丫鬟領著大毛,就是這條大白狗來找過你?”
“是有個這樣的姑娘,她說是玉珠小姐介紹的,想讓我幫她治好一盆月季。”
江平做出回憶的樣子,哆哆嗦嗦地回答道。
“那你知道她去哪兒了嗎?”
慕容仙仙眼含期待。
‘沒想到你對我感情還挺深的,難道也看出來那一套長裙下隱藏的一具散發著雄雄男性魅力的金剛男子身?’
江平深受感動,然後搖頭裝傻:
“不知道。”
“你再想想!”
“你知道什麼就趕緊說啊!瑪德,急死我了!
要是找到了靜靜,本公子大大有賞,想要什麼都行!
一定要還我個清白啊!”
一旁慕容正發出慘烈的哀嚎。
他昨晚多人運動奮戰到深夜,早上起來腰酸背痛,頭昏眼花,褲子還沒來得穿,就被一隻大白狗給叼了出來,差點嚇到再也硬不起來。
然後就是一頓吊打,打完之後才知道靜靜失蹤了。
可他娘的他連靜靜是誰都不知道啊!
一旁的白犼也是上前嗅了嗅,然後頭上呆毛一亮,很興奮的樣子。
“我真的不知道,昨天那妹子把月季花給我的時候,在地上摔了一跤,把衣服弄臟了,說是要回去換身衣服,這吳伯也看到的啊。
然後我一整天都待在這裡研究那株月季呢。”
江平指了指遠處一株殘敗的月季花。
“你瞧,我剛把它移植到土裡,準備今天再研究一下呢。”
‘滾啊!你這條死狗!’
眼瞅著白犼一副想拱他又不敢拱的樣子,江平表麵平靜,心裡卻在怒吼。
‘平時讓你幫我咬人,不見你跟我這麼好感情,現在想著來認兄弟了是不?
滾犢子啊!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