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仙仙回府的第二天。
被正公子搶走的少女有了自己的名字,靜靜。
對於這個名字,
少女,
哦不,是江平,表示很不喜歡。
因為靜靜這個名字讓他總會有一種隨時被冒犯的感覺。
在最開始女裝的時候,江平是拒絕的。
畢竟你不能讓我女裝就女裝,我也是要麵子的好不。
我總得試試效果才行吧。
這一試,竟是意外的合適。
誰能想到,堂堂的俊彥少年,武道宗師,著名廚王會扮成一個女人。
誰能想到?!
江平一開始答應小夫人離開慕容府,就早已考慮好了。
離開是可以離開的。
不離開的話,小夫人就會一直盯著他。
酒仙人又變成了一條喝醉的鹹魚,不肯幫他,他一個人想要行事,可以說是寸步難行。
畢竟一直被人盯著,好像無數雙眼睛在背後打量,那滋味可不好受。
再者說,慕容家的男下人中,他大多查探過了,並沒有萬伯光的線索。
萬伯光隱藏得比他想象中的還要深。
所以這一招便是以退為進。
將自己隱於幕後,暗中調查,他就不信自己在知道答案的狀況下,還會抓不到一個采花賊。
不過再想混進慕容府就不容易了。
原本江平的打算是隨便來個家丁身份,比如低等家丁九五二七這樣的。
誰知道慕容家為了保證忠心,府中的家丁護衛竟然都是從自家佃戶裡麵選出來的,可以算得上家生子。
而江平想要混進去,首先還得混到佃戶群體,還得混個十年八年的,才能洗白身份。
那時候黃花菜都涼了。
至於直接頂替某個家丁,彆搞笑了。
這年頭,誰都不是置身事外的孤家寡人。
除非得到他的記憶,否則想要完美頂替一個人,那得是一件多難的事情,沒有個三五年的訓練,想都不要想。
況且江平本能地排斥這個選擇。
他希望二狗子是他這輩子頂替的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名字。
他想要做什麼,不需要拿彆人的性命來作為代價。
一直兜兜轉轉,江平在慕容府周圍晃悠了兩天,終於讓他找到一個機會。
原來慕容府會每隔一段時間就往府內補充一批丫鬟。
這個丫鬟跟護衛家丁又有點不同,因為她們都是要簽賣身契的,是奴籍,進去之後,生死便不由自己。
所以除非遇到大災年,否則就算是慕容府,也彆想從自家佃戶中收到足夠的女孩。
而眾所周知,丫鬟是一種消耗品。
所以慕容府內的丫鬟大半是管家在一家相熟的牙行中買來的。
於是江平咬了咬牙,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一本從地攤上淘來的易容術用經驗值點到滿級,便能縮骨易形,由男變女。
最後竟讓他一個堂堂七尺大漢,變成了一個嬌滴滴的小女人。
這讓江平得意的同時,還有點不寒而栗。
他能易容換麵,彆人也可以。
以後不脫褲子,他絕對不會輕易認定一個陌生人是男是女。
鬼知道ta掏出來,會不會比自己還大。
接下來就簡單多了。
他直接在頭上插了根草,就被牙行的人買走,然後又把賣身的錢拿出一半買通牙行,說自己想去一個好一點的人家。
這最好的人家自然就是慕容府上了。
一切順理成章。
誰也找不出茬來。
至於這個女身的身份,這年頭逃難的人不要太多,誰能一一查清。
關鍵是他長得漂亮啊,要是下手不快點,指不定就被誰家先買走了。
然後就是二管家領著進府的那一段了。
江平已經把那啥正公子上了他的黑名單,有機會的話,他是絕對不介意剁他兩隻爪子,再根除他的欲望根。
隻是如果可以選擇的話,他覺得還是那個正公子適合他一點。
畢竟正公子一看就知道是個草包,很容易控製。
而待在慕容仙仙這兒,旁的不說,一直在身邊虎視眈眈的大白狗就十分危險。
“嘿,狗兄,大家都是性情之人,你是男犬,我是男人,大家都是同類,不用盯得我這麼凶吧?汪汪……”
江平朝大白狗露出一個清純美少女的笑,企圖用美色迷惑它。
他沒想過自己會女裝,更沒想過慕容家的二小姐竟然會有一頭異獸,一頭白犼。
犼,獸名,似犬,食人。
在神話傳說中,它還是龍的天敵,以龍為食,總之猛的一塌糊塗。
這頭白犼雖然比不上神話中的食龍的犼,卻也是頂級異獸,之前銀鱗馬的祖先銀甲獸與其相比,也要處於下風。
這種頂級異獸,一旦進入成熟期,就可以擁有比擬武道大宗師的實力,江平這樣的水貨,它一口可以吞倆。
不過一般異獸的成熟周期會很長,足夠送走初代爺爺,再接上下一輪的孫子,大概就差不多了。
這頭白犼看起來很大,但其實還處於幼年期。
至於為什麼?
因為一頭成熟的獸,擁有擬人的智慧,此刻早就把他給吃了,而不是跟他進行言語的較量。
“吼!”
白犼沒有被美色誘惑,反而發出了單身狗的咆哮。
“汪!”
江平跟著叫了一聲。
既然人語無法溝通,就用獸語試試。
“吼!”
“汪汪汪!!!”
“吼!汪!”
“汪!”
“汪!”
江平滿意地點了點頭。
這才是一頭大狗的叫聲嘛。
就在這時,一個好奇的女聲從外麵傳來:
“我什麼時候養了兩條小狗?”
“二小姐。”
江平笑不露齒地微蹲行禮,聲音也變成了甜美的女聲。
慕容仙仙手裡舉著兩串糖葫蘆走進來,見到江平,手一伸:
“喏,靜靜,這是我給你帶的,你照顧大毛很辛苦吧?”
沒錯,因為初見麵,白犼似乎用狗鼻子嗅出來江平的不懷好意,一直對著他吼叫。
不過在慕容仙仙看來,就是喜愛的意思啦,所以江平光榮地成為白犼的飼養員。
而白犼也因為慕容仙仙不準傷害靜靜的命令,隻能跟江平打嘴炮。
“二小姐,不辛苦的,我還跟大毛說話了呢。”
江平接過糖葫蘆,對著白犼叫了一聲:
“汪!”
白犼回吼了一聲:“汪汪!”
“大毛……不是這麼叫的吧?”
慕容仙仙神情一滯。
“不是嗎?”
江平一副無辜的樣子:
“可我見大狗都是這麼叫的呀。”
白犼對著慕容仙仙張開嘴,嗚咽著,一雙金黃色的大眼中蓄滿了淚水,委屈極了,仿佛在說:
我,大毛,不會叫了!
“汪!”